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心啊,”高希藍斟酌著說,“我怎麽聽說,蕭戟好像是有女朋友了?”
“您聽誰說的?”宋棉心登時皺起了眉頭,“是不是爸和你說什麽了?”
“噢,也就是聽見了一些風聲,大家都在說,”高希藍不希望他們父女倆個有任何隔閡,也就不把事情往宋寧峰的身上扯,“他沒說什麽的。”
“才不是呢,我看一定是他和您說了什麽,上次在咖啡廳他和我吵完架之後就沒……”
“你和你爸爸吵架了?怎麽又吵架了?你和他一年才見幾次麵?這麽吵架影響感情。”高希藍說。
宋棉心也不想提起這個,便道:“媽,咱們今天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好不好?”
看宋棉心這樣,她確實是對這一次引薦家長雙方見麵很重視,高希藍向來寵愛這個寶貝女兒,到底是不忍心拂了她的意。
“好,”高希藍笑著開口,“就聽你的。”
宋棉心更開心:“我就知道媽您對我最好了。”
高希藍道:“我也想看看,蕭戟的母親是不是真的對你這麽滿意,如果不是的話,咱們也不要上趕著去受委屈,依我看啊,是蕭家的孩子配不上你,媽媽可以給你找更好的。”
這話是好聽話,誰都愛聽。
更何況宋棉心作為這個當事人,她更是如此,心花怒放的同時,也有些害羞:“媽,我就要蕭戟。”
高希藍聞言,又看了眼宋棉心現在的態度,就知道這事……怕是沒得商量了。
她養育宋棉心二十多年,對宋棉心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宋棉心今天露出這樣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非蕭戟不可。
高希藍有些強顏歡笑,但到底沒表露得太明顯,道:“好好好,那我先去考察考察,看看這個男人行不行,能不能配得上我們家棉心。”
“嗯,”宋棉心一臉驕傲且肯定的說,“媽,你隨便考察吧,我可以作保,您一定會滿意他的。”
“這麽肯定?”
“對,”宋棉心說,“因為他足夠優秀。”
高希藍見宋棉心都這麽說了,實在是不好再繼續下去,從小到大,隻要是宋棉心看中的東西,沒有一樣是不到手的。
就算宋棉心自己拿不到,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會親力親為,替她拿到。
現在女兒要談戀愛了,一個男人而已,她要是出手幫的話,也不是什麽難事,主要是……
對手是淩桉。
真是造孽。
高希藍內心為難,又有顧慮:“這事之後再說,咱們走吧,別讓你陶阿姨久等了,不禮貌。”
“好。”
兩人一起進入了包廂。
正好陶晴喝完了一杯水,見到了來人後,便從位置上站起身來。
陶晴還是很給麵子的,即便以她的身份,其實不必這麽給對方臉麵,但她依舊很重視這一次見麵,不為別的,就為了這是宋家,門當戶對。
“是宋夫人吧?早就聽說了是個美人,今天一看,確實是這樣,不管年紀,依舊風韻猶存。”
陶晴笑著打招呼。
高希藍見狀,便也回以笑容,都是禮貌:“蕭夫人不必這麽客氣,快坐吧,我剛下飛機,都沒好好準備就來了,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來這邊坐。”
雙方家長見麵,談的無非就是兩個孩子的事情,而這個開頭見麵的第一次的印象打的好,接下來說的事情自然也就好順下去。
至少不會覺得很尷尬。
陶晴說:“棉心來這邊住了一段時間,伶俐活潑,又可愛,都是宋夫人的功勞,能把女兒教的這樣好,我喜歡的緊,天天想著她。”
高希藍笑了笑,也一樣說:“我還沒來的時候,就聽說了蕭戟的名聲,他事業有成,年少有為,在商業上的手段比一些老前輩們還厲害,雷厲風行,是個有本事,有實力的優秀精英,您才是幸福的,有這麽好的一個兒子。”
“再優秀,也要成家立業的,”陶晴說的隱晦,但也不難讓人知道她的目的,“男人到了這個年紀,孩子都能到處跑了,蕭戟身邊沒個人,我心裏不踏實。”
其實哪裏是沒人,淩桉不就是?
隻是陶晴看不上淩桉,所以故意說這些,表示她沒把淩桉當回事。
都是在外邊做慣了樣子的人,高希藍一聽,就知道陶晴說的什麽意思。
陶晴不喜歡淩桉,明裏暗裏的貶低淩桉,一側的宋棉心自然是高興的,畢竟自己未來婆婆看不上別人,隻對自己滿意,這無疑是一件好事。
可。
高希藍心中不適:“蕭戟這麽優秀,圍著他轉的女孩子不少吧?也不能說身邊沒人。”
本來好好的氛圍,被高希藍這一句話給破壞了些。
陶晴挑眉,一時不知道高希藍是個什麽意思,隻如常回答說:“棉心也很優秀,但她也沒看上別人,我心想,可能這就是兩個孩子之間的緣分。”
高希藍說:“緣不緣分什麽的我不知道,主要還是要看蕭戟的意思,萬一我們做家長的在這裏使勁撮合,可是孩子不配合,那就有些……”
“原來宋夫人擔心的是這個,”陶晴麵色不改,回答道,“棉心這麽好的一個女孩,我們兩家又登對,蕭戟是個分好賴的,這件事宋夫人最不需要擔心了。”
“蕭戟會願意跟他本來的女朋友分手?”高希藍說話直白。
這一下,直接給陶晴說得措手不及,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好。
氛圍有一瞬間的僵硬。
宋棉心聽到這裏,也是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了拉高希藍的手,暗示的意味明顯。
高希藍確實有些上火了。
如果她不知道淩桉,那還好;不管陶晴說的什麽,這些話總歸都是偏向於宋棉心的,就衝著這一點,她也不會和陶晴說這些讓人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話。
但她偏偏和淩桉……怕是有關係的。
高希藍更加不能忍受了,隻覺得不管陶晴選擇了宋棉心,還是淩桉,最後覺得被羞辱的都是她高希藍自己。
“宋夫人?你是不是剛下飛機,所以精神氣不太好?”陶晴適當的給了台階下。
高希藍還要顧及一側宋棉心的麵子,以至於剩下還準備要開口詢問的話,到底是沒有說出口了。
“噢,確實是,”高希藍直接下了這台階,繼續開口說,“棉心畢竟是我唯一的女兒,她結婚是頭等大事,我不能馬虎,所以難免嚴謹了一些,蕭夫人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