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茗茗眯起眼睛看著他。

大概是喝醉了,看起來眼神莫名,讓人分辨不出其中的意味。

“你臉上有女人的口紅印,”蔡茗茗又一巴掌打他臉上,語氣冷清,“我給你擦擦。”

林初白覺得臉疼的厲害,低聲說:“茗茗姐還是這麽獨特,給人擦臉直接來幾個耳巴子的。”

他說著說著,就意識到了什麽,道:“我怎麽覺著,你就是想打我呢?”

不然也不能下這麽重的手。

林初白覺得自己半邊臉都麻了。

蔡茗茗冷笑一聲。

她抬起腿,筆直好看的小腿一路向下,好看極了。

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架著,蔡茗茗說:“你不該打嗎?”

一語雙關。

林初白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回答什麽。

隻是,等他回過神來,蔡茗茗已經將自己的腿收了回去,側過身子,看這樣子是想睡覺。

“茗茗姐?”

“茗茗姐?”

“蔡茗茗。”

林初白伸出手搖晃她,從她的小腿肚開始摸,一直摸到上邊,到大腿,又到小腹的位置,緊接著,在她的胸口停頓。

他的指尖每流連一處,都仿佛染上了一把火,四處點燃,讓人心癢難耐。

尤其是喝醉的人,最經受不住這樣的撩撥。

蔡茗茗或許原本是沒想做什麽的,但遭不住林初白這麽有技巧的手法,她半醉半醒間,恍惚驚愕的意識到——

她的身體……其實並不排斥林初白。

而剛才韓碩在接近她時,哪怕是印在脖頸上的吻,她都覺得異常難受。

身體上的記憶和接受,太可怕了。

“你看,蔡茗茗,我們在這種事上,是最契合的。”

林初白進入的時候,蔡茗茗還在想這件事。

她隻覺得這歡愉來的太可悲,第一次沒有在這種事情上產生心理上的愉悅。

關鍵是,林初白仿佛很高興:“蔡茗茗,不管過去多長時間,我們都是最默契的,至少現在,你是願意抬腿的。”

蔡茗茗覺得自己喝醉了。

她沒有理智的判斷力,因為她知道,她最不該的,是在她決定考慮是否和韓碩結婚的時候,竟然還和林初白上了床。

但已經錯了一步了,她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於是,蔡茗茗順勢摟著他的脖子,然後在兩人都即將達到那最高點的時候,她輕聲,低轉溫柔,似撒嬌的說:“韓碩。”

林初白在這一刻,全身猛然一僵!

他似乎不敢置信,瞪大雙眼,盯著身下的蔡茗茗。

“韓……碩?”林初白的神色一瞬間難看至了穀底。

他的手還掐著她的大腿,用了力:“喊誰?”

“蔡茗茗,你看清楚,我是誰?”

在**做事的時候,女人口中喊著別的男人的名字,這無疑是一種奇恥大辱,這不是尊嚴不尊嚴的問題,這是心口仿佛被紮了一把刀,細細密密的疼的感覺。

林初白從來都不知道,蔡茗茗怎麽能這麽狠。

他覺得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湊到她的身前,慢慢去吻她的側臉,耳垂,像是討好,虔誠的祈求,這和他對待別的女人是完全不同的模樣。

他啞著聲音說:“蔡茗茗,你喊誰?”

“韓碩,”蔡茗茗捧著他的臉親,“韓碩。”

林初白猛然退出去。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盯著蔡茗茗看,最後說:“茗茗姐,你怎麽總這麽強勢,明明知道這句話說出來我會很難過,你還要說。”

“對,我忘記了,你就是想要我難過。”

“我知道你沒醉,你從前出去打拚的時候,和人一口氣吹好幾瓶酒,你都能自己打車回家,你獨當一麵,什麽都不需要,你也不需要倚靠任何男人,但……”

“你……”林初白捂住自己的眼睛,聲音嘶啞,“你沒有必要用韓碩來羞辱我,你怎麽能故意在**喊韓碩的名字。”

林初白覺得自己的聲音控製不住的顫抖:“當年我和你求婚,你不願意,是因為什麽?你喜歡韓碩,你覺得他比我成熟穩重,所以你想和我談戀愛,和他結婚,是嗎?”

蔡茗茗冷著臉坐起身來。

她揚手給自己蓋了被子,說的話卻是另外的重點:“上**一半,你不行啊。”

林初白氣的紅了眼,高聲:“蔡茗茗!”

“你當初為什麽拒婚?你懷著貝貝,你沒有告訴我,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你求婚,你不願意,你生下貝貝之後卻和韓碩在一起,你是不是有病啊蔡茗茗。”

“你以為世界上有哪個男人願意幫別的男人養孩子嗎?嗯?你真以為韓碩不介意貝貝嗎?你覺得他會把貝貝當成他的親生女兒來對待嗎?”

蔡茗茗臉色差勁,眯起眼看向他:“我答應你?奉子成婚?為了你的新鮮感我要葬送自己的一生在你身上嗎?你的求婚太廉價了林初白!”

太廉價了。

這幾個字,反反複複的,回**在林初白的腦海裏。

蔡茗茗也高聲說:“你不是玩膩了我?我去找下一任有什麽錯?”

“怎麽?”蔡茗茗冷笑,“我找上韓碩,你發現我還挺搶手的,重新激起你的征服欲,你回頭來和我求婚,就以為我會答應你?”

林初白臉色難看。

而蔡茗茗剛才說出口的話,也的確是證實了之前在**的時候,蔡茗茗是故意喊出“韓碩”的名字的。

她就是在刺激羞辱他。

林初白驀然沉下了臉。

這樣的神態和表情,林初白在蔡茗茗的跟前是從未表現過的,以至於,蔡茗茗看見他變臉的時候,心中一頓。

“蔡茗茗,你以為你是誰?”

林初白將地上散落的衣服全部丟到她身上,冷著聲,無情的說:“出去。”

“穿上你的衣服,回你自己的家,找你的韓碩上床去。”

蔡茗茗倒也無所謂,不疾不徐的,穿上這些衣服,然後搖搖晃晃的下床。

隻是,在她即將走出門的時候,手腕被林初白猛然一拉,後者將她狠狠摁在了牆上,蔡茗茗想掙紮反抗,但無濟於事。

畢竟,男人的力氣和女人的力氣,總是無法抗衡的。

這是生理上的壓製。

林初白湊近,低聲說:“我一直喊你茗茗姐,是我願意屈就你之下,如果我不願意,你就什麽都不是。”

蔡茗茗得了空隙,猛然將人給甩開。

她氣喘籲籲,清冷的說:“是麽?那我還要感謝你當年萬花叢中過,唯獨看上了我?”

“蔡茗茗,你走出這個門,明天起,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蔡茗茗掃他一眼,眼神沒多少情緒,轉身就走。

她從台階上下去,一步一步出了別墅大門。

而林初白就站在二樓的走廊上,低下眼,盯著她的身影,漸行漸遠。

他恍惚間想起,從前他看上蔡茗茗的時候,確實是新鮮感,覺得她一個校園女神的人物,心甘情願在自己的身下綻放,是一件很有麵子的事。

可是後來就不是了。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這個新鮮感就變了呢。

大概是……他那會兒確實幼稚且愛玩,越和蔡茗茗相處,他就越能夠感覺到,自己和蔡茗茗之間,心理年齡的差距。

用通俗的話來說,那就是配不上。

他覺得蔡茗茗這樣好,那個時候的他,配不上她。

蔡茗茗強勢的很,說一不二,計劃性強,和她在一起,林初白總能夠感覺到蔡茗茗像是他的母親一樣,而少年氣盛,他想要的是女朋友,嬌嬌軟軟的那種,但蔡茗茗不是。

但他還是喜歡蔡茗茗的。

隻是周邊的人看待他們兩個,並不是羨慕和向往的眼神,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