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次的所有行程,都是由蕭戟安排好的。

所以顯然的一點是,蕭戟是不可能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下航班的。

蕭戟不來找她,淩桉這小腦袋瓜就又要開始胡思亂想了。

她甚至覺得蕭戟是不是就等著她出國呢,她要是出國了,蕭戟肯定就方便出去找別的小鮮花了。

又或者,蕭戟是不是挺煩她的,盼星星盼月亮的終於把她給盼走了,蕭戟現在指不定跟著他的一些好朋友出去鬼混,喝酒慶祝了!

淩桉越想,就越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淒慘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報完名之後,立馬飛回去看看蕭戟到底在做什麽。

“到了,淩小姐。”

前邊的司機把淩桉送入了蕭戟安排好的別墅裏,裏麵有兩個傭人在等著她,一看見她之後,登時彎腰問好:“淩小姐好。”

“這些行李交給我們來收拾吧,淩小姐可以先上樓。”

她們說的都是德語,有的時候摻雜著一兩個漢文詞語,一連串話聽著有些滑稽的感覺。

淩桉也不在意這一點,反正都能聽懂,笑著說:“好。”

“那個行李箱給我吧,我自己拎上去。”

淩桉指著的,是之前在機場裏發現的多出來的那個行李箱。

說實話,淩桉想了一路,她確定自己沒有帶這個箱子,那就隻能是蕭戟給她塞上來的。

淩桉也不知道蕭戟在搞什麽鬼,但心底裏還是很期待的。

站在客廳裏的司機幫忙:“我幫您拿上去吧。”

“那謝謝你了。”

司機幫忙拎上去,也不進入淩桉的臥室,隻是站在走廊上,門口外,輕聲解釋說:“淩小姐,蕭先生說您不喜歡人多,所以這裏隻有我和樓下的兩個保姆,她們負責您的飲食,我負責您的出行。”

“如果淩小姐還有別的吩咐,都可以告訴我。”司機繼續。

淩桉點頭:“好。”

“那我就先下去了,淩小姐有事叫我。”

淩桉拉著箱子進入房間,才發現這個房間的布局和家裏的一模一樣,連擺設的家具都是一樣的。

一時間,淩桉都覺得自己這不是出遠門了,而是回家了。

不用多想,淩桉也知道,這應該也是蕭戟的吩咐。

“這種小事情你倒是費心,”淩桉輕聲,“之前送機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吭聲,混蛋。”

她給行李箱打開,才發現裏麵裝的都是萌萌最近一段時間新畫出來的畫,而畫的內容,無一不是她和萌萌兩個,有幾張也是連帶著把蕭戟也給畫進去了的。

淩桉一張張的翻過去,心中欣慰。

……

蔡茗茗從機場離開的時候,在門口撞見了林初白。

“你怎麽在這?”

林初白說:“你和淩桉是好朋友,我和她就不是了?我也來送。”

“那你剛才怎麽不進去?”

“蔡小姐連這都要管?”

蔡茗茗沒說話,繞過他就要走。

林初白退後了兩步,剛好擋在了蔡茗茗的跟前,阻攔了她的去路。

“做什麽?”蔡茗茗語氣不善。

“如果我說,當年你看見的照片,和韓碩有關係呢?你信不信?”

“什麽意思?”

林初白道:“我說,當年是韓碩故意挑撥離間,算計我,把那些虛假的照片送到你手裏的,你信不信?”

蔡茗茗雖然沒有太大的反應,但是眼神到底是變了。

“證據呢?”

林初白道:“暫時沒有。”

蔡茗茗蹙眉,說:“沒有證據,你和我說什麽?”

“讓開。”她低聲。

林初白道:“我也看不出來你有多喜歡他,上次進派出所,你不是也拖延了兩天才去保釋他?”

隻不過,蔡茗茗去將韓碩保釋出來後,當天下午,韓碩就帶著蔡茗茗一起,去林初白那把貝貝給接走了。

林初白說:“我看,還是派出所給你打電話,你才去的吧?”

蔡茗茗挑眉,道:“你別一天天的閑著沒事幹行嗎?”

這話的意思很明確,兩人都明白了。

其實一直以來,林初白和蔡茗茗的較量,一直都是林初白死鴨子嘴硬,什麽狠話他都敢放出來,但是到頭來言行不一的人也是他。

他也說了不會對蔡茗茗手軟,但他表現出來的,還是在幫襯著蔡茗茗,甚至去給蔡茗茗的公司送了錢。

林初白眯起眼:“你說我多管閑事?”

“難道不是?”

“行,”林初白轉身就走,“就當我多管閑事。”

兩人不歡而散。

蔡茗茗出去之後,在大道上,正好和駕駛座上的韓碩四目相對。

她上車後,冷聲說:“我沒和他多說話。”

韓碩一頓:“我也沒有想要逼問你的意思。”

“是嗎?”蔡茗茗冷笑,“我要是不主動說,你等會兒不問?”

韓碩又是一頓。

這個話題不怎麽美好,韓碩選擇了跳過,道:“下午的時候去看看爸吧,他這些天身體好很多了。”

“嗯。”

……

淩桉這邊和國內有時間差,這邊是晚上,在國內還是下午。

她因為是剛來,所以還沒有緩過勁來。

傭人們嚴格按照食譜和接到的補品單子給淩桉安排吃食,淩桉吃完了躺在**怎麽都睡不著。

她時不時的就看看手機,但這手機就跟壞了似的,完全沒有任何動靜。

等到深夜的時候。

房間門忽然被人推開。

淩桉本來就沒睡著,聽到聲音之後整個人都變得警惕不已。

她現在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是不是壞人,更加不知道蕭戟給安排的傭人和司機到底靠譜不靠譜,她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

隻是。

就在她想著是不是應該悄悄報警的時候,她的腰間忽然隻見纏繞了一雙胳膊。

熟悉的感覺襲來時,淩桉瞬間就瞪大了雙眼。

“桉桉。”

“臭混蛋。”

淩桉逮著就罵,隻是聲音說出來的是撒嬌的意味,她翻過身後同樣伸出手來摟著蕭戟。

她揚起拳頭輕輕砸到蕭戟的胸口上,低聲說:“你怎麽來了?”

“想你了。”蕭戟說。

“少貧。”

蕭戟就補充說:“沒你我睡不著。”

他道:“你沒有我,你就睡得著了?”

淩桉睡不著,但淩桉不說。

她嘴硬道:“我這是倒時差,所以睡不著。”

蕭戟笑了一聲,伸出手捏住她的嘴,說:“是嗎?”

“是!”

淩桉還在記仇呢,她想到了之前白天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登時開口說:“之前送機的時候你怎麽不和我說話?”

明明就是一句話哄好的事,但蕭戟偏偏不開口。

現在可好了,蕭戟自己晚上又偷偷跑過來爬床,淩桉真覺得蕭戟是沒事找事。

“好好的簡單的事情,都被你弄的這麽複雜了。”

淩桉掐他的胳膊,道:“你不哄我,我還生你氣。”

“怎麽哄?”

“你自己想,”淩桉道,“這是你的事情。”

蕭戟說:“我拿嘴哄你,你讓我少貧。”

淩桉氣得給他一拳頭,力氣不大,但是勝在可愛,讓蕭戟覺得自己挨揍了都甜膩膩的。

“我這不是來了麽?陪你睡一晚。”蕭戟說。

淩桉一頓,這才情緒穩定下來了不少,道:“就一晚啊?”

蕭戟挑眉:“喲,這是舍不得我?”

“沒有。”

蕭戟看出來她不舍得,也就不和她計較嘴硬的事了,隻是摟著她,道:“白天開完會來的,等明天下午還有會要開,就隻陪你一晚。”

“哦。”

“怎麽了?怎麽不高興?”蕭戟低聲。

淩桉朝著他的懷裏窩著,道:“沒有,我就想著,你今天來是不是來哄我來的?”

“不明顯麽?”

淩桉低聲罵他一句混蛋,又說:“哪有你這麽哄的?”

“我是怕你等會兒氣一肚子氣,一整個月都要埋怨我,走的時候是不是還在心底裏說我呢?”蕭戟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