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孩說的話很是無厘頭,但不可否認的人,紀謙的心情微妙地好了些許,他拿過創可貼和消毒棉,走進洗漱間給自己處理傷口。

紀謙近視度數不深,平常都不會戴眼鏡,長時間對上電腦和看書的時候才會戴上。

他摘下眼鏡放置在眼鏡架上,這才看向鏡子,臉頰側邊有一處淺淺的傷口,冒出幾滴圓形的血滴,消毒棉碰上傷口有些刺痛,他皺著眉給自己仔細擦拭一番,這才貼上那個創可貼,白色的卡通動物,在臉上倒有些童趣。

仔細收拾一番後,紀謙好脾氣地叫了位快遞員過來,將門口的東西一一寄走,順手給齊溯發了簡訊過去,讓他注意查收。

紀謙這才長舒一口氣,房子裏的東西寄出去那麽多,變得空曠起來,這種空曠帶著一點悠閑的滋味。他想著,這個位置或許還能再弄一個書架,將自己放在辦公室的書都搬過來。

窗外的陽光明媚,金色籠罩,紀謙拉開窗簾,溫熱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上空有遠航的飛機,劃過白色雲層,飛向遠方。

白洋弄不懂隔壁的那些海波風起,他嘚嘚嘚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陳清霖還在樓下給他看著東西,他上樓的時候紀謙早已回了房間,意外錯過了見麵時間。

他走進房子第一件事就是把窗戶打開,舒服的風從窗外吹進來,掛在上麵的風鈴叮鈴作響。

他喜歡充滿陽光敞亮的房間,最好還帶著家的氣息。

原本空**的房子堆滿了東西,陳清霖走進來,癱倒在沙發上打開一瓶冰可樂,咕嚕直灌:“累死我了。”

白洋正撅著屁股,整個人鑽進被套裏麵,新買的被子,尹玉春的媽媽還特意幫他洗幹淨曬幹了,被子上都是一股太陽的味道。

他好不容易才從被套裏鑽出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邊走邊吐槽道:“清清,我剛剛不小心目睹了隔壁的分手現場,而且是被劈腿,特別慘。”

“哇,你小心被隔壁暗殺。”

“他不會的。”

白洋想起隔壁那位帥哥,眉目如畫,麵如冠玉,關鍵是他倚靠在門上溫柔又冰涼說分手時,那一刹那,冰川之下暗潮湧動一般的眼神。

一直到最後一刻仍然是風度典雅的氣質,溫雅如玉,貴氣天成,白洋覺得對方應該是絲毫不會在意自己的分手現場被撞見。

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那人有一種熟悉之感,甚至是親近之意。

白洋撓了撓腦袋,把對方放在腦後,他躺在沙發上打開投影儀,幕簾放下,窗簾關上,星空電影院的氛圍就來了:“這個也太讚了!”

白洋一邊挑選電影,一邊問道:“銳哥和小春哥還要多久啊?”

“他們買酒應該快了吧。”

正說話間,外麵開門聲響起,尹玉春他們不僅帶了酒過來,還帶了外賣的某火鍋撈。

小哥拎著一個巨大的箱子:“帥哥們,這個麵需要幫你們扯好嗎?”

尹玉春客氣道謝:“我們自己來就好,辛苦了。”

“請慢用,麻煩給個五星好評。”

“好的好的,一定。”尹玉春直接打開手機給他點亮五星好評。

白洋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服務,裏麵的食材分門別類歸納好了,還有專用的鍋子,一次性碗筷,吃完以後就能直接把所有垃圾裝進箱子裏拎下去丟掉,完美。

許銳提著酒放到一旁,直接動手把靠近沙發一側的小桌子挪出來:“快動手開吃了。”

陳清霖拿出裏麵贈送的桌布,攤開鋪在上麵,架上電磁爐和鍋。

“我要吃牛百葉,在哪呢?”

“這呢這呢。”

“碰個杯吧。”

四個年輕人舉著幾杯果汁雞尾酒:“慶祝新房入夥!”

“歐耶!”

幕布已放,投影儀上放著一部非常著名的奇異大片,鍋子裏冒著咕嚕咕嚕的沸騰氣泡,溫暖的白色氣息在繚繞。

......

改變常年的習慣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過紀謙倒是樂在其中,他並非刻意地去做,隻是每發現自己減去一些習慣,心中便又輕鬆一些。

每個星期拖著仇法東和滕牧兩人去健身房鍛煉的時間也多了不少,滕牧還好,一直都有著健身習慣,身形健碩,倒是仇法東哭爹喊娘的。

紀謙瞥了眼他肚子上隱約可見的白肉,笑著說:“東哥,可不要英年發福啊。”

仇法東捂著自己肚子上的軟肉:“我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五花肉啊。”

滕牧聽不下去了,徑直走過去把仇法東拎進健身房裏:“麻溜地,打個球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

“這就是要我的命啊!”仇法東大喊道,“老三,救命啊!”

紀謙聳肩,表示自己愛莫能助,他去存好自己的健身包,換上一身黑色的運動裝,戴上藍牙耳機,徑直上了跑步機。

他身材高挑勻稱,手臂和腿部都有薄薄的肌肉線條,跑步間能隱約可見他背部線條流暢自然。一看就知道是注意自身鍛煉卻不過分追求大塊肌肉的人,更不說長相英俊,他身邊的跑步機很快就被飲食男女占據。

不過他們醉翁之意都落在帥哥身上,運動中的男人,滴落的汗水都顯得格外性感。

麵對好這些直白的眼神,紀謙假裝什麽都沒注意到,繼續聽歌跑步,到了時間便在跑步機上緩步幾圈,調整呼吸。

紀謙身材勻稱,手指白皙修長,在運動的時候會露出一點青筋,若有若無的青筋在手上迸跳,運動之後,背後被汗水浸濕,黑色的運動服貼在背部流暢線條上,隨著運動似有如無。

有大膽的女性直勾勾地看著他:“帥哥,方便加個好友嗎?”

紀謙淺笑道:“抱歉,手機在朋友那裏。”

女士聽明白了對方的婉拒,倒也沒過多糾纏,就是有些可惜和遺憾,這個長相真的是她的菜啊!

這個眼神,紀謙裝作沒明白的樣子,避開那些帶著鉤子的眼睛,躲到仰臥推舉處,默默練習肌肉力量。

其實滕牧和仇法東的長相同樣英俊好看,仇法東還帶點風流的韻味,他正躺在仰臥起坐的儀器上,愉悅地看著紀謙被人勾搭:“哎呀,我們老三又被看上了,怎麽就這麽招人喜歡呢。”

滕牧沒好氣地踹了他小腿:“趕緊的,才做十個你就躺下了。”

滕牧身形高大健碩,眉弓也高,長相英俊深邃,仇法東看著他恍惚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的表情嚇到小妹妹們,她們才不敢過來勾搭我。”

大無語......

滕牧額角似乎是劃過幾道黑線:“滾犢子吧你。”

鍛煉完出了一身汗,洗漱後紀謙和滕牧一身輕鬆,仇法東哎喲哎喲地捂著腰和腿。

紀謙可不想聽仇法東一股腦的控訴,率先開車走人:“東哥,牧哥,周一見。”

回到家中他未放下東西,便聽見門鈴聲,紀謙有些疑惑地走過去開門,隻見外麵是一位穿著黃色衣服的外賣員,一看見自己便喊道:“先生,您的外賣到了,麻煩您五星好評哦。”

紀謙擰著眉疑惑道:“抱歉,我並沒有點外賣。”

外賣員抬起手上的奶茶說道:“六棟三單元十樓一號,羊咩咩先生,楊枝甘露、大杯全糖加冰,不是您的嗎?”

紀謙往旁邊看了眼,自己的這邊的“二”號數字,不知什麽時候掉落了一個橫杆,變成了“一”,而對麵的“一”像是被貼著的招財貓遮住了,難怪外賣員會認錯。

不過......羊咩咩先生?

紀謙眼裏閃過笑意:“抱歉,一號是對麵,我這邊的數字掉落,讓您認錯了。”

外賣員忙不迭地道歉,連忙趕到對麵按響門鈴:“羊咩咩先生,你的外賣到了!”

白洋在屋子裏睡著覺,好不容易周末,昨天晚上報複性熬夜打遊戲,今天一整天都不太對勁,眯在沙發邊上就睡著了。

聽見門鈴聲才猛地驚醒,迷迷瞪瞪地跑出去拿外賣,在開門前一刻,他還是記得從貓眼看一下到底是不是外賣。

瞧見熟悉的黃色外賣衣服,他這才打開門來:“我就是羊.......”

還沒說完,他聽見一陣輕而淺的笑聲,很好聽,緩緩流動的河流一樣,那樣的聲音寧靜又帶著流動的痕跡。

他抬眼看去,對麵的那位帥哥站在門前,眼裏帶著細碎的笑意看著自己,後麵兩個字像是被吞進去一樣。

“咩咩......”

這樣話說出來就像是小羊在叫喊一樣,尤其是白洋還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衣。他漲紅著臉拿過外賣,又悄悄抬眼看過去。

對麵的青年好像是剛剛健身回來,穿著一身運動簡裝,比那日的矜貴溫和多了些閑適輕鬆,發梢間還帶著水汽,整個人變得年輕不少,但仍然不減清俊。

紀謙對上他的視線,笑著點頭示意。

白洋紅意更甚,抱著奶茶閃現進屋裏,麻溜關門,捂著臉,感到一陣羞恥之感。為什麽他常用來買外賣買快遞的名字,當著他人喊出來會有這樣的羞恥之感啊?

好尷尬啊.....

回到房間裏紀謙並未發現對方的尷尬,隻是突然想起,這個小孩在酒吧裏控訴自己被迫當了三年的替身,三年前?那不是......未成年嗎?

他的眉頭兀地皺了起來,眉眼間有些冷意。

......

作者有話說:

羊咩咩:誰未成年?

誤會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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