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著,估計林初白覺得的拿繩子綁著他,是昨天晚上她把手搭他身上了。

蔡茗茗也不解釋,對昨晚上睡覺的事情絕口不提。

“吃完早飯再出發吧。”林初白拉著她的手。

這要是以前,蔡茗茗肯定是要抽出來的,但這一次沒有。

她徑自被林初白牽著手,兩人一起轉身下樓。

林初白發現她的細微變化,意識到她沒有下意識排斥自己的時候,他嘴角上揚了一抹弧度,高興得像個偷了東西的賊。

出乎意料的,蔡茗茗今天難得的沒有找茬,兩人像是相處了幾十年的夫妻,共同進餐,默契分數拉滿。

“貝貝去上學了,我讓張媽給你熬了湯,你喝完再走吧。”

蔡茗茗點點頭,伸出手接過這碗湯。

她喝了第一口,眉梢便是一皺。

林初白全程觀察她,一看她這表情,立即回答說:“加了些安胎藥,補的。”

“嗯。”

蔡茗茗隨口應了一聲,便繼續喝了。

“昨天晚上下雨了,今天又天晴,是個好日子,雨過天晴好兆頭,我尋思著,估摸著要有好事發生。”

林初白跟著蔡茗茗一道出門,在她身邊絮絮叨叨。

“你這都不是迷信了,是胡說八道。”蔡茗茗說。

“人都喜歡把事情往好了方向去想,都是圖個吉利,”林初白把手裏的白梨遞給她,“就像這顆梨,我也不能分一半給你。”

蔡茗茗不接。

“飯後水果,補充維生素。”

蔡茗茗皺著眉,輕聲說:“你能不要全部都按照孕婦食譜上來嗎?我懷第一胎的時候,也沒……”

“就是因為你第一胎沒好好照顧,所以你現在二胎才吃力,”林初白打斷她的話,說,“有人伺候照顧你還不好啊?我都洗幹淨了送到你嘴邊了,你張個口未免還懶得張了?多傷人心。”

蔡茗茗微微挑眉,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也就是張個口而已。

她接過來,說:“下次換葡萄。”

“行啊,”林初白笑著說,“葡萄好,吃了小孩生出來眼睛大,咱兩都是雙眼皮,他肯定也好看。”

蔡茗茗咬了一口梨,徑自坐上了副駕駛。

“哎我來,”林初白湊過去,眼疾手快,給蔡茗茗係上安全帶,“你吃著。”

蔡茗茗不鹹不淡的掃了他一眼,說:“你獻殷勤的本事還和從前一樣。”

林初白說:“那也分對象。”

“行吧,開車去。”

“好的。”

林初白載著蔡茗茗一路去了醫院。

抵達的時候,正巧護士給蔡父做完了例行檢查,身體各項指標還算不錯,屬於恢複的挺好的情況,老人家氣色看著也可以。

尤其是,瞧見林初白和蔡茗茗一起進來的時候,老人家反應了一秒,最後還是放鬆了神情。

“來了?”

“爸。”蔡茗茗走過去,一側的林初白立即把買來的果盤和鮮花放在桌案上,還順帶著給蔡茗茗搬了把椅子。

林初白也跟著說:“爸。”

蔡父不動聲色,觀察了林初白一會兒。

但林初白表現正常,沒有什麽可以挑剔的地方,加上他又大大方方,讓人想找茬都沒機會。

“身體怎麽樣?”蔡茗茗詢問。

蔡父這才回過頭來,將視線定格在蔡茗茗的身上,道:“你也看見了,我現在比之前要好很多,估計再過些天,就可以回家休養了。”

“在醫院休養不是挺好的嗎?這裏還有護士照顧您,醫院這邊設施也齊全些,萬一有什麽事情,還能第一時間就處理,比在家裏要方便。”

蔡父聞言,布滿了褶子的臉上就垮下來了:“醫院味道大,陰氣也重,我不喜歡。”

“那也等好得差不多了再出院吧。”

蔡父不高興了:“我一個人在醫院待著,你也沒天天來看我,回家我還能跟家裏的李嫂說說話,你讓我在醫院待著我和誰說話?我不喜歡這裏。”

“爸,”蔡茗茗低聲說,“你這也是長輩的人了,就不能以大局為重,這麽意氣用事做什麽。”

“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當初……”

眼看著兩父女說著說著就要吵起來了,林初白登時站出來做和事佬,和稀泥:“哎,爸想回家就回家唄,我讓私人醫生盯著去,家裏也可以設施齊全,我這就聯係人。”

蔡茗茗一腳踩林初白的腳背上。

林初白臉色一變!

“看看,他說的還像個樣子,”蔡父立即就應下來了,然後指著門口的方向,對林初白說,“你先出去,我和茗茗有話要說。”

林初白覺得自己腳疼,今天蔡茗茗也沒穿高跟鞋,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踩中了痛穴似的,讓人有苦難言。

他聽蔡父說這個,便點點頭,說:“行。”

轉身就走。

順帶著還直接把病房門給關上了。

林初白倚靠在走廊上,半邊身子斜斜的,不說話的時候,自帶著一股子痞氣,瞧著就不太正經。

但他這個模樣,還是帶著一股子無法言說的魅力,是女人瞧上一眼,就想和他翻雲覆雨的雄性壓製。

簡單的來說:雖然他混,但也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了的。

病房內。

蔡茗茗坐在椅子上,一隻手隨意抬起,將臉頰邊上的頭發撩到耳後,抬起眼來,低聲說:“爸,您真想回家?”

“我都好得差不多了,不回家難道我一輩子都住在醫院裏麵嗎?”

蔡茗茗見他已經決定好了,便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說:“那行,後續療養的事情,我給安排好。”

蔡父瞥她一眼,又漫不經心的看向了病房門口,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給安排。”

這話就有些暗示的意味了。

蔡茗茗明白過來,便說:“都一樣,我跟他也是一起的,他安排也就等於是我安排了。”

“你之前和韓碩在一起的時候,可沒這個自覺,”蔡父也意識到蔡茗茗的態度,“說到底,你把他當自己人,你把韓碩當外人。”

蔡父歎息了一聲,又說:“之前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第二才是公司的事情,現在我想著,你要是真的自己決定好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他道:“你當年願意給他生孩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就是栽他身上了,但你這人性格傲,又要強,你咽不下這口氣。”

蔡茗茗垂下眼,道:“說這些做什麽。”

“我就你這麽一個女兒,知女莫若父,”蔡父低聲開口,“當初韓碩和那小子也不是沒正麵對上過,你在外邊總幫著韓碩,大家都覺得你肯定偏向韓碩,就我知道你這心底裏護著那小子。”

“我沒護著他。”

“嗬,”蔡父冷嗤,“在我這你不用嘴硬,你對韓碩那是感情嗎?你那是歉疚和感謝,所以你才在外邊幫著韓碩,我就不信你事後沒去安撫那小子。”

蔡茗茗蹙眉,不置可否。

她道:“既然您知道我對韓碩不是感情,那您怎麽還逼我跟他結婚?”

“我覺得韓碩對你好是真的,”蔡父哀歎了一聲,“他年紀比你大,我覺得他多多少少會比那小子成熟一些,男人嘛,都是成熟的最值錢,會照顧人,能給你省心。”

蔡父又歎息:“我也沒想到我能看走眼,他守了你這麽幾年,說不是真心的我都不相信。”

“性格不合適,”蔡茗茗低聲說,“我跟他磁場不對。”

“年輕人還信這個呢。”

蔡茗茗直接說:“我和他當朋友的時候最好,當夫妻就不行了,走不長遠。”

“到底是走不長遠,還是你心裏藏著其他人,沒有真的給過韓碩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