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瀾雖是五品官員,但是比較特殊,不用上早朝,而且格外自由,辦公地點可以自行安排。
當然,這是沒有任務的時候,一旦有了任務,她就得聽從安排跟著任務行動。
顧輕瀾一直以為是皇上看重自己的醫術才給了自己這麽多特殊,直到不久後才知曉,這份特殊不是皇上給自己的,而是給楚雲修的。
因為顧輕瀾的調令在楚雲修那裏,楚雲修怎麽安排她就怎麽做。
雖然官職掛在太醫院下麵,可是實際上直接聽令於楚雲修。
顧輕瀾在顧府當了幾天鹹魚,老夫人已經可以說話並且可以下床走動了,顧輕瀾還沒有接到任務,就在她以為自己當了個假官的時候,楚雲修那邊來人了。
傳信說世子這幾日整日忙於公事,太過勞累,以至於在西市處理案件的時候當街暈了過去。
顧輕瀾嚇得不輕,立即領著藥箱跟著傳信人去了世子府。
顧輕瀾一路上忐忑不安,想著楚雲修到底是個病弱美人,何必要為難自己入朝為官呢?
結果當她瞧見楚雲修正斜躺木椅曬著陽光的時候,顧輕瀾莫名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報信的人誇大了事實。
“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顧輕瀾氣得不輕,徑直將藥箱扔到了楚雲修懷裏。
下人們見此皆是低頭告退,不敢多看。
“瀾兒擔心我,我很高興。”楚雲修放下藥箱,一把將顧輕瀾扯進了懷裏,懲罰似地捏了捏她的臉:“當時為何不答應求婚?”
顧輕瀾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楚雲修不會是因為前幾日自己沒有主動去求皇上賜婚,他一直生著悶氣吧?
“當時那種情況,能答應嗎?”顧輕瀾反問道,使勁兒扯下他的手:“別捏了,都胖了。”
“哪裏胖了?”楚雲修故意又捏了幾下,視線緩緩下移,突然眉梢一挑,略有幾分思索模樣:“好像真是胖了點。”
顧輕瀾發覺他的視線不太規矩,立馬掙紮著退後了幾步:“登徒子!”
楚雲修起身走向顧輕瀾:“看自家娘子又怎麽了?怎麽就成了登徒子?”
“才不是!誰是你家娘子!”顧輕瀾羞得臉頰緋紅。
怎麽幾日不見,楚雲修的性子變了不少?
“誰應了便是誰。”楚雲修笑道。
顧輕瀾正要反駁,聞言立即閉嘴,抬眸瞪了他一眼。
楚雲修知曉顧輕瀾害羞,而且他就喜歡逗得顧輕瀾臨近發毛的模樣。
又凶又可愛,是誰都不曾見過的模樣。
“好啦,別生氣了,找你來是真的有正事兒。”楚雲修說起正事兒,神情就變得嚴肅了,也恢複了平日裏的模樣。
顧輕瀾見他如此反應,猜想應該是比較棘手的事情。
“好,你說。”顧輕瀾也瞬間冷靜下來。
“有人在西市以人養蠱。”楚雲修緩緩道。
“什麽!”顧輕瀾聞言驚訝不已,誰這麽大膽,居然敢在天子腳下的京都養蠱害人!
“避免打草驚蛇,發現端倪以後便裝病回來了。”楚雲修說罷視線閃爍了一下,似乎有所隱瞞。
顧輕瀾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而是被蠱毒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南疆的?玉臨彥?”
顧輕瀾打過交道的養蠱人隻有玉臨彥一人,若說他那性格,以人養蠱也不足為奇。
“還不知曉。”楚雲修輕咳了一兩聲:“這段日子你隨我一起查案吧。”
顧輕瀾沒有多想,以為楚雲修是因為自己的醫術以及了解蠱毒,所以讓自己跟隨他一起查案,立即答應:“行,沒問題。”
……
兩人說話間,刑部那邊的人又帶來了一份奏折,西市又出了命案。
京都上次發生轟動命案的時間已經是幾年前了,而且有些案件被壓了下來以至於上麵的人一直不知曉。
這次的命案本來也差點被掩蓋過去,但是接連三人死於非命以後,而且還有一人是達官貴族子弟,此事便如何也壓不下來,最後上報到了楚雲修跟前。
“走吧,去瞧瞧。”楚雲修督促顧輕瀾換好男裝以後,與她一同前去西市。
馬車剛剛走到西坊門,楚雲修的馬車就被迫停了下來。
“喲,這不是雲修世子嗎?不是說已經被嚇暈抬回來了家嗎?怎麽又來了?我看你還是在家裏躺著好好休息吧,破案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有人攔住了馬車,在外麵叫囂著。
顧輕瀾聞言生出一股火,想要出去和那人對峙,卻被楚雲修一把拉住了手腕:“無礙。”
楚雲修以往病弱時受過不少嘲諷低看,如今又算得了什麽,不過是當做野狗狂吠罷了。
外麵的人見馬車裏的人一直不回應,隻覺得無趣得很,又想著已經約好了重要的人,不能耽擱太久,這才讓人繼續趕路,但是路過楚雲修馬車的時候讓手下故意別了一下馬車。
“哞哞……”馬兒受驚揚了揚蹄,但是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欺人太甚!那個人是誰,等會兒讓他好看!”顧輕瀾為楚雲修打抱不平,若不是因為楚雲修阻攔,她定然要出去教訓那人一頓。
“章丘澤,章國舅之子。”楚雲修將顧輕瀾為自己擔憂的神情盡數看在眼裏,心裏歡喜,麵上故意做出為難的表情:“如今他是右侍郎,同僚之間,應該和平共處。”
“什麽?章丘澤那個草包?他也能當右侍郎!”顧輕瀾還記得當初章丘澤在福春酒樓的草包樣,如今知曉他成了右侍郎,隻覺得提攜者果然是豬肉蒙了腦子。
那種人也能當侍郎?也配和楚雲修同起同坐?還敢當街嘲笑楚雲修?
“等著,那種草包,我一隻手就能收拾十個!”顧輕瀾擼了擼袖子,做出揮拳頭的動作。
楚雲修連連點頭,十分配合道:“瀾兒真厲害,為夫以後就靠你保護了!”
“胡說什麽!”顧輕瀾一把捂住楚雲修的嘴:“你我還沒成親呢!”
然而下一秒,手心劃過一陣溫熱。
顧輕瀾當場死機,回神後立馬收回了手,隨後使勁拿出手帕擦著手掌:“你屬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