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陶晴笑容滿麵,表麵上看不出來什麽異常,“可憐天下父母心,孩子的終身大事,確實要多上心,都是希望自己孩子好,我太能理解了。”
高希藍笑了笑。
原本是不想開口的,但礙於宋棉心還在,她就算心底裏不高興,但也不能把宋棉心置於這種尷尬為難的境地,畢竟這孩子這麽喜歡蕭戟……
就這短短的時間裏,高希藍都能夠看出來,宋棉心連帶著陶晴,都是討好的狀態。
她的女兒什麽時候這麽“卑微”過?
高希藍實在不忍心,所以這個麵子到底還是要給陶晴的:“蕭夫人能理解就好,我也是關心則亂,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上,就能知道我的憂慮了。”
“自然。”陶晴也笑。
宋棉心也是覺得她媽可能是剛下飛機,情緒有些過激,道:“菜都上齊了,我們說了這麽久的話,要不然還是先吃飯吧?”
“行,”高希藍寵溺宋棉心,立即就答應了,“都聽棉心的。”
陶晴看了這兩母女的相處模式,就知道宋棉心在宋家的地位,確實是個寶貝疙瘩。
宋棉心這樣的出身,不管是從哪裏出發,都能和蕭家匹配。
這就是陶晴滿意宋棉心的原因。
再加上……
這個高希藍的娘家,其實是走官道的,也就是和上邊掛鉤,地位還不小,這宋寧峰有名,高希藍有權,蕭家有財,三個加在一起,確實如錦上添花。
陶晴也不是說喜歡宋棉心這個人,她隻是看了綜合條件,覺得宋棉心剛好符合蕭家挑媳婦的標準。
“這道菜味道不錯,媽,陶阿姨,你們快嚐嚐。”
有了宋棉心當和事佬,高希藍和陶晴也都沒再繼續話題,餐桌上看起來還算是其樂融融,沒有任何矛盾。
另外一邊。
淩桉在包廂門口追上了李芙蕖,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直言說:“你現在回去,別跟著我了。”
“路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你還能攔著我不成?”
李芙蕖不高興,記著剛才淩桉胳膊肘外拐的事情,現在還氣息不順,繼續說:“你幫著外人欺負我就算了,虧我還喊你一聲表姐,你簡直不知好歹。”
淩桉也不在乎她說什麽,就是覺得李芙蕖的聲音很大,要是再招呼了一些客人來圍觀,那真是丟人現眼了。
“路不是我開的,但現在我要接待朋友,你給我回家,”淩桉嚴肅了一些,“你要是不回,以後也別回來了,家裏不歡迎你。”
“你!”
李芙蕖臉色漲紅。
顯然,不管她怎麽生氣,到最後她還是要回別墅裏去的,淩桉擺明了就是在威脅她。
但偏偏,這威脅還挺管用的。
李芙蕖不能被趕走,她還要繼續住著這大豪宅呢,怎麽能說搬走就搬走?
“算你狠,”李芙蕖拎著自己的包,狠狠瞪了一眼淩桉,“你別得意,蕭戟那樣的男人,也不能喜歡你一輩子,等你被他甩了,看你找誰哭去!”
李芙蕖說完這句話之後,氣衝衝的走了。
正好包廂門被打開,張澤朝著外邊張望了一眼,然後對淩桉說:“怎麽了?我剛才好像隱約聽見外邊有爭執聲。”
“你和表妹吵架了?”他繼續。
淩桉搖搖頭,歉意的笑了笑,道:“沒事,就是小姑娘鬧脾氣,很快就好了。”
“之前說她和人發生矛盾了,沒什麽事情吧?”
淩桉回答說:“已經處理好了。”
見淩桉的態度很平淡,張澤也能看出來,大概是沒什麽大問題的。
不然淩桉也不能這麽輕鬆。
“那就好,我剛才還在擔心呢,想著是不是應該過去看一眼。”
淩桉笑著說:“不用麻煩你。”
“怎麽站在門口?”
這時候,蕭戟的聲音從後邊傳來。
腳步聲如約而至。
蕭戟目的明確,直接朝著淩桉的方向過來的,走到淩桉的身邊之後,便自然而然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淩桉的腰間。
男人一般做這個動作,都是宣示主權。
淩桉倒是沒注意這麽多,麵色如常。
這種小動作,隱藏的其中意味,怕也是隻有同樣身為男人的張澤能夠明白了。
張澤看見蕭戟的手放在淩桉的腰間,隻一眼,差不多就知道了什麽,抬起頭來,笑著說:“這是第三次見麵了,你好。”
蕭戟微微頷首。
態度淡淡。
淩桉是怕蕭戟給人臉色看,所以在背後悄悄掐蕭戟的腰,蕭戟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
“你好。”
於是,蕭戟的神色變了下,雖然不至於是和顏悅色,但也比之前那種淡然的愛答不理的樣子好太多了,至少蕭戟現在看起來不像是來找茬的模樣了。
張澤笑著讓開道,說:“你沒來之前,我們已經點好菜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個“我們”兩個字眼,確實是有些讓蕭戟心裏不爽。
某人的醋壇子說翻就翻。
蕭戟摁著淩桉的手,輕輕拍了拍,這意思好像是在安撫她,又仿佛是在告訴她:他要生氣了。
淩桉同樣給他安撫。
最後,還是蕭戟認輸,選擇讓讓她,到底是沒給張澤什麽臉色看,隻說:“桉桉點的都是我喜歡的菜,我當然不介意。”
餐桌上擺滿了菜,幾乎是一半都是按照蕭戟的口味點的,就這一點,蕭戟的心情就莫名的被安撫了不少。
選擇不和她計較。
這頓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蕭戟漫不經心的說:“張先生以前和桉桉認識嗎?”
“不認識,”張澤也是實話實說,“上次在醫院裏,確實是第一次見麵。”
蕭戟放了一張空白支票在桌上,緩緩推到了張澤的麵前,沒什麽語氣:“這是感謝你,你可以隨便填。”
張澤一愣。
就連一側的淩桉,也是沒料到蕭戟會如此“直接”。
之前他說了會給禮物感謝,沒有想到是直接給錢。
還是這麽大手筆。
淩桉笑了笑,看向張澤,道:“他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單純感謝你,你不要多想。”
張澤確實是有些被驚愕住了,怕蕭戟是不是要找麻煩。
但現在聽到了淩桉說的這些,他也算是後知後覺。
其實隻有男人才能看懂這其中的深意,作為女人的淩桉,怕是還不知道蕭戟具體是什麽意思。
張澤沒有接這張支票,然後說:“我和淩桉是朋友,幫點忙是應該的,但凡是換成任何一個人在那種情況下遇到危險,我都會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