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那邊需要人陪著。”
蕭戟覺得這句話還像個樣子,於是點頭,轉身走了:“哦。”
等蕭戟離開廚房之後,淩桉這才好發揮,動作也快了不少。
這邊。
蕭戟走到客廳來,旁若無人的,順勢就在貝貝的身邊坐下了。
貝貝看電視看的正入迷,根本沒發現他。
蕭戟就說她:“傻蛋。”
“你說誰?”貝貝一下子就聽見了。
蕭戟低下眼,盯著她,臉上沒什麽表情,就連聲音也沒多大的起伏:“沒事,我就是想告訴你我來了。”
貝貝覺得這叔叔有大病:“那你為什麽不喊我的名字?”
“不知道你叫什麽。”蕭戟理直氣壯。
貝貝就說:“我小名叫貝貝。”
蕭戟可能是第一次和女孩子搭話,年紀小的畢竟也是個女孩子,真就是第一次:“那大名是什麽?”
“大名叫林伊貝。”
蕭戟挺驚訝的:“姓林?”
“對。”
蕭戟仿佛發現了一個大秘密,他不動聲色:“誰告訴你的?”
“媽咪說的。”
蕭戟笑了笑。
貝貝不理解:“叔叔,你笑什麽?”
蕭戟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回答說:“我就是想告訴你,你看,如果你喊一個人,她不應你,你就罵她一句,她一下子就能聽見了。”
“可是罵人是不好的。”貝貝乖巧說。
蕭戟衝著廚房喊了一聲:“桉桉。”
廚房裏淩桉正忙著,根本抽不出時間回答蕭戟。
所以沒有回應。
蕭戟就衝著廚房喊:“傻蛋。”
下一刻,淩桉探出腦袋來,狠狠瞪著蕭戟:“你做什麽?”
蕭戟回過頭,得意的和貝貝說:“你看。”
貝貝一雙眼睛晶亮晶亮的,感歎的說:“哇!”
“學到了嗎?”
貝貝點點頭:“嗯!”
蕭戟就說:“你下次喊林初白也這麽喊,他第一時間就能應你。”
貝貝點點頭:“好!”
“看電視吧。”
“好耶。”
……
林初白開著車,直接去了蔡茗茗的別墅。
路上連個停頓的時間都沒有,甚至還接連闖了好幾個紅燈。
隻不過,林初白趕來的時候,被家裏留守的保姆告知:“你找蔡小姐啊,蔡小姐昨天就搬走啦,是被韓先生接去的。”
保姆說:“蔡小姐和韓先生結婚了,住在一起很正常,估摸著蔡小姐以後不會經常回來這裏住了。”
林初白握緊手,連指骨都開始發白。
實際上,林初白很清楚的知道,就算他現在趕過去,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蔡茗茗和韓碩領證了,他們兩個才是合法的夫妻,所以他們在一起做這種親密的事情,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
他到底在做什麽呢?
他想趕過去做什麽呢?
“知道了,謝謝。”
林初白回到駕駛座上,揚起手砸到了方向盤上,喇叭被摁住,發出尖銳的鳴笛聲。
他踩下了油門,朝著韓碩的住址而去。
等到他抵達的時候,樓上的燈光還亮著。
林初白的腦袋裏,耳畔裏,全部都是之前打電話的時候,蔡茗茗發出的那一聲短促的聲音。
這本來……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林初白下車後,去敲了門。
正巧蔡茗茗沒睡著,下樓找水喝,聽到門鈴響,就去開門了。
門開。
“你怎麽來了?”蔡茗茗臉色難看。
“茗茗姐,你之前……”
林初白的視線看向了蔡茗茗的脖頸,上邊白白淨淨的一片,沒有什麽吻痕,也沒有什麽歡一愛過後的痕跡。
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之間就鬆懈了一口氣。
隻是……
“茗茗姐,”林初白聲音微變,“你胳膊上的傷,哪來的?”
蔡茗茗睡覺的時候會穿睡衣,而她的睡衣全部都是偏性感風的,吊帶裙,一雙胳膊都會暴露出來,沒有任何遮擋。
這麽一看,更加方便林初白看個清楚。
“茗茗姐。”
林初白蹙眉,盯著她:“傷哪來的?”
蔡茗茗蹙眉,後退了半步,準備關門:“誰讓你來的?滾出去。”
“茗茗姐!我問你傷哪來的?”
林初白一隻手摁在門上,阻擋了蔡茗茗關門的動作。
他繼續:“我見你兩次,你要不就是額頭上有傷,要不就是胳膊上有傷,都見血了吧?”
蔡茗茗沒說話。
他便抵著門上前:“這也是不小心摔的?”
蔡茗茗聲音清冷:“你別多管閑事,走開。”
“閑事?”
蔡茗茗抬起眼,道:“我結婚了,就算被關心,也應該有我的丈夫關心我,你大半夜跑來這找我,你是不是有病?”
林初白無視她的話,抓住她的手腕,翻過來,查看這個傷口的痕跡:“這是被紮的吧?”
“茗茗姐,我們在一起三年,你有的時候說反話,有的時候說氣話,有的時候還說假話,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說的次數多了,我都快要分不清了。”
林初白說:“你丈夫關心你?韓碩嗎?那為什麽上次你去醫院,他沒有陪著你?”
蔡茗茗掙紮著要甩開他的手。
就在這個時候,二樓的方向傳來一陣腳步聲。
韓碩是聽到了動靜,所以出來看看的。
他站在走廊上,向下眺望,正好看見林初白和蔡茗茗交疊的手上。
“茗茗。”
韓碩表情不明,一步步下樓:“來客人了?怎麽也不說一聲?我們好招待招待客人。”
蔡茗茗掙紮著,甩開林初白的手:“放開。”
“你的傷是韓碩給你弄出來的吧?”林初白被甩開後,猛然上前一步,一隻手捂住蔡茗茗的後腦勺,強勢的帶著人朝著自己的麵前湊,他的薄唇正好對上她的耳畔,“他打你是不是?”
蔡茗茗眼神閃爍了一秒,然後說:“不是。”
但就是這閃爍的一秒鍾,讓林初白確定他的猜測。
林初白鬆開她。
緊接著,等韓碩走近,林初白反手就朝著韓碩的臉上砸了過去!
上次在公司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起過一次衝突,那會兒林初白隻是玩玩的態度,根本沒有認真,這會兒他在氣頭上,完全沒有留手,朝著韓碩的身上招呼,拳拳到肉。
兩人很快又廝打在一起。
林初白將韓碩摁在地上,壓低聲音:“你怎麽敢的?韓碩,你怎麽敢的?!”
韓碩嘴角帶了血,但他也沒想放過林初白,也是拳拳不留情麵。
“我一根手指頭都舍不得動她,你敢對她動手?!”
韓碩見林初白刺激成這樣,就說:“對,我打她了,你能怎麽辦吧?”
林初白被這句話徹底刺激,往死裏打人,甚至在這一刻失去了理智,這比他之前在打電話的時候得知蔡茗茗和別的男人做那事兒還要來的失控。
他或許能忍受蔡茗茗和別的男人在做那種事,但是他無法接受蔡茗茗被人虐待了。
蔡茗茗當初和他談戀愛的時候,那是一個嬌氣,根本就不會受任何委屈,隻有在後期他們兩個鬧矛盾的時候,他一直找茬欺負蔡茗茗,蔡茗茗忍耐著他,才會暫時放下她的嬌氣。
可就是這麽一個……嬌氣的姑娘,嫁人後竟然被弄成這樣。
弄成這樣!
林初白是失控到了一定程度,不僅僅是動手,還利用了周邊的物品,有什麽他拿什麽,都朝著韓碩的身上招呼。
場麵有些混亂。
蔡茗茗站在門口,冷靜的說:“你們兩再打下去,我就要報警了。”
林初白沒聽見,他是真想弄死韓碩。
“我報警了。”蔡茗茗強調。
兩人從前廳滾到了客廳,屋子裏跟被搶劫了似的。
蔡茗茗繞過他們兩,端著水杯,一步步朝著樓上走,回到房間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