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無疑取悅到了傅瀟瀟。

誰不知道傅瀟瀟愛管蕭戟,對外就當是看弟弟一樣的管著,還管私生活,但凡蕭戟身邊出現的女人,不合她傅瀟瀟的眼緣,那都是要教訓一頓再說的。

現在這自家人說自家話,當葉蔓是個外人的說法,簡直正中傅瀟瀟的下懷。

沈之明說:“之前我就在找表哥了,沒瞧見人,但我碰見了葉蔓,她說要幫我找呢,我相信了她,乖乖等著消息,結果她一點回音都沒有。”

“嫂嫂,你說她這是不是敷衍我?還當自己是個女主人似的,我差點都被她給騙了。”沈之明繼續。

傅瀟瀟冷笑:“一個外人的話你也信,你不被騙?是你活該。”

“嫂嫂,你這話說的我可就傷心了,”沈之明湊上去,和傅瀟瀟並肩行走,但相隔了一段距離,分寸還是有的,“我就想找表哥做個生意。”

“怎麽說都是自家人,表哥應該不會不照顧我吧?”沈之明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我媽讓我多討好討好他。”

傅瀟瀟聞言,已經被對方哄的心花怒放。

她本來就不喜歡葉蔓,現在有個人也瞧不上葉蔓,這讓她內心的不舒暢平複了很多:“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改明兒找機會去和蕭戟說這件事。”

“哎,那就先謝謝嫂嫂了,”沈之明立即出聲,“還是自家人靠譜。”

傅瀟瀟應了一聲,朝著墓園的方向走的更快了,回頭還不忘記補充一句:“葉蔓那邊要是有動靜……”

沈之明立即明白:“放心嫂嫂,我當然是向著你的,她要是有什麽風吹草動的,我知道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嗯。”

兩人朝著遠方走,漸行漸遠。

淩桉站在二樓落地窗前,眨巴了眼。

距離相隔太遠,她並不知道對方都說了什麽,但光看傅瀟瀟狠戾的神色,也該不會是什麽好事。

溫子墨在昨天出現了一次後,就沒有再出現了。

可能是不知道她在這一棟屋子裏,也可能是知道她的難處,不再來打擾她了;但不論是哪一種,都讓淩桉心下安穩。

她並不希望見到溫子墨。

見,就等於會給彼此帶來麻煩。

還不如不見。

淩桉一直在屋子裏待著,等到飯點了,王媽就會端著飯菜上樓。

這天晚上,王媽進屋時,臉上的神色不太好看。

“王媽?你怎麽了?”淩桉接過飯菜後,輕聲詢問一句。

“還能是什麽事?當然是蕭爺的事了,”王媽唉聲歎氣,“葉小姐和蕭爺又起了矛盾,聽說是葉小姐又想結婚了,但是她要蕭爺等她腿好。”

“蕭爺估計不在乎她腿好不好,但葉小姐心高氣傲,一定要個體麵的婚禮。”

王媽低聲說著,又補充:“蕭爺也是順著她,要是換成別人,這麽跟他鬧,像逗傻子似的,把婚姻當作兒戲反反複複後悔,蕭爺怕早就走人了。”

淩桉垂下眼。

她這兩天,對外界的消息來源,全部都是從王媽這裏得來的。

“王媽,我們什麽時候能夠……”淩桉想問回去的事情,但考慮到這畢竟是蕭祁的忌日期間,這話斷然不該是她來問的。

於是,她將這些未說出口的話,全部都吞咽進了肚子裏。

可王媽卻是猜到她的意圖:“明天就回了,來參加祭奠儀式的人很多,陸陸續續這幾天都要走,外人不熟悉的昨天就走了,自己人明天就走。”

淩桉垂下眼,沒回答。

“蕭爺估計現在心情不好,你要是看見他了,可別招惹他。”

王媽盯著她吃飯,道:“他也就看著像個好說話的,但其實並不怎麽好脾氣,這麽多年來,也就對葉蔓脾氣好了些,外頭得體優雅的麵,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淩桉乖巧地點點頭。

對於蕭家的事情,她沒有什麽可以置喙的餘地,正如蕭戟所說,在大家眼中,她應該是“贖罪”的身份。

王媽盯著她吃完,又拿著碗下樓了。

月上枝頭,大家都去睡覺的時候,淩桉所在的房間門被人直接推開。

淩桉一瞬間驚醒,還沒坐起身,就被人一隻手捂住了嘴,死死地,摁在**!

“嗚……”

“別出聲。”冰冷的聲傳來。

蕭戟眯起眼,修長的雙腿跨坐在淩桉兩側,桎梏著,讓她動不了,也掙紮不開。

“聽得懂嗎?”他說。

淩桉瞪大雙眼,小心翼翼的,點點頭。

於是,蕭戟將她鬆開一些。

剛才太過緊張,又受到驚嚇,淩桉的反應有些遲鈍,但現在呼吸到新鮮空氣時,她立即蹙起了眉頭。

因為……

蕭戟渾身上下,帶著極致的冷冽,麵容冰冷,眯起眼,鷹隼的目光一寸一寸,像是在打量貨品一般,盯著她看。

和以前沒什麽兩樣。

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有酒味。

“你,你喝醉了?”淩桉有些害怕,她輕輕掙紮,試圖逃避他的禁錮。

“動什麽?”他的聲音立即沉了好幾個度。

淩桉被嚇住,瑟瑟發抖。

“跪好。”他要求。

她想起之前王媽說的,蕭戟可能心情不好,讓她千萬別招惹他。

但現在這樣的架勢,整個臥室裏的氣溫都降下好幾個度,讓淩桉根本不敢多說話。

她哪裏敢招惹蕭戟,她從來都沒有招惹過他。

即便她清楚,蕭戟現在的行為,很有可能是因為葉蔓的原因,在對自己撒氣。

“我讓你跪好,你聽不懂麽?”他一把掐住她的胳膊。

喝了酒的人控製不好力道,淩桉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碎掉了,連忙往後抽:“我,我懂了,我懂了。”

蕭戟微鬆了手,挑起眉,看向她。

像是在等著她。

淩桉抖了抖,眨巴了眼,動作緩慢,臉上帶著難掩的羞恥,按照昨天晚上的姿勢,規規矩矩地背對著他,跪好。

她的確是乖的,乖巧到即便是受辱,她也將這動作做成了三好學生似的一本正經。

蕭戟沒多看她,一隻手摁在她的脊背上,將人蠻力往下壓,語氣冷冰冰的,動作更狠:“我早就讓你聽話。”

“你讓我等到什麽時候?嗯?”

“也就是你,我才跟你好好說,”蕭戟低下眼,語氣一句比一句無情,“不準哭,再哭一個月別下床了。”

“我說了我不喜歡等人,要我再給你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