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蕭戟其實還挺佩服淩桉的。
溫子墨剛回來不久,她就有這樣的手段勾搭上,溫子墨也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但溫子墨竟然為了這個女人,給他打電話說他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過分?
蕭戟冰冷道:“我是對你太仁慈了?”
淩桉哭得淚眼模糊,她止不住地害怕,可頭腦昏漲,發燒帶來的感覺讓她難受不已,可眼前男人莫名的話語,更讓她痛不欲生。
“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淩桉哭著回答他,“我不認識什麽溫少爺,我,我不知道……”
“不記得了?”
蕭戟冷眸凜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我來給你回憶回憶!”
他不像之前幾次那般優雅,而是完全暴露了這壞脾氣,怒氣之中的模樣。
一刹。
讓淩桉想起來,三年前的法庭上,她看見的蕭戟。
那時候的他,也是這樣。
淩桉被他壓在陽台一側,麵前是一扇並不大的透明玻璃,從這個角度往下看,能夠清晰地瞧見樓下小區裏的老奶奶在長凳上休憩。
動作拉扯之間,淩桉身上的浴巾已經滑落了一半,全部褪到她的腰間。
她冷的一哆嗦。
更多的是恐懼!
這樣的暴露,像是自己被所有人圍觀,而她**,被狠狠釘在恥辱柱上,隻要底下的人稍微抬頭,就能看見她的失態。
“不要,不要這樣!你放開我,放開我!我,求求你,你放開我,嗚嗚嗚,求,求求你……”
淩桉嚇得慌亂掙紮,可她瘦瘦小小的,在蕭戟的手下就好像是隻待宰的小羔羊,撲騰不已,但又毫無水花。
身上驟然一涼!
礙事的浴巾被蕭戟一手揮開,他將淩桉玲瓏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毫無遺漏。
“不要……不,不要……”
蕭戟動作狠厲,他一隻手就能將她死死壓住,任由她哭喊求饒。
而他,冷漠無比。
絲毫沒有溫度。
他甚至上揚起嘴角,嘲弄開口:“怎麽?你不是就喜歡這樣麽?”
“我在成全你,你應該感謝我。”
蕭戟平時極為克製,這樣有損身份和形象的話,他是斷然不會說出口的。
可這一次,他殘忍又直白,似乎鐵了心的,就要羞辱她:“裝什麽裝啊?”
淩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覺得自己要昏死過去。
然而,新一輪的噩夢才剛剛來臨!
身後的男人動作熟練,和之前幾次一樣,就著這樣的姿勢,直接給予她最疼痛的感覺。
比前幾次,還要疼痛百倍。
她哭得聲音都變了。
“不,不……”
淩桉伸手去抓他的胳膊,被蕭戟麵無表情避開。
她抓了空,角度轉變,指甲劃過蕭戟的手腕,疼痛使她的力氣也變大一些,她在男人手背上,落下兩條指甲血痕。
蕭戟抬手,輕輕鬆鬆,將她這雙手都鉗製在了身後,壓住。
“我讓底下的人都不給你工作,你倒好,跑去和溫子墨告狀?”
“他怎麽你了?”
“你剛才和他做什麽了?親上了?做上了?我蕭戟看上去是容易被人戴綠帽的?”
“你就是我一個玩具,你連個人都不算,你跑出去搞我?你也配?”
蕭戟一貫有的優雅風度驟然消失。
他隻有無邊的怒氣。
而他將這些怒意,藏在這張精致好看的,卻又冷冰冰的麵孔之下。
他垂眼,冷冷地盯著淩桉哭的淚花遍布的臉,她低聲地嗚咽和啜泣,都在這小巧的巴掌臉上,展現。
她其實……連哭,都是透著一股子乖巧的。
但。
蕭戟認為這是假象。
她就是愛裝。
裝的還挺像,他心想。
而淩桉呢?
淩桉在昏死的邊緣搖曳著,她的腦海裏滿滿當當的,全部都是剛才,蕭戟口口聲聲說的這些話。
原來……不是大家都不願意用她啊。
是因為蕭家放了話,所以她們才說怕她連累她們,才讓她走的。
她愣怔許久,腦子空白。
是她完全沒考慮到的可能性。
淩桉這個人就是這樣,她總是對世界抱著十足的美好,即便被所有人針對,她也下意識地,從自身角度出發,去尋找原因。
她竟然沒有想到,這有可能是蕭戟的命令。
淩桉哭得停不下來,她覺得身上好疼,她好難過,不知道哪裏疼,是頭疼,手疼,還是哪裏,反正都好疼。
她是不是要死了。
血。
都是血。
淩桉大出血了。
她的指尖摸到一片黏膩,終於無法撐住,暈死了過去。
哭聲戛然而止。
蕭戟處於暴怒的邊緣,他冷著臉鬆手,後退,才發現淩桉的狀態。
“起來。”
男人一如既往的冷酷,他道:“別裝。”
淩桉沒有回應。
外邊的天還是亮的,所以光線很好,照到了淩桉微微側著的臉龐上,她的五官精致小巧,每一處都恰好,閉上眼睛時安靜地像個乖巧的瓷娃娃。
此時此刻,她的臉上,滿是淚痕。
蕭戟蹙眉。
他又開始佩服淩桉了,至少……裝的像,也是一種技能不是?
男人伸出腿,輕輕踢了踢她的胳膊。
還是沒有反應。
於是,蕭戟不得不被迫承認,這一次,淩桉可能沒有裝昏迷。
他掏出手機,吩咐:“上來一趟。”
“蕭爺?”電話裏的人出聲。
蕭戟猛然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才將剛才的失控行為給壓下去,他再次睜開雙眸時,已經是正常的模樣。
和之前一樣,優雅矜貴,克製滿滿。
他抬手,甩了剛才的浴巾到淩桉的身上,蓋住。
隨後,男人彎腰,將人打橫抱起,對著電話同時開口:“算了不用上來了,準備去醫院。”
“是,蕭爺。”電話被掛斷。
蕭戟踹開門,動作隨意,眼神裏流露出一抹厭惡,但到底是將淩桉抱進了電梯。
隻不過,門口的淩萌瞧見了,大吵大鬧要跟上來。
蕭戟冷眼掃過去。
淩萌被嚇得後退好幾步,緊接著便又縮在角落裏,抱著腦袋大喊:“別打我別打我!別打我!”
見狀。
蕭戟更嫌惡了。
他低眼。
在淩桉這張慘白的臉上掃過,她不管是什麽時候,其實都給人一種乖巧文靜的感覺,像是隻小兔子,聲音大一點,都能將她給嚇哭。
但蕭戟並不相信這些感覺。
他隻相信自己調查到的資料。
他心想,淩桉本就不是個好女孩,根本不值得他憐香惜玉,這一次送她去醫院,也是秉承這一份風度,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