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大橋曆史悠久,是幾百年前古人的智慧結晶,每塊石頭間都用榫鉚工藝互鎖,所以至今都結實無比。

成為休閑垂釣,或者遊人打卡的必經之地。沈文俊他們算是另類,如今公司被封,他們十人又不用上班,屬於是吃飽了撐著出來讓美女饞。

這不,老實沉穩的於學剛聽完電話內容,開始了破口大罵:“我說大家打麻將吧,你他媽非要讓大家出來溜達……溜達就算了,看到跳橋的非要給老大拍視頻得瑟,得瑟也無所謂,非說啥報應!現在報應在自己身上了,河水這麽涼……一會我先把你扔下去!”

其他幾人也紛紛指責起來,沈文俊虛心的朝眾人求教:“那現在咋整……電話也打了……老大任務也下了……”

“還能咋整,趕緊勸唄……”梁源說完狠狠瞪了沈文俊一眼。

隨後,她率先開口,抬頭朝坐在欄杆上的黎飛月喊道:“妹子,聽姐一句勸,下來吧!如果你為錢而跳,錢乃身外之物,根本不值得我們女人用生命為它去犧牲!”

頓了頓,梁源低頭看了沈文俊他們在場男性一眼,雙手插在腰間,又喊道:“如果為男人而跳,那更加不值得,世上臭男人就沒個好東西。我們女人更該好好活著,氣死他們這些薄情寡義,隻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們……”

梁源勸的正興起,於學剛擦著額頭冷汗往前一步,弱弱說道:“梁姐,你先休息會,讓我來,你把想跳的沒勸下來,把我們這些男人勸的都想跳了……”

隨後,他放聲呼喊:“姑娘,我不太會說話,但我也有過輕生的念頭,後來想想就這樣走了,實在有些窩囊……咋們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啊!”

這時,柳染白開車趕到了橋頭,看到黎飛月正雙目無神坐在欄杆上,他拉著嫂子從人群費力向前擠去。

沈文俊餘光掃到老大過來,立即開始了賣力表演,上前一把推開於學剛,責怪道:“你不會說話,就少說點!死了就啥也沒了,轟轟烈烈有個屁用!讓我來!”

“飛月數學代表,還記得我嗎?我是高中校友文俊啊,這麽高,萬萬跳不得啊!閻王那邊又不缺**。我要是你,絕對會留在人間,讓吃到的享福,讓吃不到的去受罪!不,我就算跳,也要讓兄弟們先快樂快樂……絕不能便宜了水裏皮皮蝦海帶精啊!”

撲通!

黎飛月還沒聽完,便黑著臉跳了下去!

啪!

啪!

兩個人同時給了沈文俊頭上一巴掌,一個是梁源,打完後,直接指著臉罵道:“你個蠢貨,認識你這敗類,真是姐的恥辱!”

一個是柳染白,他憤怒打完,沒來及罵一個字,便縱身跟著跳了下去……

秋天的河水已經有些刺骨,尤其是在夜裏。柳染白借著橋上人打下來的燈光,拚命朝黎飛月遊去。

他不知道這次輕生和他有沒有關係,但之前拿走人家第一次,人家雖說不用負責,但柳染白心中一直有種負罪感。

如果今晚能救回來,也可以當作是對人家另類的補償,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他當時跳的毫無猶豫。

幸好燕城地勢平緩,水流不怎麽喘急,讓柳染白沒用多久,便遊到近前,攬著腰肢浮出水麵。

噗!

黎飛月吐出一大口河水,等看清救人者麵目,她情緒立即失控,一頭長發沾在臉上,別過頭哭著說道:“為什麽你要跳下來救我,為什麽救我的人是你?”

她一邊哭訴,一邊想從柳染白懷裏奮力掙紮出去,想再次把自己沉入水中……

柳染白一時別無他法,兩隻手隻好用力死死抱緊,為避免沉下去,隻好雙腳賣力狂踩起來。

兩人雖暫時沉不下去,但她如果繼續折騰,也會加快柳染白體力急劇消耗,到時候,英雄救人的故事,有可能釀造成事故。

在這生死關頭,柳染白一反常態,不僅毫無慌亂,反而頭腦無比清晰起來,瞬間便計上心頭。

他嘴巴貼在黎飛月耳垂,輕聲說道:“飛月,你知道我不會撒手的,除非你想在這麽多人注視下,和我多泡一會鴛鴦浴……既然你不想上去,那我當這麽多人麵,給你搓搓澡吧……”

心裏想著,反正兩人覺也睡了,現在動動手,應該也無妨。然後雙手變得不安分,真的在山峰上搓起來,仿佛像個調皮的孩子,正在滾雪球。

“你……住手!”

黎飛月一時氣的不知說些什麽,抬頭看去,果然橋上人頭湧動,都爬在欄杆上觀望,有些甚至拿著手機在拍攝……

心裏不由得暗罵:“我想死,你不讓我死,現在當這麽多人麵,你個禽獸卻讓我生不如死……”

感受到柳染白還沒有停下手上動作,黎飛月氣的咬牙切齒,聲音雖小,但憤怒十足。

“我不輕生了,求你住手……”

兩人動作雖然在水下,但是黎飛月非常怕,現在的手機恨不得背後裝滿攝像頭,如果真讓誰拍到了滾雪球畫麵……

那她隻能再次跳了……到時候,咋活下去嘛!

其實女孩子都想讓鍾意的人,對自己動手動腳,但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啊,那樣豈不等於現場直播……

這要是在傳來幾聲叫好……還不完犢子……

柳染白也很識趣,立即停下了手中動作,開始賣力往十幾米外的岸邊遊去。

他一邊遊,一邊罵:“沈文俊,你再把救生圈丟歪,下次我練飛鏢,拿你當靶子!”

橋上沈文俊打了個冷顫,接過熱心人遞來的救生圈,大聲表示:“這次絕對不會。”

等丟出去後,聲音顫抖著,衝橋下喊道:“老大,不能怪我,救生圈太輕,這會突然刮大風……是不是你發的誓有點多~”

最後,自行遊到岸邊,被眾人用繩子從高高的河堤下拉了上去。

上來後,橋上群眾速速包圍了過來,雖然他們大多是過來吃瓜,不過也為兩人充當了人牆。

縱然如此,全身濕透的兩個人被微風拂過,依舊各自抱著雙臂顫抖起來。

“麻煩讓一讓……我給他們送衣物……”

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在外圍響起。

柳染白還沒有看到說話之人,但嘴角已經勾勒出一絲笑容,拉著黎飛月朝聲音方向走去。

心裏暗道:“還是嫂子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