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仇法東他們在海邊弄了一個燈光聚會,年輕人在臨時搭的台子上麵唱歌,許銳就在上麵跳著街舞,寬大的塗鴉服飾簡直要飛揚在夜色下。

弄得小鎮上的年輕人和小朋友們都加入了進來,就在海灘邊上擺著各式各樣的臨時小火堆和燒烤架。

各種美食和熱鬧都齊聚一塊。

白洋迷迷糊糊睡醒以後,就出來找他們玩,陳清霖揶揄的表情簡直太明顯,摟著有些迷瞪的小羊就問:“怎麽一覺從下午睡到了晚上七點多,晚飯都沒出來吃。”

白洋身上還散著那股暖暖的草木香味,好聞極了,一聽這話就臉皮發燙:“我中午走累了!”

尹玉春拿了一罐冰啤酒過來,貼在他臉上,笑了一聲,語氣調侃:“走累了哦。”

白洋被冰了一個激靈,嘶了一下,又打開啤酒喝下去,輕輕地哼了一聲。

語氣說不出的小驕傲和小得意。

他喝一口又覺得有些苦,不愛喝這種冰啤,抱著這罐小啤酒去找紀謙。

紀謙坐在小椅子上麵吹著風,見他過來,溫和地笑著:“怎麽過來這邊了,不是去找他們玩嗎?”

白洋伸過手,紀謙以為他要抱抱,便也張開了手臂,卻見白洋笑出聲,把啤酒遞給他:“哥哥,我不想喝了。”

紀謙眼裏閃過無奈之色,泅著細碎的笑意,把他手上的啤酒接過來,毫不介懷地喝下去。

他穿著簡單的襯衫和長褲,襯衫最上麵的扣子並未扣上,衣袖挽著半截,單手拿著啤酒罐,姿態挺拔又恣意隨意。

他提酒仰頭喝下時的,剛好露出鎖骨中間那個窩和兩邊鎖骨,更顯得脖頸修長,下顎線的漂亮線條蔓延至鎖骨的窩。

從白洋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青年飽滿□□的喉結隨著他的吞咽,上下自然躦動,海邊明明暗暗的光影,透露出成年男性的性感與魅力。

他想起自己最初見到紀謙的時候,也是在酒吧,被他喝酒的姿態吸引,視線都忍不住隨著他流動。

紀謙喝了兩口,發現白洋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忍不住銜了一口酒低頭哺給他,冰涼的小麥啤酒含在兩人之間,溫熱的口腔濕漉漉的,又順著喉嚨滑下。

唇邊染著酒漬,紀謙貼在旁邊,吃去那些來不及咽下的酒漬。

他在白洋的唇邊輕聲說道:“一直都覺得你的唇像是酒漬玫瑰一樣。”

酒絳唇光。

白洋輕顫,貼在唇邊的聲音細密地傳遞,若有若無地輕佻纏繞。

這樣輕飄飄地含著酒地貼在一塊,比直勾勾地探進來更為曖昧難分。

呼吸的鼻息淺淺交融,白洋伸出一點舌尖去勾著他。

最後一點小麥的清香被吃去後,白洋的臉也紅得不像話了。

海邊夜晚的風本就是溫熱的,繞著臉側吹過去的風帶著熱氣,分不清是風的熱度,還是臉頰上的熱度。

他抱著紀謙的腰平複呼吸,被含了許久的唇豔麗無比:“哥哥,酒漬玫瑰好吃嗎?”

紀謙單手環著他,低笑了兩聲:“很甜。”

是他吃過最甜的花瓣,也是醉人的香氣。

白洋仰著頭,眼裏水光瀲灩,帶著歡喜和甜意:“那還要不要再吃?”

紀謙眼裏笑意漸濃,在他的期待下和他深吻。

隻要是你,隻要你在這裏。

我就會回應你。

白洋雙手抱著紀謙的腰肢,往上攀附。

親吻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和那些小情侶一樣,在海邊相擁相吻。

可是和愛人親昵地接觸,舌尖的溫度融化思緒。

怎麽能不在一個有微風的夜晚下,隨著波光粼粼的海麵輕吻自己的愛人?

良久,兩人才分開。

誰也沒有起反應,隻是輕輕地吻著。

手上的啤酒罐早就落在地上,淅淅瀝瀝地往外傾倒著。

紀謙拾取沙灘上的酒罐,扔在垃圾桶裏麵。

兩人赤著腳在沙灘上隨意地走著,走累了,就坐在小椅子上,白洋躺在紀謙懷裏,將瓷白的腳踩在紀謙的腳背上:“哥哥,你的腳比我的大一些。”

他們的腳埋在細軟的黃沙之中,篝火就在旁邊細細地爆竹般燃燒,暖乎乎的。

紀謙隻是抱著他輕笑:“乖寶,我比你高一些。”

白洋哼了一聲,又轉過來笑:“長得高又怎麽樣,還不是要抱著我。”

“是。”紀謙語氣柔和,“隻是高一些,我就能在人群中找到你。”

黏黏糊糊的兩個人,仇法東他們站在旁邊,隻覺得看別人談戀愛,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樂滋滋地站在一旁給他們拍照,又從旁邊拿出一把吉他喊著:“羊咩咩,彈吉他嗎?”

拍完照就去打擾小情侶,怎麽了?

白洋揚起明亮燦爛的笑容,潔白的小虎牙在夜裏格外亮眼,晃著自己蓬鬆的發絲就跑過來:“要彈要彈。”

等他跑過來,又好奇地問道:“東哥,你怎麽知道我會彈吉他?”

不過他轉念一想,不就是陳清霖他們說的嗎?

仇法東把裏麵的吉他給他遞過去,嬉笑著說:“我在朋友圈裏看見過呀,你在那個小廣場上弄什麽義賣活動,然後一群小朋友圍著你,你就坐在那個草坪上彈吉他。”

“哇~”白洋想起自己那天拋下賣書的小夥伴,在旁邊和小朋友們唱著白龍馬,有些害羞,“東哥你也看到了呀?我就是隨便和他們玩呢。”

仇法東笑了,狹長鳳眼裏都是戲謔:“我當然看到了,我還拿去給老三看了,還讓他下班去看看呢。”

白洋猛然睜大了眼睛,想起那天。

仇法東繼續問道:“他去了嗎?”

白洋呆呆地點頭:“去啦。”

原來那個時候,紀謙就已經向他走近了,在他還懵懵懂懂的時候。

仇法東哈哈大笑起來,推著他去台上:“快去快去,再給我們老三表演一個,把他迷得神魂顛倒。”

沙灘上的篝火燒紅了夜色,在風的浮動下,漣漪漸漸起。

像是海邊的波浪都悠然飄**情人間的細語。

仇法東推著紀謙過來,把他按在台子的正前方,都笑著看他們。

夜色多麽爛漫,籠罩眾人,宮闕和人世間的繁榮,小漁村海邊的粗獷的浪漫和快活。

白洋輕輕地撥彈著吉他,張口唱著:

“Remember when we first met

還記得我們初次邂逅嗎?

.......

Remember when you taught me fate

是你讓我懂得命中注定

Said it all be worth the wait

告訴我一切等待都是值得

Like that night in the back of the cab

就像在的士後座的那些夜晚

When your fingers walked in my hand

當你的指尖遊走在我掌心......”①

帶著愛意的聲音清清淡淡又纏綿,帶動著沙灘上過來旅遊的人群都熱鬧起來,年幼的孩童在篝火盤肆意嬉鬧。

簪花遺風的古鎮,熱情大膽的年輕人開始跳舞。

他的聲音從伴著微風和海洋的呼喚,在自由徜徉。

肆意瀟灑,縱情演繹。

這樣溫柔的夜晚,這樣夜晚下的浪漫,在年輕人的琴弦下溢散。

亦如每一次心動的時候,紀謙隻能陷入那雙燦若繁星的眼睛裏,倒轉的流星都在他眼裏。

再沒有任何,能讓他挪開雙眼。

微醺的夜晚,起起伏伏的琴聲和歌聲,閃爍在眼前的回憶和眼前的人。

紀謙伸手握拳,抵在唇邊笑出聲來,疏朗又恣意。

一曲結束,仇法東不知什麽時候在台上擺上了一架鋼琴,壓著紀謙走上前去。

鮮少在眾人麵前出風頭的人也微紅著臉:“東哥,你什麽時候來運了鋼琴過來?”

仇法東哈哈大笑,指著滕牧:“有大哥在,我要什麽拿不過來。”

滕牧也隻是嗤笑了一聲,眉眼英俊非凡,示意那架價值不菲的鋼琴:“隨便玩。”

紀謙上前牽著坐在一旁抱著吉他的白洋,像他擺出一個極其紳士的禮:“請問這位先生願意和我合奏一曲嗎?”

他笑著清風朗月,滿懷愛意。

白洋抬起一張紅色的臉:“彈什麽?”

紀謙勾唇淺笑:“《As you are》”

白洋又問:“你唱嗎?”

紀謙答:“為什麽不呢?”

想得到這件事的合奏,終究還是彈起來了。

他起手按了前奏,清冷的鋼琴聲在夜裏響起來,指尖的音符起起落落。

紀謙薄唇輕揚:

“Thinking back in time when I had you to lose

回想那段你我開心揮霍的時光

Those were the days baby you were the truth

多麽美好的時光多麽真實的你讓我難忘.......”

他的聲音好聽又清冽,唱出這樣的情歌更是纏綿悱惻,在濃鬱的天空下,在眾人的見證下,輕輕地訴說著自己的愛意。

白洋指尖都要顫抖起來,隻覺得眼眶都要熱起來。

明明是不搭的樂器。

但是誰會覺得呢?

他彈著吉他,就那樣切合地融入了進去,自由和優雅並行。

待歌曲的**部分響起來:

“Cause I,I will always love you

我會一直愛你

Baby I could never judge you

絕不會對你過分要求吹毛求疵

I would take you as you are,are,are,are,are

你就是你無論是怎樣的你我都愛你如一

I,I will always love you

我會一直愛你.......”②

全場的年輕人都跟著他一起唱了起來,像是一場露天演唱會,熱鬧又喧囂。

澎湃生命的感染力動人。

天上的星子就是今夜的熒光棒,揮灑著也閃爍著,揮舞著的燈海映在海邊上。

炙熱又明亮的我們。

溫暖又相擁的他們。

尹玉春打開車前大燈,照亮了這個沙灘,那些散不去的霧一樣的愛意在沙灘之上坦白。

開滿了啤酒和縱情演繹的海邊,一簇簇的浪花輕吻岩石,多麽難忘的一場邂逅。

夜晚過去了,紀謙微紅著臉帶著白洋離開。他鮮少有如此在大眾麵前表演放縱的時刻。

居然像個高中生,在海邊彈奏唱著情歌。

白洋在一旁看著他紅緋的耳垂撲哧直笑,兩人手牽著手往旁邊走去,把夜晚讓給他人。

紀謙揉著他紅撲撲的臉:“還笑。”

白洋滿心都是歡樂,壓抑不住的嘴角上揚,露出可愛的虎牙:“開心就要笑。”

他笑著摟著紀謙,語氣又甜又開心:“哥哥,你還會彈鋼琴啊?之前都沒聽你說過。”

卸下一層層的東西,他們逐漸變得透明,看到更多的對方。

他隻知道對方的手機鈴聲是鋼琴曲,現在竟然不知道對方還會彈鋼琴,就連唱歌也很不錯。

聲音清冽動人,像是溫泉一般,雲霧之氣彌漫繚繞,聲音清淺而出。

“隻是學過一點。”紀謙縱容地笑了又笑,“小時候總是要學一點特長,我就選了鋼琴。”

“哈哈哈哈。”白洋笑出聲來,“你小時候也要學特長,去興趣班啊?”

紀謙無奈點頭:“是的,畢竟周圍的小孩都在學,不學好像有些奇怪。”

白洋抱緊對方,笑得開心。

他的體溫順著薄薄的衣服透過去,半晌,他在紀謙的耳邊輕聲說道:“哥哥,謝謝你給我明亮的愛意。”

紀謙抱緊他:“不是,是我要謝謝你,給我直白又坦率的選擇。”

說完以後,他們相互笑起來。

怎麽回事,好像兩個客客氣氣的人。

作者有話說:

羊咩咩唱的是《Strawberries&Cigarettes》

紀總唱的是《As you are》

歡呼我們小情侶~提前預告,今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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