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種責任感。”蕭戟說。

淩桉覺得蕭戟說的很有道理,隻不過,她並不希望蕭戟按照蕭爺爺的教育模式來對待孩子。

但是當著蕭戟的麵,她又不好說這些。

還是蕭戟自己看出來了她的想法,於是輕聲開口說:“我們的孩子不會這樣。”

他繼續:“有你在,不會這樣的。”

這句話很莫名。

但淩桉聽懂了。

無非是蕭戟認為,淩桉這樣的女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溫暖和愛,她的一言一行無時無刻不在感染著旁人,而有她在的家裏,自然也是充滿了愛的氛圍的。

試問,一個被愛包裹的家庭出來的孩子,又怎麽可能會有蕭戟這種的滿是利益的想法呢?

所以,蕭戟才會如此肯定的,說出這句話來。

淩桉伸出手,抱住蕭戟的腰身,動作微緊了一些,順帶著,將自己的腦袋也埋在了蕭戟的胸膛上,低聲說:“蕭戟,我好舍不得你。”

“你前天晚上也說了這句話。”蕭戟指出來。

淩桉道:“我是真的舍不得你。”

“那既然這麽舍不得我,”蕭戟摸著她的下巴,“幹脆別出國了?”

淩桉抬起眼,哀怨的看著他。

他笑了笑,掐著她的雙頰,湊過去親她的粉唇,道:“跟你說笑的,怎麽還這麽看著我了?”

“我覺得是你真的想我留下來。”

“你要是真要這麽問,那我肯定是希望你留下來,誰會願意剛結婚就成異地戀的?”

淩桉聞言,鼻子酸了酸。

可能是理虧,又覺得對蕭戟有些歉疚,所以她格外的主動,湊過去後,一雙細小白嫩的胳膊直接掛在了蕭戟的脖子上,又小心翼翼的過去親吻他的薄唇。

“我爭取早點學完,然後回來。”

“嗯。”

淩桉又說:“再不濟,你可以飛過來找我嗎?”

蕭戟無情的說:“我忙。”

“你怎麽這樣,”淩桉生悶氣,“看老婆你也不願意。”

蕭戟笑著去哄她:“確實忙,你要是想我了,給我打視頻電話。”

淩桉不搭理他。

關鍵是,從前這會兒的苗頭一出,蕭戟就知道淩桉生氣了,保管是要來哄她的,但這一次蕭戟沒有。

蕭戟就跟完全看不見似的,直接無視了。

就這麽任由著淩桉生悶氣。

時間很快過去。

到了周末的時候。

淩桉把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她做事情向來都是井井有條的,根本沒有任何差錯,等她把所有的都安排妥當了,蕭戟送她去機場。

“東西都帶著了?”

“嗯。”淩桉悶悶不樂。

自從上次的話題之後,淩桉和蕭戟兩人又呈現出一種生悶氣的狀態,反正現在這會兒淩桉是不想搭理蕭戟的。

蕭戟倒好像是沒有察覺出來這一點,神情自若的詢問:“沒有遺漏什麽?”

“嗯。”淩桉簡單回應。

蕭戟也不在意她的態度,更加沒有想著要來哄她,隻是調轉了視線,看向了正前方。

一路無話。

這可能是他們這段時間以來,相處的最安靜的時候了。

淩桉都有些不習慣,但她就是不肯先說話。

好不容易抵達了機場,在外邊她就看見了蔡茗茗站在那裏,手裏還帶著一枝花。

“知道你要上飛機,就不給你送大花束了,一支就行。”蔡茗茗把手裏的玫瑰花遞到淩桉麵前。

淩桉這一路上鬱結的心情,終於綻放了一點點光明。

“謝謝你啊。”淩桉接過花,麵帶微笑。

蔡茗茗的視線在淩桉和蕭戟的身上轉了一圈。

敏銳的發現,這兩人身上的氣氛不對勁。

蔡茗茗低聲說:“吵架了?”

“也不算吧。”淩桉輕聲回答。

“我記得上次你給我打過電話,是上次那次?還沒和好呢?”

“那不是,”淩桉說,“這回兒是另外一件事。”

至於到底是什麽事,淩桉並沒有打算說。

蔡茗茗也不問。

淩桉說:“以後得回來再有時間給貝貝做甜點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想念我。”

“會,貝貝在家裏的時候就說想你了。”

“那就好,我下次回來肯定要給她多做幾份。”

“小孩子吃多了長蛀牙,你可別慣著她了。”蔡茗茗說。

淩桉點頭:“好,我看著來。”

這邊淩桉和蔡茗茗聊完天,蕭戟那邊已經讓服務人員代辦了托運,他跟在淩桉身邊,但沒說話。

直到淩桉要過安檢的時候,她回過頭來盯著蕭戟看。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蕭戟沒什麽語氣的說。

淩桉氣呼呼:“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和我說的?”

蕭戟道:“過去了好好照顧自己,注意身體。”

“就這些?”

蕭戟說:“那邊溫差大,多穿點衣服。”

淩桉氣得不行,抬起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狠狠瞪著他。

她可不信蕭戟不知道她這是什麽意思!

但是蕭戟顯然就是要裝傻,他也不提上次的事,不管淩桉問什麽,又或者是在暗示什麽,蕭戟都當做自己完全看不懂的態度來應付了。

淩桉覺得很傷心。

但是又很生氣。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照顧自己。”

淩桉見他就是不說之前的事情,於是氣得轉頭就要走,她轉身的時候還在等著蕭戟哄她幾句來著,結果蕭戟什麽都沒有說。

“我都要走了,你還不好好和我相處,還要和我生悶氣,臭混蛋。”

淩桉垂下眼,一邊走一邊碎碎念:“也不知道哄哄我,我以後再搭理你我就是小狗。”

她上機,也沒有聽到蕭戟半句安撫的話。

淩桉生了一肚子的氣。

飛機上,淩桉的位置是靠窗,能夠看見外邊的景色,被白雲遮擋,往常這些觸不可及的雲霧,現在仿佛近在遲尺。

淩桉看了會兒書,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她身上蓋著一塊毛毯,空姐端著碗食物放在她跟前。

淩桉覺得這個味道很熟悉。

“航班上還有補品?”淩桉輕聲說,“我沒有要這個。”

空姐說:“蕭先生吩咐的。”

淩桉聽到時,登時心口一顫。

其實不管什麽時候,隻要是聽到“蕭戟”這個名字,淩桉都覺得心髒不可避免的會發顫。

這就好像是形成了條件反射一樣,來自靈魂深處的記憶。

淩桉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慢慢喝完這碗烏雞湯,隻是這湯摻雜了補品,味道說不上好。

“請問有糖嗎?”淩桉輕聲。

空姐微笑著說:“本來是有的,但是蕭先生不讓您吃。”

“他說的?”

“對,”空姐回答,“蕭先生特意叮囑,不許把糖給您。”

淩桉又開始生悶氣了。

之前在家裏的時候,淩桉喝這些湯,蕭戟都主動給她遞糖的,現在可好,還特意叮囑不許給她糖!

這不是整她來了麽?

淩桉氣得繼續窩在位置上睡覺。

等抵達目的地之後,淩桉去領行李,才發現自己的行李箱中多出了一個箱子。

這個箱子很眼熟,是之前在家裏看見過的。

隻是淩桉並沒有記得自己把它帶來了。

“請問,是淩桉淩小姐嗎?”

淩桉正在思索這件事時,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隻見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拿著一張照片,對著淩桉的臉比照了一下,確定後,才說:“淩小姐,我是來接機的,由我帶您回家,蕭先生給您安排了住所。”

淩桉聞言,便點點頭。

坐在車後座,一路上,淩桉都在把玩著自己的手機。

她其實一下飛機就把手機給開機了,就是想看看有沒有蕭戟的信息發送過來,但是顯然……並沒有。

“臭混蛋。”

淩桉低聲抱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