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的唇瓣水潤潤的,又紅紅的。他伸手勾著紀謙的脖頸,待紀謙退開後,便伏在他身上喘著氣。

紀謙卻並未全然退開,他睜開眼看去,白洋的睫毛很卷翹,又長,鋪陳在眼瞼上,輕輕扇動睜開,那一眼水光瀲灩,無邊春色。

金色的光從樹葉之間流動,在白洋泛著薄紅的臉上,像是絢麗嬌嫩,而姿態舒展好看的花,花蕊有蜜。

他的唇瓣含著水又別樣殷紅,像是咬破皮就會冒出汁水一樣。

紀謙貼在白洋的唇瓣上,輕輕地含著,品嚐。

小而細微的觸感從唇峰上傳遞,唇瓣上的麻意簡直讓人腿軟。

明明是輕柔的、溫和的,卻是比深入更加清晰和敏感。

白洋的思維沒有混亂,反而每一處似有如無的接觸都激**著電流,讓人頭皮發麻。密密麻麻的電流,無邊無際,好像從不會停止,也不會消散。

無數的餘溫讓人戰栗,又讓人著迷,讓人沉溺其中。

他們安安靜靜地在是樹下相擁相吻。

白洋的背部抵在樹幹之上,粗糲的樹皮磨得他難受,和紀謙撒著嬌:“哥哥,難受。”

紀謙雙手攬著他,又像抱小孩那樣把他抱在懷裏,順勢換了個方向,他靠著樹幹,白洋在他懷裏。

他低頭在白洋額間親了親,伸手揉了揉他的背:“還痛嗎?”

背部傳來溫暖的安撫,白洋便紅著臉伏在紀謙的肩頭,軟聲道:“不痛了。”

他明明也沒有這麽嬌氣的,但是一遇見紀謙就管不住自己。

他抿著嘴角,隻覺得剛剛殘留的觸感還在上麵。

偏頭往邊上看時,側麵那些細碎的長發也塌在青年耳朵上,襯得青年精致的側臉如玉般純淨。

紀謙笑了笑,又親了親他粉白的臉頰。

怎麽看都看不夠,怎麽親昵好像都不為過。

白洋雙手攬著紀謙的脖頸,微起身,白嫩的臉頰貼在青年俊美的麵容上,和他蹭一蹭。

親昵無間。

這樣簡單的親昵,卻讓紀謙心底漣漪波瀾起,喟歎了一聲,貼在白洋的臉側,低低地喊他;“乖寶。”

低緩的聲音順著耳朵一直流到心底裏去,白洋心口直跳,耳朵尖都紅了:“嗯。”

他就喜歡和紀謙抱在一起,什麽都不做也沒關係。

紀謙勾唇淺笑,起身退開了些,靠在樹幹上笑得溫潤如玉,光暈清淺,金色的遊魚浮躍。

“乖寶,我母親下午會到岷江來。”

???

白洋來不及接受青年的蠱惑,突然聽到這樣的一個消息,嚇得眼睛睜圓:“什麽?誰要來?”

他頂著毛茸茸的腦袋,眼睛睜得溜圓,看起來格外可愛。

紀謙輕笑出聲:“我的母親,紀箐女士。”

誰的母親?

紀謙的?

什麽時候過來?

下午就會過來?!

白洋雙手兀地用力,箍住紀謙的脖頸:“為什麽來這麽快?”

“你都沒有提前說!!”

紀謙任由對方咆哮,笑得格外溫柔:“忘記了。”

是報複吧?絕對是報複吧?

怎麽會有這麽壞這麽可惡的人?

白洋從紀謙身上跳下來,氣鼓鼓地往前走去。

紀謙眉眼舒展柔軟,上前兩步牽著他:“是前天晚上和紀箐女士討論帶什麽禮品來時,她就決定要過來了,不過這兩天一直沒時間告訴你。”

白洋鼓著臉頰:“那為什麽要來得這麽快啊?”

他全然忘記了自己第一天確認關係,第二天帶人見家長,第三天就帶到長輩這裏來的事情了!

紀謙低頭親親他輕顫的眼瞼:“我想早點過明路,有些等不及了。”

白洋滿臉羞意,眼尾都是未褪去的紅暈:“等不及什麽啊?”

紀謙卻隻是低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也不知白洋是想到了哪裏,隻覺得這笑聲莫名的色氣!他扯著紀謙的耳朵,露出自己的小尖牙:“可惡!”

紀謙隻是斂眉低頭由著他扯,然後輕輕地蹙眉喊:“疼。”

白洋也隻是虛虛地扯一下,壓根沒有真的用力,但是聽紀謙喊疼,他連忙放下手,然後踮腳去看紀謙的耳朵,如玉石一般的耳朵,此時微微地泛紅。

白洋有些不好意思,對著他的耳朵吹了吹:“還痛嗎?”

柔軟的風吹過耳畔,紀謙彎著腰,把耳朵露給他看,又有些低聲:“乖寶親親就不痛了。”

看見他紅玉般的耳廓,樹梢上明亮的光漏過來,耳朵幾乎透明,還能看見青色的血管和細密的絨毛,他的耳舟和耳廓節點中間那個部位上,居然藏了一顆紅色的痣。

白洋呆了兩秒,有些心虛,又有些心疼,他也沒用力,怎麽會耳朵都紅了?隻是虛晃地抓住而已啊......

他踮起腳尖,在紀謙耳邊親親了兩下,卻見紀謙的耳朵顫了又顫。

原來紀謙的耳朵是這麽敏感的地方,難怪會被他弄紅。

心虛之意更甚,白洋又親了兩口,攀附在紀謙的肩膀上,特意靠近耳廓的那顆紅色的痣,連親帶哄:“不痛了哦。”

紀謙側著臉,俊臉緋然,他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兩聲,應道:“嗯。”

感覺好像玩脫了,那股溫熱的氣息在耳邊不停地貼近。

還要更往裏處時。

紀謙撈住白洋,往自己懷裏一放,將頭垂在白洋肩膀上,啞著聲音說道:“好啦,我也有錯。”

溫熱的膚下有血液跳動的氣息。

白洋默默地感受著這股氣息的流動,一張臉變得紅紅的,他就是故意去親親那裏的,怎麽了?

粉麵朱唇尤為動人。

紀謙一副投降的姿態:“是我不對,沒有提前和你說。”

白洋長長的哼了一聲,但過了沒多久,又輕聲問:“那,你媽媽喜歡什麽呀?我要準備些什麽啊?”

現在都已經下午了!

“具體是下午幾點到啊?”白洋突然感受到了他媽媽的那種心情,這人沒個準數的,到底是具體什麽時候回到啊?也讓他有個準備。

紀謙似是不自在地低咳了兩聲,拿出手機看了眼,眼神頗為小心:“她已經到了,就在外婆的院子裏。”

......

???

!!!

白洋大驚失色:“那為什麽我們還在這裏?”

紀謙收起手機:“來散步消食。”

白洋從他懷裏掙紮出來,牽著他就往回跑去:“你比我可惡多了!”

......

且說那邊院子裏。

一個小時前,江燕和白鬆柏他們正在院子裏幫老太太曬果幹和澆花,隻見一位眉眼淩厲的女士走了過來。

她身後還帶著兩位身材魁梧的西裝男士,手裏提著不少物件。

“冒昧問一句,請問這裏是白洋的外祖父母家嗎?”

她氣質出眾,僅僅是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裙子,兩目炯炯有神,有一股不可忽視的英姿颯爽,女性的柔和颯完美地體現在一個人身上。

江燕抱著果幹走過來,輕聲說:“如果你說的是二十歲出頭的那個男孩子白洋,那這裏確實是白洋外婆家,我是白洋的母親,請問您是?”

紀箐女士眉眼柔和下來:“我是紀謙的母親,紀箐。”

正在樹下下棋的兩位老爺子同時抬起頭來:“你是紀謙那孩子的母親?”

紀箐女士連忙向他們點頭示意:“您好。”

江燕放下手裏的小草簍,連忙喊道:“請坐,請坐。”

“他老漢,給這位紀女士倒茶。”

貿貿然的,她也不好直接喊親家,雖說他們對紀謙的態度很是親近,但仍然不知道對方家中是何態度。

他們隻是以最好的態度,去招待自家孩子喜歡的人。

紀箐女士示意幾人將禮品放下,便坐在位置上,笑著道:“何必如此客氣。”

白鬆柏倒了兩杯茶過來,倒茶的空隙,老太太她們也聽見了消息,都走了出來。

等出來以後才發現,他們一群人,細數六人團團圍坐,而紀箐女士一人坐在對麵,這看起來格外像欺負人家一樣。

江燕擺上果茶和零嘴:“不知道你今日過來,我們招待不周。”

紀箐女士喝了口茶,看向這一群目光澄澈又清明的人:“不礙事,是我唐突了,不打招呼擅自過來,給大家添麻煩了。”

江燕和白鬆柏他們對視了幾眼,終究還是躊躇地開口:“不知紀女士過來是做什麽?”

他們不會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人,但是他們仍然知道,在這個社會上,像他們這樣氛圍的家庭不多,甚至是極其少數的家庭。

雖然白洋和他們說過,紀謙的婚事全由他自己做主,也說過他母親知道他這個同性戀人,但是做家長的,仍然免不得有些忐忑。

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紀箐女士看出他們的擔憂,隻是展顏微笑:“我是來給我們家孩子送嫁妝的。”

那天夜裏,紀謙第一頭那樣緊張又急促地問她:帶什麽東西去見對象的家長。

紀箐女士剛落地法國,正要去和合作商討論一款進口牛奶的合作,沒想到下午卻接到了紀謙的電話。

那個時候國內正是午夜。

她的孩子露出那樣求助的表情。

她恍惚第一次和她的孩子親近,甚至都變得緊張起來,他們好像第一次合作。

正巧她從法國托人找最高級的食材和紅酒,安排直升機,連夜空運了不少東西回去。

他們母子兩人,從國內的夜晚聊到了天亮,而法國的下午,也變成了淩晨。

紀謙出發之時,朝她露出一個笑。

她突然就愣住了,抬眼時竟發現眼底的濕潤。

她一夜未睡。

等助理進來時,她還呆在房間裏,回想起過往二十八年,她參與紀謙人生中的事情實在是太少太少。

她推了接下來的事情,又和紀謙說自己會盡快回去,便訂了票,連夜回了國。

這才有今天的事情,她笑著和對麵幾人認真說道:“紀謙那孩子來得匆忙,我這就準備了他的嫁妝送過來。”

????

這什麽說辭?

這外麵的,也不好錢財外露,紀箐女士便把陪妝清單遞給他們:“請親家過目。”

這和紀謙如出一轍的動作,突然讓江燕就笑開來:“你們母子,怎麽這麽相像。”

紀箐女士看著手上這份硬皮燙金邊的清單冊子,笑了笑,不知是她學紀謙,還是紀謙學她。

分不清了。

岷江的風總是帶著溫暖的氣息,從南吹到北,又從北吹到南。

紀箐女士背脊挺直,緩緩開口:“我二十三年前離異,從此獨自帶大紀謙。說起來,是我虧欠這個孩子良多......”

“我的父母早逝,紀謙鮮少有和長輩相處的時間......”

一字一句中,紀箐女士將紀謙年少緩緩鋪陳開來,心軟如江燕,她看著麵前的女人,直想哭出來。

溫柔的人總是受諸多的磨難,最後將棱角都磨成一個圓。

被包含在其中的溫柔和善意,清淺地往外散發著光芒。

他靠著自己,成為了一個極其優秀的青年。

是一個擁有平等愛人,溫暖又謙卑的人。

通透直白、博愛、有一種溫暖的力量。

如果是他人,在這渾濁世界走一遭,憤世嫉俗才是常態,但是紀謙沒有,他總是擁有一種堅持的良善,成為一個跳出來的例外。

是一個稀缺的例外。

也是紀箐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她如此優秀又如此真誠的孩子,終於有一天牽著喜歡的人來到她麵前。

滿心滿眼都在告訴他的母親,他找到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她多麽為他感到開心啊,甚至是動容。

從前時,她就害怕紀謙這孩子總是把責任當做他的本能和職責,背負他不需要背負的那些往前走去。

現在終於是要放下了。

紀箐平靜地說完,她把桌子上的東西鄭重地推過去:“我的孩子,拜托你們多加照顧了。”

聽見他們兩人這樣的經曆,老太太們本就是心軟麵善,此時滿心的慈愛:“孩子,你這說的什麽話,來老婆子這裏不要這樣。”

江燕抹著眼角:“姐姐,我們一家人,不要說兩家話。”

紀箐笑了笑,她平常時淩厲冷臉,不常笑,此時嘴角的紋路都露了出來,可是她很開心。

老太太急忙從屋裏拿出不少熱乎的吃食:“孩子,多吃一點,你怎麽這麽瘦,女孩子要胖些才好。”

.......

等白洋牽著紀謙一路狂奔回來時,就看見他的媽媽還有外婆奶奶和一個極其漂亮耀眼的女人在桌上打麻將。

幾人交談甚歡,同樣的大榕樹下,同樣的牌局。

見他們過來了,牌桌上的幾人都默契地停下來。

白洋喘著氣,有些忐忑地走近,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稱呼,這是紀謙的母親嗎?

他也沒見過啊?萬一認錯了怎麽辦?

卻不料紀謙在旁邊戳了戳他的腰,輕聲說道:“叫媽。”

白洋一路急速跑回來,腦子都有些不清楚了,此時腦子一抽聽了紀謙的話,脫口而出:“媽。”

叫完了就看見麵前的女士露出有些詫異的表情,似緩了片刻,才笑著點頭應道:“好。”

江燕她們都笑開來,在一片笑聲中,白洋唰地一下漲紅著臉,他掐著紀謙的腰:“你怎麽不喊媽?”

紀謙從容對待:“媽。”

??

這本來就是紀謙的母親啊,他喊媽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自己怎麽會這樣報複回去?

見他反應過來,紀謙露出一個開懷的笑容,格外舒朗大氣,眉眼笑意濃鬱。

他本就是陪著白洋跑步回來,穿著簡單的白衛衣和長褲,俊臉上冒著一層紅意,此時笑得爽朗豁達,眼裏藏著捉弄成功的小得意,孩子氣一團。

白洋氣不過,紅著臉握拳錘他。

太壞了!!

實在是太過分了!

紀謙站在一旁任他打,隻是止不住上揚的嘴角和眼裏的笑意,道歉毫無誠意:“對不起嘛,我也沒想到......”

什麽叫沒想到?他是不是想說自己怎麽這麽聽話,順著他的話就喊了?

白洋氣鼓鼓的,漲紅著臉站在紀箐女士麵前:“阿姨好。”

他們鮮活又生動,紀箐女士隻覺得自己都要變年輕了,尤其是她的孩子,恣意放縱,不加掩飾地開懷大笑。

像一個最平常最普通的有情人。

在酒局上觥籌交錯,運籌帷幄之中的青年好像淡去了,紀箐好像怎麽也想不起那個帶著溫和笑意卻不見眼底的青年,也看不見那個穿著昂貴西裝在談判桌上步步為營的青年。

此時此刻,這是她的孩子,她那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孩子。

她握著白洋的手,很是動容:“白洋是嗎?怎麽是一個這麽好的孩子。”

好到讓她感激。

她牽著白洋的手,讓他坐下,將自己準備的禮品清單遞給他:“這是我們家紀謙的嫁妝,還有送給你的禮物。”

白洋低頭瞄了一眼,第一樣就是申城頂級富豪住的跨江超級大平層,第二樣就是申城寸土寸金的大別墅,嚇得他一個合攏的大動作:“阿姨,這也太貴重了吧!”

紀箐又去握著他的手,往他的手上拍了拍:“你們同性相愛,本就比常人艱難許多。阿姨什麽都沒有,隻是一腔愛意和打拚多年留下的錢物。這些不過是讓你們的以後不為這樣的柴米油所困住,不會因為那些瑣碎而磨去相互之間的愛意,兩個人之間相愛,甜蜜時光也有,爭吵打鬧也有,我隻是想讓你們走得更容易一些......”

白洋抬頭看了眼紀謙,紀謙衝他笑一笑,抬手幫他收下了:“這可是我的陪嫁,你要幫我保存的。”

遠處有鳥兒驚飛,喜鵲歡叫,斑鳩飛舞。樹影綽綽,三三兩兩清風習習,這些不知名的鳥站在樹上,歡快得啁啾叫著,或是三三兩兩甩甩翅膀,在如洗過一樣的湛藍明空中盤旋。

白洋耳朵通紅,語氣又輕又軟:“為什麽你是嫁妝啊?”

紀謙坐在他旁邊,衝他直笑:“你不願意娶我嗎?”

他眼尾繾綣溫柔,像是春天裏醒來的曙光,等待一個在光下停留的人。

白洋臉皮燙紅,像是軟嬌染醉的海棠花,醉意綽態,低聲說道:“那也沒有說不願意嘛......”

紀謙湊近了看他,學著他的語調:“那什麽時候嘛?”

“就......”白洋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聽見旁邊自己老媽的笑聲,瞬間清醒了過來,抬眼看向麵前笑得一臉柔情的青年,青年的星眸裏滿是戲謔,白洋大叫:“你又逗我!太壞了!”

紀箐女士和江燕女士同時笑出聲來。

江燕女士隻覺得自家這倒黴孩子,怎麽這麽笨笨的,還好姑爺的智商足夠,免得她總會以為兒子在外麵要被人騙,還要吃虧。

紀箐女士倒是覺得白洋活潑又可愛,整個人透亮得不行。

紀箐眉眼柔和,莞爾一笑:“我沒有逗你。”

白洋就把彩禮清單一擱,指著外婆編的涼席和他說:“那你就帶著那涼席進我家門好了!”

“我才不給你下聘呢!”

外婆抬手敲了敲他的小腦袋:“亂說。”

白洋一陣氣惱,臉紅地坐在原地,紀箐女士牽著他的手,仔仔細細地看他:“小謙對你好嗎?他可是很小心眼的,總喜歡戲耍捉弄他人,有話也喜歡藏在心裏......”

還沒等她說完,白洋就反駁道:“沒有,他很好的,對我也很好。”

沒有小心眼,也沒有喜歡戲耍人......

好像偶爾有一點點小腹黑。

見他極力反駁,紀箐女士眉眼慈愛:“那就好,你覺得他很好,那就很好。”

她看向紀謙,紀謙朝她彎眉笑了笑,眼底都是溫柔之意。

奶奶也在一旁發話了:“你們兩個都去外麵玩吧,大人的事你們別摻和。”

白洋牽著紀謙往外走去,紀謙低頭問他:“要是我帶著那涼席進你家門,該叫你什麽呀?”

白洋耳朵上的緋紅無法消散,含糊地說:“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嘛......”

紀謙餘光看了眼周圍,散著薄荷青鬆的氣息湊上前來,在白洋的耳畔輕輕喊道:“小相公。”

白洋立馬從頭紅到尾,這三個字對他的衝擊太大了!

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穿過他的身體,又從靈魂中抽出來。

尤其是紀謙的語氣又低又沉,像是緩慢流淌的河水,從耳朵裏流到心底裏麵去。

他抬起一雙含羞的眼睛,隻見紀謙笑得溫柔,容貌整麗。

這人!真的好壞哦!

不過片刻後,白洋又揚起燦爛的笑,眉眼帶著羞意,悄悄踮起腳尖告訴紀謙:“我什麽時候娶你都可以。”

“隻要你願意。”

他們在一旁嬉鬧,紀謙的笑意濃鬱又放鬆,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白洋笑得璀璨又明亮,觸目可見琳琅珠玉,讓人瞧了就歡喜。

紀箐女士握著江燕女士的手,久久不語。

“謝謝你們養了這樣一個好的孩子。”

“紀謙能遇到這樣的好的孩子,真的由衷地感謝。”

作者有話說:

紀總:小相公~

羊咩咩:馬上就娶!

我來啦啊~來晚了,留言發小紅包哦~

謝謝大家,啵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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