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顧輕瀾輕輕拍了拍連翹的手安慰道。
因為顧輕瀾的出現,連翹果然沒有先前那麽害怕了,下意識想要靠近顧輕瀾,可是後背莫名湧出一股涼意。
“夜一!”楚雲修冷喝道,眼神掃過一直不斷靠近顧輕瀾的連翹。
連翹覺得後背發涼不是偶然,而是的確受到了楚雲修的威懾,隻不過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顧輕瀾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來自身後另一人的怨念。
夜一聞言立馬領會楚雲修的暗示,立即上前扯過連翹小聲告誡道:“男女有別,別一直粘著小公子。”
連翹聞言驚訝不已,隨後看向夜一握著自己胳膊的手掌。
男女有別,指的不應該是自己和夜一嗎?
小姐雖然是男裝,可她是女子啊,兩個姑娘家,能有什麽顧忌的?
可是因為夜一的拉扯,連翹瞬間紅了臉頰,跟著他後退幾步,一直沒有說出話來反駁。
“小公子,不是本地人吧。”虎三見自己被幾人忽視了,立即出聲引起了幾人的注意。
顧輕瀾收回折扇,念及此地人生地不熟,隻得和氣道:“是的,在下是商人,路過此地,瞧見此地商貿繁盛,所以特在此逗留些許時日,瞧瞧還有什麽發財路子。”
虎三繼續打量著顧輕瀾,眼裏的貪婪越發抑製不住。
“哈哈,不瞞小公子,我虎三在黑龍縣也算是個人物,你若是真想知曉什麽發財路子,不如與我喝上兩杯,敞開肚子地說說知心話?”
虎三言語間緩緩靠近顧輕瀾,大手向前打算抓住顧輕瀾的肩膀。
顧輕瀾知曉對方不是好人,自然不能被此人占了便宜,更何況楚雲修還在身邊,她真擔心楚雲修一個不樂意就把此人給殺了。
顧輕瀾輕巧避開虎三的大掌,再次伸手攔住了楚雲修暗中的動作。
幾人當街而立,而且虎三的言語聲不小,很快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如果他突然暴斃的話,定然會引起眾人的懷疑與猜忌。
更何況從此人言語中可以知曉,此人身份不簡單,若是能夠好好利用,也不一定是壞事兒。
“果真如此?虎三大哥若是當真如此厲害,在下我當真要好好宴請大哥一番才是。”顧輕瀾恭敬道:“虎三大哥,你先請。”
虎三原本想要靠近顧輕瀾,可誰知對方總是巧妙地避開了,連衣角都沒有碰到一塊兒。
虎三心裏有些不舒坦,偏生抓不住對方一點兒錯處。
“他們又是什麽人?”虎三看著跟在顧輕瀾身旁的幾人,這會兒因為顧輕瀾的出現,虎三已經將連翹給忘在了腦後。
在虎三看來,那個小娘子和弱雞拉拉扯扯,關係匪淺,身子定然也不幹淨了,如此價值也不大了,遠遠比不上眼前的小公子。
容貌一頂一的好,還是個有錢人的小公子,若是能拿捏在手裏,必然不愁錢財了。
虎三心裏盤算著如何拿下小公子,卻不知自己也被對方給盤算上了。
顧輕瀾心裏思量著如何才能讓虎三的利用價值最大化,聽了他的質問,依然恭敬道:“先前和你有誤會的一男一女是我的丫鬟和小廝,至於這位,是在下的兄長。實不相瞞,此次遠行,不僅是為了經商,也是為了替兄長找神醫治病。”
顧輕瀾說罷又靠近楚雲修,使勁兒捏了捏他的手背,提醒他快點配合自己。
楚雲修哪能不配合,何況他裝病信手拈來,臉色漸漸發白,虛弱地咳嗽了幾聲:“咳咳……”
隨後整個人也靠在了顧輕瀾身上,由著她攙扶著自己。
虎三見此才漸漸打消疑慮,隻以為男子的確是因為虛弱才和小公子拉拉扯扯的。
虎三眼尖得很,即使剛剛顧輕瀾和楚雲修是暗中動作,還是被發現了端倪,如今因為顧輕瀾的解釋才稍稍放下戒備之心。
“福春酒樓?”顧輕瀾看著麵前高掛的牌匾緩緩念道。
這熟悉的酒樓名字,不會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個結果吧?
虎三聞言以為顧輕瀾是出於驚訝,驚訝於沒有見過這麽氣派的酒樓。
畢竟方圓數裏,周圍幾個縣,都沒有這麽氣派的酒樓。
大家好像都沒有特別留意過,也不知福春酒樓是何時建立的,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座酒樓。
但是因為其定位高端,菜肴美味,生意極其好,即使價格偏高,依然廣受歡迎。
“既然要喝上一兩杯,怎麽能沒有美食佳肴?”虎三反問道:“小兄弟想找發財的門路,不會連一頓飯錢都舍不得吧?”
虎三眼神還充滿了輕視,畢竟對方一行人穿著樸素,一點兒也看不出是多有錢的模樣。
原來虎三不僅對顧輕瀾起了惡毒心思,居然還想著讓顧輕瀾請他吃飯?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就算連翹也聽出了此人厚顏無恥的行徑。
正要上前理論,卻被夜一一把抓住了手腕,無聲地搖了搖頭。
連翹感覺到手腕被握住,溫暖從手腕一直穿到心髒,整顆心也抑製不住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從出行到目前為止,連翹接觸最多的便是夜一,夜一不僅帶著她騎馬,如今更是護著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連翹是個小姑娘,終究還是忍不住多想了。
夜一不知道連翹的心理活動,至於為何一路照顧連翹,那是因為理解了世子的示意。
為何及時製止了連翹,那是因為夜一知曉蘭夫人如此行為定然是想到了辦法收拾這個人,連世子都在裝病弱配合蘭夫人,其他人又怎能不配合?
顧輕瀾早就看出了虎三的貪得無厭,心裏盤算著,笑道:“那是自然,既然要虎三大哥幫忙,又怎能舍不得一頓飯?你先請,找個合適的地方,我們隨後就來。”
“為何不一起?”虎三懷疑道。
“兄長這副模樣,我擔心壞了裏麵客人的雅興,我們隨後就來。”顧輕瀾解釋道,和夜一費力地扶著楚雲修向側門走去。
虎三倒是沒有懷疑,反而覺得這幾個人很識趣,知曉一個病人進了酒樓會遭埋汰,所以刻意避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