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戟對這些並不感興趣,道:“沒來你就給她送過去,跟爺爺說一聲。”
周伯點頭:“好的。”
隻是,周伯為了不暴露這件事和蕭家有關,又或者是那一段時間處理媒體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一忙起來,周伯就給忘記了。
蕭戟一直戴著這個銀色戒指,身邊有人問起時,蕭戟隻是說:“紀念一下,我差點就死了。”
隻是……想留個紀念。
“淩桉。”
“淩桉!”
蕭戟從病**醒來的時候,正好有護士在一旁給他換藥水瓶子,護士看他睜開眼睛,臉上帶笑的說:“先生,你女朋友已經脫離危險了。”
“在哪裏?”蕭戟起身。
護士想勸阻,但是蕭戟一意孤行,顯然不是一個攔得住的人,所以這會兒,護士隻好帶著他走:“在隔壁呢,你剛剛輸完了血,身體很虛弱,加上你身上的傷都還沒好,還是要躺下好好休息一陣的。”
“把我和她安排在一間病房,不需要變動。”
護士張了張口,隻好說:“好吧。”
蕭戟進入病房後,打眼就看見了躺在病**的淩桉,被子一團小小的,她臉色蒼白的很,唇間都沒多少血色,看著就可憐兮兮的。
他走過去,視線定格在她包著繃帶的手腕上,沉默下去。
“桉桉。”
蕭戟的聲音很輕,似乎生怕驚擾到她,道:“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護士見狀後,從屋子裏退出去,緊接著,還順手直接關上了門。
蕭戟坐在床側,就這麽盯著淩桉的臉看。
她還處於昏迷的階段,也不知道能不能聽見他說的話,但蕭戟竟是覺得,這樣安安靜靜躺著乖巧睡覺的淩桉,才是最安全的。
因為隻有她睡著了,才不會發生滿是血的危險的事情。
到了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淩桉還沒有蘇醒來的跡象。
蕭戟去找醫生,醫生的回答是:“失血過多是這樣的,她身體又很虛弱,應該是個難孕的體質吧?要是再這麽折騰下去,以後你們兩要孩子,怕是更難了。”
“沒事,”蕭戟說,“她沒事就好。”
醫生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不能懷孩子還沒事啊?”
蕭戟淡聲說:“她平安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我還是開個補身體的藥方給你吧?調養好身體,之後要是萬一想要孩子了,也不至於後悔。”醫生繼續。
“嗯。”
蕭戟又回到了淩桉的床邊守著。
他的指腹輕輕劃過淩桉的臉蛋,輕輕撫了撫,一向清冷的眼眸帶了些不為人知的柔和:“桉桉,快點醒來吧。”
“我真的不欺負你了,”蕭戟有些艱澀,“不騙你的。”
淩桉的臉色太蒼白了,就和瓷娃娃一樣,沒有血色,一看就讓人可憐到了心坎裏。
蕭戟去用棉簽沾了水,慢慢塗抹在她的唇間,動作溫柔,一點一點,細心極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蕭戟一直都在照顧淩桉,喂她喝水後,又替她梳理了發絲,醫生說需要活絡氣血,他便也一下一下的給淩桉捏著腿。
從前這些事情,蕭戟做都沒做過的,現在做起來,倒是顯得異常的順暢了。
到了這天晚上的時候。
走廊外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咚”的一下,病房門被人推開。
溫子墨一進來,怒氣衝衝,他這性格本來隨和且溫潤的,但現在不知道受到了什麽刺激,臉上的笑意維持不住,滿是發怒的前兆。
“出來。”溫子墨看見了病**的淩桉,所以下意識的壓低聲音,開口。
蕭戟麵無表情,掃他一眼。
他起身,順手給淩桉掖了掖被角,這才轉身,跟著溫子墨去了走廊。
砰!
隻見溫子墨直接揚起拳頭來,一下子狠狠砸到蕭戟的臉上!
蕭戟因為輸完血後身體弱,一下子沒撐住,倒在地上,而溫子墨顯然是來算賬的,上前來摁住蕭戟,再次揚起來拳頭。
“蕭戟,我知道你這個人沒什麽心,你做事也冷漠無情,這些和你從小到大生活的環境有關,怨不得你,但是你總欺負一個女人,你太不是東西了!”
這一拳頭落下的瞬間,蕭戟反應速度快,握住溫子墨的手後,抵擋,緊接著就是下意識的反擊。
兩個人在走廊上忽然扭打起來。
蕭戟心裏也有氣,下手也沒收,一腳踹在溫子墨的腰間,溫子墨跨坐在蕭戟身上,一拳頭又砸過來:“你別禍害淩桉了!蕭戟,你就是個畜生!你知道喜歡是什麽嗎?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愛!”
“我不知道?你知道?你覬覦兄弟的女人,你以為你是個什麽好東西?”蕭戟一拳頭砸到溫子墨的嘴角上。
溫子墨本來在那邊的醫院守著淩桉,守的好好的,忽然淩桉就不見了,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聽說淩桉在這裏,又聽說淩桉因為蕭戟抑鬱到要割腕自殺了,一口氣就提不上來了。
男人的衝動,總是在短短一瞬間。
而男人的野性,往往是由暴戾所激發。
兩人打架,誰都沒留手。
溫子墨高聲說:“我不知道愛?我告訴你,總比你這個從小到大都沒得到過愛的人要懂!”
蕭戟眯起眼,拳頭蓄勢而發。
“知道為什麽沈之明總說你會栽淩桉身上嗎?因為淩桉給的愛,對你來說是誘人的,你喜歡她給你的愛,你貪戀這樣的溫暖,因為你從小喪父,陶晴又不愛你,蕭爺爺隻把你當成賺錢和振興接管蕭家的機器,你的世界裏隻有利益,你看不見愛,你沒有愛!”
“你對蕭家來說,你就是一個賺錢機器!你看你受傷,快死了,哪怕你當年故意車禍,除卻葉蔓守著你,關心你,蕭家哪個人過來問你的死活了!”
溫子墨的聲音一下高過一下:“你對葉蔓好,難道不是因為葉蔓也給過你溫暖嗎!”
蕭戟一拳頭砸到溫子墨的臉上。
此時此刻,蕭戟的臉色陰沉到了一定程度,如天橋底下的江水,一片死氣。
溫子墨還在繼續:“你和她已經分手了!你別再來打擾她了!”
“是嗎?”蕭戟冷著聲音說,“總比你一個懦夫要強,你高中暗戀她,到現在都不敢和她坦白,甚至連從前一個班的同學情誼這種事,都不敢和她說,你以為你強?”
蕭戟抬手揮開溫子墨的手,拽著後者的衣領子,湊近,視線定格在溫子墨的臉上,壓低了聲音說:“懦夫。”
溫子墨臉上帶著些驚愕。
“怎麽?好奇我怎麽知道的?”蕭戟說,“你覬覦我的人,我還不能查了?”
溫子墨揚起拳頭,眼看著兩人又要開始打架——
這邊的動靜太大,護士們匆匆而來:“別打了別打了,醫院不準喧嘩的……”
“影響病人也不好,病人還需要休息呢……”
但溫子墨情緒激動,趁著周邊人拉架的時候,還要朝著蕭戟的方向踢踹,蕭戟本來就失血過多,身體有些弱,吃了不少虧。
雖然兩人身上都掛彩了,但是明顯蕭戟要受傷更為嚴重很多,甚至嘴角上還掛著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