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希望蘭夫人盡快離開,這樣她才能和世子獨處培養感情。
見世子對於自己的言語並沒有任何反應,小彩以為世子默認了自己驅逐蘭夫人,膽子愈發大了幾分。
“蘭夫人,世子用膳需要安靜,請你出去等候。”小彩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言語中帶著強硬。
顧輕瀾並不是原主,更不是標準的大家閨秀,見丫鬟憑借楚雲修的沉默,拿著雞毛當令牌。
她的暴脾氣立刻上來了,誰也攔不住。
顧輕瀾自認為自己不是厚臉皮的狗皮膏藥,問到了消息自然會離開,絕對不會妨礙楚雲修與丫鬟之間感情交流。
“楚雲修,你說話!”
楚雲修眼神依然沒有看向顧輕瀾,即使她在質問,依然忽視她的存在。
小彩見此立即上前,打算將顧輕瀾拉出去。
結果小彩剛剛觸碰到顧輕瀾的胳膊,就被顧輕瀾扣住了雙臂。
顧輕瀾意識到危險靠近,身體出於本能,下意識動作壓製住小彩,冷喝道:“你做什麽?”
小彩被顧輕瀾瞬間爆發的動作驚嚇到,哆哆嗦嗦說不出話。
彼時楚雲修瞧見顧輕瀾敏捷的身手,眸子閃過一抹光亮,待顧輕瀾抬頭時,他再次恢複了冰冷神情。
顧輕瀾見楚雲修依然作壁上觀,順勢就將手中丫鬟給扔了出去。
“啊!”小彩發出一聲尖叫。
“嘭!”大門應聲關上。
顧輕瀾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嚇呆了門口的下人,就連令羽也驚呆了,看不出身材小小的蘭夫人的爆發力如此強悍!
被扔出來的小彩呆呆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剛剛真的是蘭夫人動的手?
她一個女子的力氣怎麽生得這麽大?她還是女人嗎?
小彩原本想要利用蘭夫人的心逐漸動搖,心裏一陣後怕,才知自己一直低估了蘭夫人。
她要是一個不高興,捏死自己不是分分鍾的事情嗎?
可是小蘭依然不甘心,自己眼看著就可以接近世子了,怎麽能前功盡棄?
小彩以為剛剛隻是意外,蘭夫人定然不敢再當著世子的麵做出更大膽的動作,起身後一瘸一拐地走向緊閉的房門。
令羽瞧見被丟出來的丫鬟抬手正要拍門,冷聲阻止道:“這裏不需要你了,下去。”
關於世子與蘭夫人之間的事情,令羽算是知曉得最清楚的那個人。
世子哪裏是不在意蘭夫人,而是因為太在乎了,如今正在為一盒飯菜吃醋呢。
令羽自小跟在楚雲修身邊,算是比較了解楚雲修的人,他知世子從未如此在乎過一個女子,也從未為任何人如此情緒波動過。
世子看似在和蘭夫人鬧別扭,其實他也在自我思考中,也許等世子想明白了,事情就解決了。
蘭夫人如此做正好,防止心思不良的丫鬟鑽了空子,門一關,好生解釋,誤會解開,兩人自然歡喜和解了,他這個做屬下的也不必提心吊膽了。
“可是……”小彩欲言又止,瞧上令羽嚴肅的神情,嚇得不敢說話,最後隻得不甘心地離開了。
她以為這一次沒成功,後麵總會有機會的,她就不相信自己比不上又醜又暴力的蘭夫人。
……
顧輕瀾輕輕拍了拍手,好似去掉手心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這個身體還沒有經過係統的體能訓練,丟沙包的動作做起來還不是很熟練,但是依然達到了預料的結果。
顧輕瀾如今雖然比不過楚雲修,但是對付一般女子綽綽有餘,何況還是這些嬌生慣養的“特殊丫鬟”。
丫鬟一走,大門一關,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楚雲修見顧輕瀾如此行為,微微暗了眸子,終於開口問道:“你將丫鬟趕出去了,誰伺候本世子用膳?”
顧輕瀾見楚雲修依然還端著臉,心裏著實不得勁:“楚雲修,有什麽話直說便是,何必陰陽怪氣?再說往日不都是我伺候你用膳嗎?”
楚雲修見顧輕瀾今日挺有自覺性,心裏的氣又消了幾分:“我若是直說,你能保證你說的話都是真話?”
顧輕瀾聞言一愣,心裏基本有了譜,先前一直以為楚雲修想過河拆橋,但是細想後又覺得他應該不是這樣沒有信用的人。
但是他違背了往日的慣例,喊了一個丫鬟伺候,分明表示了他與自己之間有了誤會,他暫時不想看見自己。
如今他想聽真話,難道是又發現了什麽嗎?
顧輕瀾預料過自己終有一日會向楚雲修坦白,但是沒有想到坦白這日來得如此快,神情嚴肅:“自然是真話。”
楚雲修聞言臉色果然緩和了幾分,看著眼前的飯盒冷聲道:“福春酒樓的飯菜是怎麽一回事兒?”
顧輕瀾聞言一愣,反問道:“不是你送的嗎?”
顧輕瀾說罷瞬間察覺到楚雲修臉色又變差了許多,指著飯盒試探問道:“這些不會是福春酒樓送來的吧?”
顧輕瀾再次聞到了美食的味道,隻覺得口水直流三千尺,但是麵對楚雲修,終究還是忍住了餓意。
“既然知曉是福春酒樓送來的,為何還要隱瞞我?”楚雲修冷聲道。
顧輕瀾這才明白楚雲修誤會了什麽,知曉自己待在世子府偷吃酒樓送來的飯菜有些不厚道,連忙解釋道:“是我不對,我不該因為不想吃青菜蘿卜就偷吃福春酒樓送來的飯菜,但是我昨日已經拒絕了他們繼續送飯菜,所以今天才會以為這些飯菜也是你送來的。”
楚雲修聞言後知曉顧輕瀾拒絕過,看在她微弱的自覺性上,臉色又緩和了一些,繼續逼問道:“你和蕭月白到底是什麽關係?”
顧輕瀾關於原主的記憶有一部分的缺失,而這段記憶恰好應該就是包括了蕭月白的記憶。
若是可以,顧輕瀾也想知曉那段記憶到底是什麽。
可惜她無從得知,自然也不知曉蕭月白與原主自己的糾葛。
若是實話實說,楚雲修會相信嗎?
顧輕瀾斟酌一番,最終選擇坦白:“其實,我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我不知道蕭月白在不在我失去的那段記憶中,但是現在的我對於蕭月白的確沒有任何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