“我知道了。”
淩桉其實覺得自己不應該再麻煩溫子墨了:“上次在醫院裏,有輪流負責萌萌病情的醫生,我想向你詢問一下,他們的聯係方式。”
這話一出,那邊的溫子墨沉默了一會兒。
大家都是成年人,懂的都懂。
她既然說了這樣的話,那就意味著,是不想有一些不必要的往來。
溫子墨說:“負責萌萌的主要醫生是我,如果你有什麽需要解決的問題,來詢問我是最方便的。”
隻不過,淩桉這邊沒有回複。
於是,溫子墨就明白了:“那好,我等會兒把張醫生的聯係方式,推送給你。”
“謝謝你了。”淩桉這一聲倒是應的十分幹脆。
這樣一來,溫子墨自然也就明白,淩桉確實是沒想繼續糾纏這些事情,上次既然說開了,以後減少見麵和聯係,才是避嫌的最好方法。
“不客氣。”
淩桉掛斷了電話,繼續準備一些小零食,準備明天出發的時候帶著去。
老房子那邊很久都沒人去過了,那邊也都是她媽媽那邊的親戚,大家也都出來拚搏工作,剩下的都是一些比較年邁的老人和一些留守兒童。
淩桉回去的時候,走在小路上偶爾碰見了幾個熟悉的人,但這些人都不認識她了。
可能是女大十八變,淩桉也就小時候父母去世的時候,大家見到了她最後一麵,後來她都沒有回來過,現在算算日子,已經快要十年了,所以不認識她,也是正常的。
淩桉本想和人打個招呼,但她們都目不斜視的略過了她……
於是,淩桉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姐姐。”
萌萌走在前邊,回頭催促她走快一點:“你來。”
“你還記得回家的路嗎?”淩桉輕聲詢問。
萌萌點頭:“記得。”
說來也是,萌萌既然在記憶裏對這裏最熟悉,那記得也是應該的。
從這邊小道走過去,繞過幾棟樓房,就到了她們的老房子,淩桉拿了鑰匙出來開門。
萌萌顯得異常的高興,說:“我以前在這裏玩小石頭。”
“你現在要是想玩的話,也可以玩。”
萌萌搖搖頭。
小丫頭愛幹淨,萌萌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真的想玩。
她現在最喜歡的,還是自己手裏的畫筆。
淩桉開門的那一會兒,清楚的看見了這裏的擺設,和她記憶裏的一樣,沒有人動過,當初爸媽的靈柩,也是擺在著中間的。
“姐姐,你不喜歡這裏嗎?”萌萌看出來她的臉色不好,低聲詢問。
“沒有。”
淩桉低聲說:“我隻是在想,這裏和之前有沒有什麽變化。”
變化當然是沒有的。
硬要說有的話,那就隻能是這屋子太久沒有人打掃,落了好幾層灰,清晰可見。
淩桉去接了水,簡單的將桌子和椅子擦拭了一遍,道:“如果我們要在這裏住幾天,就要清理清理了。”
萌萌沒有意見,默默的給她幫忙。
兩人都是動作利索的,可能萌萌是從小就看淩桉整理物品,所以連帶著她的分類能力也很強,兩人分工合作,這麽一看,還挺輕鬆的。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有人“哎”了一聲,探著腦袋朝著這邊看,說:“誰回來了?”
是個年紀比鄒雅萍大一點的婦人,她的頭發隨便紮著,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市區裏的人那樣潮流整潔,而是大花色,適合下地工作的那種服裝。
淩桉回過頭去看,憑著自己的記憶,依稀之間認出來:“劉嬸。”
“你是……桉桉?”
“是我。”
劉嬸見自己認對了,登時便笑著一張臉,開口說:“桉桉?你都多少年沒回家了?自從你爸媽去了之後,這個房子就荒廢了,再也沒住過人。”
她繼續道:“如果是在外邊看見你,我肯定是認不出你的,還是要你站在這個房子裏,我才知道是你,長得真好看啊,還能看出來幾分小時候的伶俐可愛。”
“這些天忽然想家了,所以回來看看。”淩桉淺笑著回應。
萌萌站在原地,歪著頭看了劉嬸一眼。
劉嬸也認出來,猜測說:“這是你那個腦子不……是你妹妹?”
“嗯,”淩桉的手搭在萌萌的肩膀上,輕聲解釋說,“是我妹妹。”
“萌萌,叫人。”淩桉提醒。
萌萌乖巧的喊了一聲:“劉嬸嬸好。”
“哎呦,還會叫人了,”劉嬸覺得很稀奇,上下打量了一眼萌萌,才繼續,“這麽一看,好像你妹妹沒有什麽問題呀,是不是上醫院治好了?”
“對。”
淩桉不想讓萌萌多想,所以適當的轉移了話題:“劉嬸,您剛剛從外邊回來?”
“是啊,這不是快到中午了,我去外邊菜園子裏割點韭菜回來,準備給家裏小孩做飯吃,”劉嬸把著手裏的籃子,裏麵還有些玉米和水果,她熱情的邀請淩桉,“你們剛回來,這裏太多灰塵了,也沒人做飯,來我家吃吧。”
淩桉和萌萌盛情難卻,便答應了。
本來家裏也確實沒什麽食材和調料,需要去買。
現在有了劉嬸,等於是暫時解決了一頓飯的問題。
“我回想起來,從前你爸媽還在的時候,你才這麽點高呢,”劉嬸在自己的腰側比劃了一下,熱絡的說,“你爸媽雖然住在市區裏,但是隔一個月就會回來一次,我也算看著你長大的。”
淩桉點點頭,一隻手牽著萌萌,輕聲說:“對。”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都已經長成大姑娘了,有男朋友了嗎?需不需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淩桉淺笑著說不用,道:“現在還是不談這件事。”
“姑娘家哪裏能耽擱,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孩子都幾歲了,”劉嬸笑著說,“你別害羞,看著就文靜,懂事又乖巧,和小時候一樣沒變化,討人喜歡的很。”
劉嬸悄悄說:“對比起來,你那個表姐李芙蕖就不怎麽樣了,人潑辣的很,也沒禮貌,不知道以後嫁不嫁的出去。”
她以前和鄒雅萍一家有些矛盾,是為了一塊地的分劃吵過一架,最後敵不過鄒雅萍和李芙蕖兩個耍賴,有理也成沒理了,她現在還記得,記仇的很,抱怨了一句:“那姑娘,嫁出去也禍害別人家。”
“哎呦,我和你說這個做什麽,你別介意,來來,進我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