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初白通通無視了。

他隻跟著蔡茗茗的身後走,笑容滿麵,一道走進辦公室裏。

“關上門。”林初白說。

陳秘書最後一個進來,反手將門給關上了。

“小林總,文件都在這。”陳秘書上前,從公文包裏將合同擺上來,規整的放在桌案上。

林初白遞給蔡茗茗:“這裏簽個字。”

“我簽字?”

“對,”林初白說,“還要你公司的章呢。”

蔡茗茗隨手拿了一份,剛要準備看——

林初白說:“茗茗姐什麽時候這麽嚴謹了?我人都在這了,你信不過我?”

“誰知道你私底下會不會玩什麽花樣,”蔡茗茗冷聲開口,麵無表情,視線在這份合同上掃過,“畢竟你這人總是言而無信,還……”

話音戛然而止。

蔡茗茗蹙眉,視線定格在這個位置上,目不轉睛。

“你……”

蔡茗茗有些驚訝,又或者換一句話說,蔡茗茗覺得這件事,不像是林初白能幹出來的。

她不確定道:“你確定是這份合同?”

“怎麽了?”林初白已經在另外一份合同上,端端正正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伸手,將自己的這一份送到蔡茗茗的跟前,隨即伸出手將她手裏的那份抽出來,又利索自然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有什麽需要補充的?”林初白看向蔡茗茗。

蔡茗茗搖搖頭。

隻是她盯著林初白的眼神,到底還是摻雜著一些怪異。

“那簽吧。”他將手裏的筆遞給她。

這是一份股份轉讓書。

換一句話說,林初白費盡心思將蔡氏那些心懷不軌,時時刻刻要異動的股東們手裏的股份都買回來,這會兒他成了蔡氏最大的股東,可現在,他又把這些股份,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她。

蔡茗茗一頓,好半晌,她才接過了林初白手裏的筆。

“怎麽這麽看著我?”林初白抬起頭來。

他道:“本來就說了要給你的,這麽驚訝做什麽。”

蔡茗茗收回了視線,垂下眼,在最後一頁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陳秘書在一側幫忙,公章他早就拿到了,所以等著蔡茗茗簽完字,他就直接蓋了上去。

“你是說了會幫我,但是沒有說是全部給我。”蔡茗茗低聲。

“給你也是幫你,這並不衝突,”林初白笑著說,“再說了,我們夫妻本來就是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沒什麽好分的。”

蔡茗茗沒說話。

“好了,”陳秘書將兩份文件都收好,裝進了公文包裏,“小林總,夫人,我出去給你們倒杯咖啡?”

“嗯。”林初白應了一句。

隻是,在陳秘書即將要轉身的時候,蔡茗茗忽然起身,說:“我去吧。”

“這……”陳秘書猶豫。

林初白的視線倒是在蔡茗茗的身上一眼掃過去,隨後說:“行,讓茗茗姐去。”

“是。”陳秘書站著不動了。

蔡茗茗轉過身,朝著外邊走。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又關上。

隻剩下了林初白和陳秘書兩個人在這裏,陳秘書微微一頓,朝著林初白說:“小林總,夫人剛才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心情挺不錯的。”

“哪裏是不錯?”林初白掃了他一眼,“她隻是不敢置信罷了。”

“她一直都沒相信過我,也就不相信我,會把蔡氏還給她。”

陳秘書說:“但是我記得,夫人好像一直都不是很喜歡管理公司,就算您把股份都給她拿著,她估計也不會覺得很好,反而會覺得麻煩呢?”

林初白皺著眉,說:“這隻是一份安全感。”

他道:“就算她不喜歡這個公司,但是她還是接手管了,隻因為這個公司,是她爸爸一輩子的心血,她爸爸現在生病了,這個責任就落到了她這個獨生女的身上,她也是沒有辦法。”

“就算她內心不喜歡,不願意,但她為了這份責任感,也會接手的,”林初白繼續,“把股份還給她,她對她爸爸那邊有個交代,她自己也能安心。”

陳秘書歎了一聲,說:“比起夫人,我覺得小林總你的感情之路,更加讓人覺得心酸。”

林初白抿唇,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什麽話來反駁。

但最後,他又覺得:“就當是我虧欠了她的,當年犯了一個錯,現在想彌補,我隻希望,還來得及。”

陳秘書沒再開口。

隻是,他們兩個交談的時間過於長了一點。

而蔡茗茗還沒有回來。

“小林總,要不要我出去看看?”

林初白起身,正要自己去看——

門口傳來了一陣慌亂的聲音,腳步聲匆匆,似乎發生了什麽緊急的事情。

林初白打開門,一眼看向了這邊的茶水間,緊接著,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茗茗姐!”

蔡茗茗即便被很多人包圍在中間,人影憧憧,但林初白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她的位置。

她摔倒在地上,臉色蒼白,一隻手緊緊攀著一旁的櫃子,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疼痛。

“茗茗姐?摔哪了?”

林初白扒開人,衝上去將蔡茗茗抱起來,轉身朝著外邊走。

期間蔡茗茗一直捂著自己的肚子。

“肚子疼?”林初白腦子有點懵,“是不是例假來了?”

他一直都記得蔡茗茗的例假日子,按照道理來說,應該就是這些天的事,但那天他和蔡茗茗上過床了,根本沒發現她來例假。

難道推遲了?

到現在才來?

“我送你去醫院。”

蔡茗茗此時的臉色蒼白無力,整個人都帶著一種破碎感,疼的冷汗都出來了,連句完整的話,她都說不上來。

一路疾馳到醫院,林初白抱著她就朝著婦科的方向衝。

檢查的時候,林初白一隻手緊緊握著蔡茗茗的手,他不自覺的用力,手指在蔡茗茗的手背上抓出了幾道白痕。

醫生都看不下去了:“這位先生,你先別激動,鬆開一點,你老婆估計被你抓的很疼。”

林初白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鬆開手,又手足無措的給蔡茗茗揉了揉手背:“對不起,對不起。”

蔡茗茗疼的厲害,根本沒精力搭理他。

“醫生,她怎麽樣了?是不是晚上著涼了?還是例假快來了?”林初白逮著醫生,詢問個不停。

“這不是在檢查呢嗎?”醫生掃了林初白一眼。

或許是看林初白實在太著急了,醫生安撫了一句:“安靜一點,別吵吵,等待結果。”

直到最後檢查結果出來,醫生說了句:“懷孕了,一個多月,最近是不是做了**,太激烈了,還吃了什麽助興的藥吧?對胎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