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觀念是根深蒂固的,對別人的看法也同樣如是。
想要讓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改觀,簡直難如登天。
蕭爺爺頑固不化的發言,讓蕭戟也有些生氣,他語氣提醒:“爺爺。”
“怎麽了?我說錯了?難道不是她淩桉擠破了腦袋要嫁到我蕭家來?”蕭爺爺嗤笑,“也不看看她自己幾斤幾兩。”
蕭戟說:“是我不要臉的求她嫁給我的。”
“你!”
蕭爺爺氣的不行,抬起手就將這些這些香囊丟到門口去了,一個個的,散落,還有些掉到門後:“我蕭家的門第,是她一個孤女能攀的?!你還求她嫁給你?!讓她在外邊給你當個情一婦我還嫌棄呢!”
“既然爺爺是這麽想的,”蕭戟也覺得心累了,將地上的碎片撿起來後,拎著袋子就走了,“多說無益。”
蕭爺爺將枕頭也給丟了。
出了走廊後,蕭戟對護士說:“照顧好他。”
“好的,蕭先生放心。”
蕭戟這才出了醫院。
隻是在路過道路口時,蕭戟才抬手,將這個袋子放在了垃圾桶上。
蕭戟看了看時間,正好林初白打電話來,他就接聽了:“做什麽?”
林初白說:“老地方,來聚聚。”
“有事和你說。”
蕭戟這才說:“知道了。”
他上車後,打了方向盤,朝著林初白所說的“老地方”而去。
是一個開了八年的酒吧。
蕭戟到的時候,正好看見林初白站在吧台邊上,調了一杯酒朝著蕭戟的方向推:“來了?”
“不喝了。”蕭戟沒什麽語氣的說。
林初白挑眉:“怎麽不喝了?以前不是都要?是按照你的口味調的。”
“等會兒回去,桉桉會聞出來。”
林初白臉上更驚愕了,說:“聞出來就聞出來唄,怎麽了?她還要找你鬧?”
蕭戟掃他一眼:“桉桉不喜歡酒味。”
“得了吧,我看啊,你就是怕淩桉覺得你出去鬼混了,”林初白笑了笑,“我都沒看你這樣過。”
“真是一物降一物,你栽她手上了吧。”
蕭戟不甘落後,開口說:“你和蔡茗茗在一起的時候,你硬氣?”
林初白聞言,摸了摸鼻子。
“說事吧。”蕭戟道。
以前兩人聚在這的時候,總是要喝點什麽的,但今天蕭戟不喝酒,林初白也就沒什麽興致了,他從底下拿了份文件上來,開口說:“你之前想要查的東西,都在這了。”
蕭戟隨手翻了翻,一目十行,蹙眉:“隻有這些?”
“不然呢?”
林初白說:“大哥,你要的是翻案啊,再說了,這可是快四年前的案子了,現在才來做,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蕭戟沒什麽表情:“卿科呢?”
“這我可要好好給你說道說道了,”林初白笑著說,“之前在國外的時候,你和淩桉吵架那天,有個男人打著把傘站在淩桉的身邊,淩桉和你吵完架,她就暈倒了。”
蕭戟顯然不知道這回事,眯起眼想了想:“陸丞後來回來過?”
不然哪裏還有給淩桉撐傘的男人?
隻是……
蕭戟倏地了然,抬起頭看了看林初白,正好瞧見林初白一副肯定的神情。
“你是說那個男人是卿科?他當時也正好在那片地區?”蕭戟冷聲說。
林初白點點頭:“我當時可不認識他。”
說著,林初白多看了蕭戟好幾眼,才說:“我隻是恰好路過醫院,本來是想來看看你的,沒想到正好碰見你和淩桉吵架。”
“還看見了什麽?”
“看見淩桉打了你一巴掌,”林初白說,“我瞧著都疼。”
蕭戟眯起眼,語氣清冷:“我問的是卿科的事情。”
“哦,他啊,他當時想拐走淩桉,被我攔下來了,”林初白隨口說,“不過話說回來,淩桉之前的眼光不太行啊,這個卿科一點男人擔當都沒有,我瞧著像個媽寶男。”
蕭戟說:“你攔下,他願意把淩桉給你?”
林初白點點頭,笑著說:“對啊,這要是換成你,你肯定要衝上來跟我拚命,還要打得我滿地找牙讓我知道知道顏色,你才能走吧?”
“卿家那小子沒什麽膽氣,我說我認識淩桉,適當的威脅恐嚇兩句,他就把淩桉給我了。”
林初白說:“我後來把淩桉帶去我那了,還和她談了談心。”
“當然了,我說的可都是為你好的啊,我和你是一夥的,”林初白繼續,“說起來,卿科藏的也夠好的,要不是當時撞見他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啊。”
蕭戟拿著這份文件,看見了附屬件上,一些從前的照片,是卿科和淩桉在一起的時候拍的,兩人都穿著學生校服。
照片上,大多數的都是卿科去討好淩桉的場景,而淩桉隻是垂下眼,安安靜靜的,隻不過臉頰邊上的兩個小酒窩,暴露了她當時的情緒。
畢竟,淩桉隻有在笑的時候,才會露出這樣的酒窩。
“這要怎麽翻案?證據不足,現在查也根本查不到什麽,而且卿科有個厲害的媽,你知道當年有個好笑的事情是什麽嗎?”
蕭戟看向他:“律師?”
“對,”林初白笑著說,“淩桉當年身邊的律師,是卿科他媽媽請來的,還都是數一數二的厲害人物,但是當年打官司的時候,這位律師,倒像是故意要把淩桉給送進去似的,專給她打敗仗。”
林初白說:“這也是一條線索,但是不會有什麽證據,律師打官司,贏了或者是輸了,這都是律師個人的能力問題,你去找律師,到時候他一句學藝不精,就可以打發你了。”
蕭戟垂下眼,盯著眼前的酒杯看。
片刻後。
蕭戟拿上了這份文件,起身。
“你要走了?”林初白有些驚訝,盯著蕭戟這邊看,“這事還沒說個結果呢。”
林初白繼續:“你打算怎麽處理啊?”
蕭戟也沒隱瞞,道:“既然找不到足夠的證據翻案,那就從卿家入手。”
“怎麽說?”
蕭戟一麵朝著外邊走,低沉的聲音也傳入了林初白的耳畔:“我要讓卿科去自首。”
……
此時,醫院。
林婧一隻手上抱著一捧鮮花,一隻手上拎著一個果籃,朝著蕭爺爺的病房走。
到了門口的時候,林婧看見地上的小香囊,轉頭對護士開口:“你們醫院的保潔工作做的不是很好啊,這些垃圾,怎麽不清理出去?影響病人心情可怎麽好?”
護士之前還沒有看見這些香囊,估計是不久前蕭爺爺丟出來的,護士趕緊開口說:“我這就去讓阿姨來清掃。”
林婧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這才敲了敲門:“爺爺好,我是林婧。”
“進來吧。”
“爺爺,”林婧走入後,將鮮花放在桌案上,一舉一動都是大家閨秀的模樣,給人很大的好感,“聽說您忽然生病了,我來看看您。”
蕭爺爺現下對林婧很滿意,見她來了,臉色這才好看不少:“你坐吧,正好我和你說說話。”
“好呢。”
林婧說:“爺爺何必動氣,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蕭爺爺掃她一眼:“你都聽說了?”
“有些耳聞,”林婧微笑著說,“蕭戟喜歡淩桉,估計也就是一時的新鮮感,我能夠理解的。”
蕭爺爺又掃她一眼:“你能理解?”
不可不說的是,林婧似乎很能夠抓住蕭爺爺的心思,她察言觀色,專門往老人家愛聽的方向說:“是啊,我能理解。”
林婧道:“男人嘛,都是貪玩的,尤其是蕭戟這樣優秀的男人,他嚴於律己,潔身自好,貪玩的年紀他沒有玩,現在事業有成,成功人士後,被一些小野花迷了眼睛,不知道怎麽分辨,這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