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茗茗漫不經心朝著周圍掃了一圈。

之前跑來搭訕林初白的那個女孩兒見狀,臉色白了不少,匆忙往後退走了。

“你挺受歡迎啊。”

蔡茗茗提起腳步,朝著醫院門口的方向走。

“茗茗姐,這是說的什麽話?我不是一直都很有魅力嗎?”林初白笑著跟在她身邊,主動給她拿手裏的包,“怎麽了這是?吃味了?”

蔡茗茗站住腳。

見狀,林初白嚇得一個急刹車。

他小心翼翼的彎腰,歪著腦袋觀察她的神情:“咋了?”

蔡茗茗斜睨了他一眼,便道:“你話怎麽這麽多。”

“哎嘿,”林初白臉上的笑意擴大,“我要是話少了,你可能會不習慣。”

他又湊過去說:“你吃醋了就直說,我給你解釋解釋。”

“解釋?”蔡茗茗又掃了他一眼,“是狡辯吧。”

“嘿。”

林初白緊緊跟著蔡茗茗的步伐走,她神色淡然,似乎是對剛才的事情確實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樣子,但林初白想了一想,最後還是說:“我剛才可是一句話都沒跟她說。”

蔡茗茗說:“我也沒問什麽,不用這麽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

林初白啞口無言。

他哀歎了好幾聲。

歎息到蔡茗茗都拿眼瞧著他,說:“做什麽?”

林初白說:“我尋思著,你們女人認定的事情,認死了就直接給判死刑了嗎?一點翻供的機會都沒有?”

蔡茗茗回答:“你們女人?哪來的們?經驗挺豐富啊。”

“我這不是……”林初白又被堵死了話頭,“我隻是舉個例子,打個比方,茗茗姐。”

蔡茗茗輕聲哼了一句,但沒說什麽。

她倒也不是真和林初白計較,隻是說到這個話題上了,所以和他多聊了幾句,剛才說話的時候,林初白在奮力解釋,她嘴上這麽找茬,但心底裏還是沒當真的。

剛才走廊上的情況,一看也知道,是林初白太招蜂引蝶了。

畢竟從認識的時候開始,林初白走到哪都有小姑娘偷偷看他,這種情況她都習以為常了,要是次次都拿這種事計較,那她還過不過日子了?

有句話說的好:欲戴皇冠,必受其重。

這談男人也一樣。

你要是喜歡這種性格好的小奶狗,他靠活潑開朗型的優點吸引到你,那你就得做好準備他也同樣會吸引到別的女人。

你要想生活安定,斬斷一切可能性,那你可以去找個老實人,至少老實人不會招蜂引蝶。

但是沒辦法,蔡茗茗就喜歡耀眼的男人。

不論是長相,氣質,還是家世,如果林初白不這麽耀眼,沒有很多人喜歡,她或許也不會看上他了。

用蔡茗茗從前的話說,那就是:“我挑上的男人,我就有這個自信能駕馭好他。”

“茗茗姐,那不是宋教授麽?”

林初白哄了蔡茗茗一路,但蔡茗茗沒什麽表情,林初白也不知道到底哄好了沒有,這一扭頭的功夫,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咖啡廳外,宋教授和宋棉心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這咖啡廳。

“你管人家做什麽?”蔡茗茗也朝著遠處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隨口一說,”林初白見她終於搭理自己了,便笑著回答,“這不是剛好看見了麽。”

“上次在講座上,蕭戟和淩桉不是還和那位宋教授單獨說過話?那宋家千金最近纏著蕭戟,沈之明也要去插一腳,挺熱鬧的。”

林初白絮絮叨叨:“按照道理來說,這宋家千金家世條件挺不錯的,如果沒有淩桉,蕭戟可能還真就點頭了,沈之明可能也想娶。”

“這和沈之明有什麽關係?”蔡茗茗掃了他一眼,“有沒有淩桉,也礙不著沈之明吧。”

“那還不是因為……”

林初白的話音戛然而止。

本來脫口而出的話,忽然想到了他和沈之明之間的鐵關係,不太好出賣兄弟,加上這件事確實不該拿出來說,林初白就轉變了話頭:“沈家也想找個勢均力敵,甚至是家世條件完美的女人聯姻,這個宋棉心,有個很厲害的舅舅在國外做生意,市場挺大的,算是有勢力的。”

“她爸爸宋寧峰又是國際上數一數二著名的教授,家裏一個文,一個商,她自己的學曆看起來也很漂亮,當初拿了不少獎項,算是個海歸精英了。”

蔡茗茗淡聲說:“那又怎麽樣?家世再好,得人品好才行。”

“你說宋棉心人品不好?怎麽看出來的?”

蔡茗茗蹙眉,道:“蕭戟和淩桉在談戀愛,這一層關係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她既然要追蕭戟,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既然知道了,那她還要來摻合,這不是不厚道嗎?”

“但是蕭戟隻是跟淩桉談戀愛,又沒結婚,隻要沒結婚,這不是萬事都有變數麽?”

蔡茗茗扭過頭來,眯起眼盯著他。

“怎麽了,怎麽這麽看著我?”林初白莫名的心頭一慌,“我說錯什麽了?”

“對,你們男人是沒結婚就什麽都不算,談戀愛也就是玩玩,這談著一個呢,還能腳踏兩條船,把出軌劈腿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我沒這麽說。”林初白苦著臉,“茗茗姐,我這不是在說蕭家的情況麽?他們家就是這麽想的,我就是挑明了而已。”

蔡茗茗說:“什麽時候開始,還有人把當小三的行為說的這麽高尚的了?我不反對任何人追求愛情,但這愛情,也得分道德不道德吧,隻要蕭戟沒和淩桉分手,他和宋棉心就是劈腿,宋棉心就是三。”

“茗茗姐別生氣,”林初白這會兒可不敢承認,他沒認死蔡茗茗之前,其實他也是對感情就玩玩的態度,“都是蕭戟不對。”

“說到底,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對對,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林初白附和。

蔡茗茗又覺得林初白煩人了。

“茗茗姐,男人其實這輩子就隻會認準一個女人,隻要認準了,他會收心的,有心者不用教,無心者教不會。”

林初白湊到她跟前,哄著說:“我反正認準你了,除了你的話我誰的都不聽。”

蔡茗茗睨了他一眼,道:“那男人要是沒得到他想要的那個女人,其他的都是湊數的?”

“你這不是在卡我bug麽?”林初白說,“愛情還是很美好的,大家談戀愛不一定就是奔著結婚去的,還有的隻是想享受這戀愛的過程。”

蔡茗茗嘲諷說:“是啊,女孩子的青春不值錢,談一輩子戀愛最後沒落個好結果,被你這麽美化了,好像還很有道理似的。”

林初白又苦著臉:“茗茗姐,你是不是找我茬了。”

“沒有。”蔡茗茗否認。

她又補充:“就事論事而已。”

各有各的道理,生活是自己要過的,別人怎麽說的都不重要,端看自己的想法就行。

這人呢,自己活著開心最重要,談戀愛的事,別人沒經曆你所經曆的,別人的話怎麽能準呢?隻要沒做虧心事,不違背原則底線,遵守道德法則,甜的苦的辣的,愛情都是美好的。

要用心去看。

蔡茗茗也不是說煩林初白,隻是說起這個話題,她就不太高興。

就像這個世界,總是教女孩子要好好保護自己,為了保護自己盡量不穿暴露的衣服;但是沒人教男孩子要恪守本分,不要出格。

蔡茗茗說:“回家了。”

林初白還站在原地,偏過頭的功夫,剛巧看見了咖啡廳裏的情景。

聽不到宋教授和宋棉心的對話,但是端看這兩個人的神態和動作,可以看出來他們似乎在進行激烈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