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白也不覺得尷尬,隻說:“下次你穿這個試試,適合你。”

蔡茗茗掃了他一眼,不吭聲。

這種話放在小姑娘那會兒的時候,蔡茗茗可能還會害害羞,但現在她都二胎了,除非林初白現在言傳身教一下,不然她沒什麽太大的感觸。

當天下午,林初白一家搬了家,回了之前的房子裏,忙完這一波之後,他又去了一趟醫院。

到的時候,林初白站在走廊邊上就聽見了病房裏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蕭總,我知道了。”

林初白還沒反應過來呢,結果病房門被人在裏麵一拉,緊接著,一個男人的臉就出現在跟前。

“小林總?”那男人顯然是認識林初白的,立即打了一聲招呼,“您怎麽在……”

話說到這,林初白也知道對方什麽意思,說:“我剛來,沒聽見你們說話。”

那男人回過頭去,倒是看了一眼蕭戟。

蕭戟淡淡的掃了一眼,說:“沒事,你先走。”

“是。”

等那男人離開之後,林初白才拎著自己帶過來的水果和鮮花,端正的擺在了桌案上。

“你怎麽又來了?”

林初白“哈哈”了一聲,便道:“聽你這意思,應該是不歡迎我?”

蕭戟沒搭理。

“你不會真覺得我躲在門口偷聽你們說話吧?我可不是偷雞摸狗的人。”林初白隨意的坐在了一側的椅子上,順手拿了一個蘋果,然後削了皮。

蕭戟說:“從前你偷雞摸狗的事情做的還少嗎?”

“不是吧?你真懷疑我?”

蕭戟側過頭,道:“沒有。”

林初白應了一聲,也沒上心,削了一個蘋果之後,就塞進自己的嘴裏了,他輕聲說:“你爺爺讓你回家。”

“不回。”

“我覺得你現在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態度。”

蕭戟蹙眉,其實這樣的態度也沒有,隻是:“我現在這樣,回去了也起不到什麽作用,如果是處理公事的話,在醫院就可以,用不著回去。”

“怎麽沒作用了?”林初白笑著調侃,“你受傷了,等會兒告訴你爺爺,是溫子墨動的手,說不準你爺爺心疼你,到時候幫著你一起搶媳婦兒呢,你爺爺肯定也看不得別人欺負他孫子。”

蕭戟沒理他。

別人不清楚蕭家的事,他自己當然清楚的很,蕭老爺子那種脾性,不給他搗亂就不錯了,怎麽可能會幫著。

蕭戟就沒想靠家裏。

“我還以為你應該會有話要問我,我還特意跑來這邊見你呢。”

林初白坐在椅子上吃蘋果,一邊吃一邊看著他。

蕭戟沒什麽語氣:“你不是也聯係不上她麽。”

從前蕭戟和淩桉也不是沒有鬧過矛盾,一鬧矛盾了,淩桉就會離家出走,她搬著行李跑出去的時候,不僅僅會屏蔽他,還要一帶屏蔽他身邊認識的人。

譬如林初白,這一看就知道是站在蕭戟這邊的人,淩桉當然沒事不會去和他有什麽聯係。

蕭戟不是不想問什麽,隻是覺得這些事情,就算是問了,也沒有什麽回饋。

“那你這一次可就錯了,”林初白笑著說,“我人脈寬廣,你是做生意的圈子,我是狐朋狗友的圈子,那些正經人可能得到了消息但謹慎小心,不輕易在你麵前透露什麽;但我這邊的人就八卦了。”

蕭戟聞言,果然慢慢抬起了頭。

“有話快說。”

林初白低聲說:“有人在飛機上看見淩桉和溫子墨了,同一個航班。”

其實應該說溫子墨的安排真挺好的,他沒有改簽,他是買了兩次票。

之前他可能想能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隻要蕭戟沒有找過來,那他就能夠和淩桉多待在一起一段時間,也不會有什麽人打擾。

但現在蕭戟受傷了,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溫子墨不需要刻意躲避什麽,甚至能夠做到光明正大,因為他覺得,就算蕭戟知道了他和淩桉的去向,也會因為身上帶著傷,不好追過去。

“知道了,”蕭戟冷著臉,“他們應該是去為淩萌做手術的。”

這一點不難猜。

畢竟,如果溫子墨隻是把淩桉拐跑了,沒有必要帶著淩萌一起,而淩桉之所以願意跟著溫子墨,也不過就是因為這一場手術。

如果沒有這次手術,淩桉說不準對待溫子墨,和對待林初白,是一個態度。

“我看不見得,”林初白笑著道,“再怎麽說,淩桉對溫醫生,還是有些感情的。”

“感情?”

林初白正色了不少,補充說:“我說的是感激之情,感激,感激。”

蕭戟嗤了一聲,說:“他有什麽好感激的,之前桉桉生病,他跑不掉關係。”

“你這麽想,但是人家淩桉心裏可能不這麽想呢?”

林初白繼續說:“一碼事歸一碼事,當初淩桉出獄的時候,沒人幫助還被你刁難,守在她身邊的可不就是溫子墨?我聽說你欺負淩桉的時候,溫子墨還曾經想帶著她私奔。”

其實事實的細節遠遠不是林初白說的這麽模棱兩可,但被他這麽總結出來,又好像確實是這麽一回事兒。

蕭戟不由得垂下了眼睛。

“我公司還有些事,我就先走了。”林初白把消息帶到了之後,便直接離開了。

蕭戟受傷的事情沒有傳開,他有心不讓別人知道,林初白也不是多嘴的人,所以該瞞住的還是瞞住了。

但也有些關係親一點的,聽到了風聲,所以給蕭戟打了電話來慰問。

蕭戟都掛了,一個都沒接。

中途沈之明和薑時也來問過,他隨便否認了幾句,也掛了。

到了快傍晚的時候,蕭戟的秘書帶來了新的手機號碼,足足有十份。

他一個一個換著打淩桉的電話,第一個被淩桉接了,他立即說:“桉桉。”

隻是當淩桉聽到的時候,就立即掛了。

蕭戟又換了一個號碼打過去,淩桉再也沒有接。

於是,蕭戟明白了。

淩桉上次說的話,不是在和他賭氣,也不是在鬧別扭,她是真的想“靜一靜”。

而他現在的行為,在她的眼裏,可能已經上升到了“打擾”的地步。

蕭戟放下了手機,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當天晚上,宋棉心過來了。

她一進來,就看見蕭戟的動作,於是上前去,開口詢問:“蕭戟,你在給誰打電話嗎?”

蕭戟沒有吭聲,或許是根本不想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