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芙蕖不太喜歡這個話題,說:“我還沒大學畢業呢。”

“反正少不了你,”鄒雅萍說,“我養活你們這麽大,反哺的道理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李芙蕖雖然心裏有些不樂意,但是還是說:“知道。”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在這裏等著。”

鄒雅萍從位置上站起身來,她們兩個為了方便,所以就隻開了一間房,反正都是女的,也就無所謂了。

“你要去哪裏?”李芙蕖詢問。

“有點事,”鄒雅萍回答的很簡單,掩藏了心底裏的躍躍欲試,“你好好睡覺吧。”

“哦。”

但其實,鄒雅萍是有些賭癮的。

她現在好不容易手上多了幾百萬,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能讓她盡興了,說不定還能把以前輸出去的給贏回來。

鄒雅萍去了老地方,玩嗨了,但沒注意到,黑暗裏一直有一個男人在注意她,給周邊的人使了些眼色後,鄒雅萍就開始運氣下滑,一路輸,最後賠了三百多萬。

人都是有一種激進性的,人性經不起試探,就像外邊的營銷手段一樣,有個無形的套,把你套住之後,你就會想要再來一把,尋思著下一把繼續的話,就能讓自己翻盤。

但一次次輸下去,這種欲望就會變得更大。

鄒雅萍又輸了一百萬之後,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她想收手,但被一個男人攔住了:“阿姨,你剛才在我們這消費,還欠了我們錢呢。”

“哪有?我都給了。”

那男人陰測測的笑了聲,身邊的幾個同夥上來圍住了鄒雅萍,給鄒雅萍嚇得臉色蒼白了幾分:“你們要幹什麽?”

“沒什麽,就是最後一把,翻了倍,你現在確實欠了我們錢,不給就別走。”

那男人顯然是個練家子,一把拽住鄒雅萍的胳膊往上摁,就傳來了鄒雅萍殺豬似的聲音。

“阿姨,你還玩嗎?”男人說,“我借你五百萬,你把輸給我們的再贏回去,怎麽樣?”

鄒雅萍不知道這些人要幹什麽,但現在這種情況,不是她想不想玩,而是她要被逼著玩。

她白著臉,忍著疼,說:“我玩,我玩。”

“那阿姨,我們開始了哦。”

隻不過,鄒雅萍到最後,越欠越多,把把都輸,她一輸了,那男人就提出來給她借錢,她像是個無底洞似的,最後直接欠了一千多萬!

這種天價數字,在他們這雖然也有,但到底是鮮少的,畢竟大多數一次性欠到這的,沒幾個,都是利滾利之後才到的這數,鄒雅萍這還沒滾利呢。

“阿姨,還得起嗎?”

男人拿著張單子在鄒雅萍的麵前晃了晃。

鄒雅萍快要暈過去,害怕的發抖,說:“你們在黑我,是不是誰手髒?”

那男人聞言,臉色就沉下去了,周圍的幾個男人頓時上前來摁住鄒雅萍,給她掀在桌子上,強硬的掰過她的手,男人轉動著手裏的小刀,對著鄒雅萍的小拇指,笑著說:“給個教訓。”

一瞬間,鄒雅萍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疼的她整個人都虛脫了,她唇色全無,額間都是汗水,一滴滴落到桌麵上。

那男人說:“阿姨,以後不該幹的事情別幹,這欠條在這,你知道的吧,給你十天時間,還上。”

鄒雅萍不知道他說了什麽,就隻記得一個十天。

然後,她就被人給丟到了小巷子裏。

那男人在黑暗裏,抬起手給打了個電話出去。

“阿戟。”

“辦好了?”

“嗯。”

那男人說:“小事一樁,你的意思,我還能不辦好?我還以為你會看在她是你媳婦的親戚的麵上,給點後路。”

蕭戟的聲音不鹹不淡:“桉桉心軟,她們沒做得太過分,到最後桉桉還是會放了她們,我隻是想她知道,什麽是值得和不值得的,她有心結,我想給她解開。”

這也是為什麽當初他願意讓鄒雅萍和李芙蕖住下來的原因。

淩桉雖然表麵上拒絕了,但難保她們不會在背地裏悄悄找淩桉,淩桉這樣的性子,心軟的很,要是她們不要臉的求一求,到時候又是藕斷絲連,糾纏不清。

男人笑了一聲。

“笑什麽?”蕭戟道。

男人說:“阿戟,我以前都很欽佩你的,覺得你是我哥,雷厲風行,我現在看你,覺得你以後是個妻管嚴。”

蕭戟沒什麽語氣:“薑時。”

薑時正色了不少,怕蕭戟發脾氣:“在呢,哥。”

“去辦事。”

薑時輕聲應了,然後給蕭戟匯報情況:“你說剛才那個阿姨的女兒吧?她好像被另外一幫人盯上了,應該也是來找她算賬的,我的人守在酒店外邊,看見她被人喂了東西,幾個男人跟著過去了。”

說完,薑時嘖嘖稱奇:“也不知道這母女兩個有什麽大本事,同時得罪了兩批人,你雖然要算賬吧,但是做事也不至於這麽毒辣,這種報複的方式,像是個女人的手筆。”

蕭戟心裏過了一圈,就說:“既然有人代勞了,那就撤了。”

“好。”

事實上,蕭戟本來就不是個好惹的主,之前之所以還沒有找人算賬,無非是因為礙於淩桉在,這種事情他不想讓淩桉看見。

要不然的話,就憑著鄒雅萍和李芙蕖兩母女敢給他喝東西,這一筆賬就夠他算的了。

“她們到底對你做什麽了?”薑時很好奇。

蕭戟說:“管好你自己。”

薑時“哈哈”了兩聲,然後說:“我才剛回來,你就找我辦事,前天初白哥找我去摘葡萄,我都推了,你看,你在我這裏是真愛。”

“有空就回薑家看看,”蕭戟說,“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提。”

“知道了,還是你對我好。”

薑時掛了電話,眯起眼看著巷子裏,那邊一片黑暗,但他仿佛就是看見了有人。

過了片刻。

從巷子裏走出來一個男人,他朝著薑時微微低頭:“小少爺,老夫人請您回去一趟。”

薑時漫不經心,拿了煙盒敲了一根出來,遞給這男人:“知道了。”

男人不敢拒絕,接了,薑時給他點上。

但不過幾秒鍾,男人直接暈倒在地。

“我的東西也敢接,”薑時笑了笑,“不知道我手‘髒’嗎?”

他又給林初白打電話,笑著說:“初白哥,我回來了,葡萄還有麽?你看我一回來就找你來了,我對你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