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法東玩了幾圈燒烤就累了,湊在紀謙那邊,坐在小石墩子上麵,開了兩罐啤酒遞給他:“老三,你是打算要結婚了?”

結婚?

一想到這個詞,紀謙嘴角的笑意便下不去,他看著白洋蹲在沙灘上麵,堆著小城堡。

小城堡歪歪扭扭,陳清霖他們都忍不住上手幫他。

紀謙單手拿著罐裝啤酒,隨意喝了兩口,冰沁的白啤流入喉嚨,連帶著語氣都有些朦朧的笑意:“等他畢業吧。”

“等他畢業就結婚?”仇法東擺著兩條無處放大長腿,無聊去戳一戳滕牧,惹得滕牧額角青筋直跳,一腳踩下去,壓在沙子裏。

“嗷嗷,老大輕點!”仇法東求饒,“是活的腿,不是假的。”

滕牧嗤笑一聲,沒理他,隻是也開了一罐啤酒拿在手上喝。

自從畢業後,他們也鮮少有這樣放鬆的時刻了。

紀謙在一旁笑看他的兄弟受苦,語氣在風中十分輕柔:“等他畢業就求婚。”

滕牧和仇法東兩人舉著啤酒和他碰了一下:“祝福。”

仇法東笑著說:“老大,聽說你在西歐那邊還有好幾個牧場和農場?貴族的宮廷,是不是該貢獻一下啊?”

滕牧看他一眼:“你在海上還有一個私人小島?”

“連過去的遊輪都能老三出,妙哉。”

“我那個島好多年前的了,好像是我爺爺那一代的,都沒人打理。”

“現在開發完全來得及。”

.......

他們在這裏胡吹一年後的事情,就連鮮花從哪裏空運都已經想好了。

白洋坐在那邊細軟的沙子上麵,完全聽不見他們的胡吹和計劃,隻是他每次回頭,都能看見紀謙溫柔地看向自己。

好像心動,從來都不止一次。

風中的湧動,帶動著呼吸。

等到日頭正曬的時候,他們一群人浩浩****地進了小鎮,一行七個人,極品大帥哥和幾個小帥哥,相當靚麗的風景線。

隨意找了個店吃東西,周圍不少來看流星的遊客也坐到店裏去,視線都在往這邊飄過來。

帥哥總是和帥哥一起玩的。

弄得老板笑嗬嗬,還給紀謙一夥人打折,送東西,就希望他們多坐一會兒,簡直是活招牌。

紀謙拿著菜單,遞給白洋看:“乖寶,這個墨魚生蠔煲要吃嗎?”

白洋眼巴巴地點頭,頭頂的簪花一顫一顫的:“要吃!”

“涼拌海蜇呢?”

“要吃!”

“石斑魚和淮山幹貝羹呢?”

“吃!”

“青蟹溜黃蛋?”

“吃吃吃!”

“竹香鮑魚?”

“吃吃吃~”

.......

也不知道點了多少東西,老板拿了好幾家的菜單過來,讓他們隨意一點,點了隔壁的菜等會兒端過來就好。

盛在竹子裏麵的鮑魚,清香鮮美,別有一番滋味;更別說那些鮮到不行的海蟹蛋黃,鹵汁白中透黃,蟹肉潔白鮮嫩......

老板一邊端一邊給他們介紹:“你們要是前一天來吧,就給你們搞個佛跳牆吃。”

白洋吃得手上嘴邊都是油,聽著話眼睛渴望得厲害:“還有佛跳牆啊?”

老板哈哈一笑:“可不是,這菜就是麻煩了點,但是我們閩南人,不會佛跳牆怎麽行。”

“哇~”白洋陳清霖幾個內陸人齊齊哇塞出聲,忙不迭地預定一個,明天中午來吃。

內陸人真是長見識了。

海蟹肉甜嫩可口,但這裏可沒有什麽螃蟹八大件的東西給他們講究,白洋他們都是直接用牙齒啃,一口好牙咬碎蟹鉗,再把裏麵的蟹肉嘎吱嘎吱吃掉。

紀謙笑著搖了搖頭,找老板借了把小剪刀,在旁邊給他剝蟹肉,剝出來的蟹肉完整又好看。

白洋就把自己小碟子擺在紀謙前麵,紀謙放一個,他撚起來吃一個:“謝謝哥哥~”

吃得嘴上油汪汪的,還不忘給紀謙夾一個扇貝,把貝肉剃下來獻殷勤。

弄得紀謙啼笑皆非,眉眼說不出的柔和,謝過了他的好意:“謝謝乖寶。”

見有人往這邊偷偷拍照,白洋對著鏡頭比了一個耶,笑得燦爛又肆意。

拿著相機的小姐姐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把相機給放下來了。

越是對方大大方方,她就越是不好意思了。沒過一會兒,小姐姐拿著相機走過來打招呼:“不好意思,我是過來采風的,照片你們要嗎?如果介意的話我會刪除。”

有一張是無意間拍的,她覺得幾人實在是太上鏡了,沒忍住就跟了過來。但是後續跟著人家到飯店裏拍照,其實非常無禮。

白洋湊過去看她拍的照片,隻見他們一行人浩浩****進鎮的那一幕被拍下來了,像是什麽土匪進村一樣,樂得不行:“哈哈哈哈哈,東哥,你的墨鏡一戴,好像大佬帶著幾個小弟過來巡街。”

“我看看我看看。”

後麵還有幾張眾人吃東西的照片,紀謙摟著白洋,他們湊在一起看菜單,紀謙眼裏都是寵溺的笑意。

照片拍得其實非常不錯,還有幾人喝著啤酒的豪邁動作,配上沙灘褲和這裏的簪花遺風,有一種古典和現代融合的美感,這構圖都能直接上雜誌大片裏。

他們也沒太在意,反而欣賞著小姐姐相機裏的自己,留了一個聯係方式,讓她把底片都傳他們一份,然後不要上傳到網上了。

等他們慢悠悠吃完以後,紀謙便牽著白洋出去消食,那群大電燈泡也沒繼續杵在小情侶中間,跟著仇法東去探古跡遺址了。

曲徑深幽、繁花錯落,純樸的寧靜在其中。

街上有賣小玩具的小鋪子,三三兩兩幾個孩童在前麵玩耍。

店麵擺出來了些,往桌子上放了許多海邊的玩意,彩色的貝殼、亮閃閃的海螺,還有圓潤光滑的珍珠。

除了珍珠,還有小時候常見的玻璃彈珠。

彩色透明的玻璃彈珠,在光下熠熠生輝。

白洋好奇地拿過幾個,對著光線往裏麵看去,暖黃色的光照在裏麵,裏麵的帆船花樣擋住了部分光線。

落在他臉上的光暈格外好看,金黃色的光暈和彩色的光交相輝映。

他的瞳孔本就澄清,他透過這些玻璃彈珠去看他的戀人。

隻見紀謙溫柔地托在他臉側,在金色的遊魚上落下一吻,溫熱的觸感和光暈一起在蔓延。

白洋輕眨眼睛,卷翹的眼睫浮躍著金色,層層落落,以一種不可尋的姿態,染上了胭脂的人間色。

“哥哥。”日間光緒動**,白洋心底猶如蜻蜓落下輕點,又飛過一般,他放下彈珠,看向清雋的青年,白淨帶粉的臉蛋顯得柔軟又可愛,“幹嘛,在街上親親。”

紀謙嘴角帶著笑意,星眼帶柔光:“看見你,就歡喜。”

他一看見白洋,就滿心滿眼都是歡喜和柔軟。

風吹樹搖,花潮湧動。

在光下,他像一個小精靈。

被他眼裏明晃晃的愛意籠罩,白洋上前抱著他的腰,把臉埋下,隻餘下芍藥一樣的耳朵尖。

紀謙單手攬著他,去看那些小玩意,有古鎮上的特色紀念品,彩繩編製的花繩上,配上了幾顆木雕的方框,上麵用彩色的植物染色,色彩鮮豔又明亮,在小的方框裏還箍著一顆圓的玻璃球。

這顆玻璃球裏的星空夢幻,那顆玻璃球裏的太陽璀璨。

他選了一個星空遞給白洋:“乖寶,我們戴一對?”

手掌心躺著粗獷中帶著風情的小物品,白洋紅著臉點頭:“好啊~”

一人一個,不就是情侶項鏈了嗎?

白洋從胸前拎起自己這串項鏈看,又看向紀謙胸前掛著的太陽,隻覺得無限的欣忭喜悅。

花一樣的彩繩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繩穗如同微風拈花起。

談戀愛,怎麽會這麽開心啊?

白洋隻覺得自己嘴角的笑意怎麽也落不下去,這一天眼睛都是彎著的樣子,眉梢眼角都露出欣喜。

戴了一天的簪花還散發著香味,整個風中都是甜甜的味道。

“哥哥,這個彈珠也好看,買一些好不好啊?”

“好。”

白洋舉著白色的海螺:“哥哥,海螺裏麵有歌聲。”

紀謙彎下腰來:“我也聽一聽......”

“哥哥,這些珍珠好小哦,樣子奇奇怪怪的!”

“買一點給你玩。”

.......

消食結束,白洋也走累了,他雙腿都軟了,雙手拖著紀謙的手臂,語氣又乖又軟:“哥哥,我好累哦。”

紀謙無奈地笑,張開手臂問他:“要背還是要抱。”

白洋想了想從這裏到民宿的距離,站在一旁的台階上,笑得招人:“要背。”

紀謙便站在台階下麵,背朝他,微彎著腰:“來,我背你回去。”

白洋從台階上輕輕跳到他背上,雙手摟著脖頸,雙腿勾上他的腰杆,然後把那些零零散散的袋子接過來,拿在手上,就垂在紀謙前麵。

紀謙紋絲不動,待他跳上來,雙手自然托著他,直起背脊往民宿那邊走去。

他的背脊寬闊溫暖,海洋的氣息暖暖的,白洋把自己頭頂的簪花取下來,戴在紀謙頭頂上:“哥哥,我們一起簪花。”

紀謙聽出他未言之意,隻笑了兩聲:“乖寶,學古文要學完整。”

“那完整的是什麽嘛?”白洋在他肩膀處歪著腦袋,他爸爸那些書他都隻看了一半,沒有看完,隻是偶然看見了結發簪花這個詞。

紀謙笑著給他解釋:“要給我戴冠才行,可不是字麵這個簪花。”

白洋紅著臉,哦了一聲。

紀謙把他往上托了托,風中都帶著他的笑意:“不過,我願意。”

年華灼灼豔桃李,結發簪花配君子。

欲與之結發同枕席。

作者有話說:

哎呀

好像還沒寫到晚上。

留評會有小紅包哦~啵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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