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在紀謙懷裏使勁地撲騰,一頭蓬鬆柔軟的小卷毛變得雜亂無比,偏偏眼睛極其亮,像是黑曜石在夜裏發光一樣,直勾勾地盯著紀謙。

紀謙垂眸看向白洋紅撲撲的臉蛋,隻是用力捂著他的嘴將他鎮壓下來:“睡覺。”

白洋搖著腦袋,一開始的躍躍欲試被紀謙這樣一擋,變成了固執,他掀開紀謙的手掌,超大聲地喊道:“我要親嘴!親嘴!”

紀謙語氣一沉:“什麽親嘴?”

白洋把粉色的嘴巴嘟起來,示意對方:“就是打啵。”

他臉上都是得意和期待。

紀謙隻能再次鉗住白洋的臉蛋,柔軟的臉蛋上還帶著嬰兒肥,紀謙隻是看向白洋嘟起來的嘴唇。

白洋的唇瓣飽滿又紅潤,從小開始他就有一顆小小的唇珠,喝奶的時候喜歡抿著舔著自己的唇珠,把唇珠吃得亮晶晶帶著水漬,現在也是如此。

圓潤小巧的唇珠點綴在上唇中間,微微往外翹起來,像是等待一個親吻。

紀謙心頭一跳,將白洋抱在懷裏,整個轉了圈。

白洋就變成背對著紀謙,還被紀謙的雙臂箍緊抱得死死的,轉不動圈來。

他還想掙紮一下,背後的紀謙將他用力按住:“睡覺,再不睡我去隔壁了。”

白洋隻覺得對方手臂像是鋼鐵一樣,一聽這話就蔫吧下來了,他哦了一聲,懷著滿肚子的打啵睡下。

等他終於消停下來,紀謙這才放下心。

不過紀謙的心放不了多久,從這一天開始,白洋開始纏著他要親嘴。

早上起床刷牙之後,白洋會嘟著嘴湊過來:“哥哥,現在可以親嘴了嗎?”

紀謙捏著他的下巴把他挪開:“不可以。”

中午午睡的時候,他會纏著湊過去,想要在紀謙睡著的時候進行偷襲。

他看著沉睡的紀謙,那雙薄唇越發好看。

抿直的嘴角,帶著肉粉色的柔軟,他悄悄湊過去,或者是撲過去,又被紀謙整個鎮壓下來,被捂著嘴教育:“好好午睡。”

白洋被捂在手掌之下直哼哼唧唧。

煩死了,怎麽哥哥就不和他打啵呢?

他開始千方百計製造機會,可是一直被紀謙擋著。

越不讓他做的事情,他變得越來越起勁,甚至開始變得執拗起來,一雙眼緊緊盯著紀謙。

像是獵人盯著他的獵物。

像是。

陳清霖去交作業的時候,路過紀謙,好奇地問道:“班長,羊咩咩最近都怎麽了?用這樣的眼神盯著你?”

紀謙嘴角帶著笑意:“這種眼神?哪一種?”

陳清霖形容不出來,用他畢生的詞語描述道:“就是,就是一種.......要把你吃掉的眼神,看起來讓人心慌啊。”

“吃掉?心慌?”紀謙低聲重複了這兩個詞,倒是緩緩笑了起來,“他想要吃掉我?”

語氣格外微妙,陳清霖品味不出來這種略微有些得意又有些奇怪的語氣,隻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再摻和這兩人的事情。

這話說的,簡直膩歪。

白洋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來,但頻繁出錯。

所有的機智都用出來了,他在紀謙去上廁所的時候把他堵進廁所裏麵,笑嘻嘻地抓著他:“哥哥,和我親嘴嗎?”

紀謙沉默地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單手抱著他出去。

白洋趴在紀謙的肩膀上,還不忘記亂動:“哇啊啊啊,哥哥你洗手了嗎?”

紀謙氣笑了:“沒有又怎麽樣?”

白洋停頓了一下,突然又撲騰起來:“你要是不和我親嘴,我就去告訴全校的人,一中校草紀謙他上廁所不洗手!”

“你到底和不和我!”他話還沒說完,看到外麵有人進來,一臉震驚地看著兩人,尤其是看著紀謙。

三人相互對視幾眼,最後進來的學生帶著三分震驚三分恍惚兩分不可思議和兩分嫌棄看著紀謙。

紀謙:........

他把白洋騰地一下放在地上,來到水龍頭處慢悠悠地洗著手。

白洋站在原地,看著那學生,表情有些訕訕,連忙對著紀謙說:“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造謠你了。”

他補救的措施不知道有沒有效果,當他還想追過去和那學生解釋紀謙上廁所真的會洗手的時候,紀謙一把抓住了他:“你還嫌我不夠丟人嗎?”

白洋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那......那就不解釋了嗎?”

紀謙無奈:“隨便吧,又不會少塊肉。”

白洋嘿嘿地笑出聲來,看紀謙表情不悅,又把嘴角的笑意收斂回去。

等放學回到家裏,紀謙進去洗澡,白洋就去找鑰匙。

他拿著一大把的鑰匙,從裏麵翻出浴室的鑰匙來,他想直接開門進浴室,然後把紀謙的衣服抱走。

不過當他打開浴室門以後,隻見白色朦朧水霧下,紀謙的表情極其難以描述。

似是驚訝又像是震驚有些像是沒反應過來。

白洋倒是還沒忘記自己的任務,他趁著紀謙措手不及的時候直接過去抱著紀謙的衣服。

隻是當他冷靜下來後,浴室的熱氣熏染,他突然有些不敢睜眼看,隻是閉著眼睛大喊:“哥哥!和我親嘴!”

紀謙再一次被他的操作驚訝到,反應過來有些啞然失笑。

白洋閉上眼睛後就有些心跳加速,浴室是幹濕分離的那種,整個裏麵就是浴缸和蓬蓬頭,他一進來就看見了。

他想要忘記,又止不住地想起來。

水聲漸漸,他感覺到紀謙在一步步走過來,帶著他特有的薄荷香味。

像是停在了自己麵前。

就在白洋臉皮燙熱的時候,紀謙卻沒有伸手拿過了自己的衣服,而且施施然略過他走出去:“都是一起長大的情分,還有什麽沒見過嗎?”

白洋愣在原地,是啊。

他們小時候還天天一起洗澡呢,那時候誰也沒嫌棄誰啊?

而且他們都是男生,自己在害羞什麽啊?

他看著紀謙的背影大喊:“那你不要衣服了嗎?”

紀謙笑著搖了搖頭:“外麵不都是我的衣服嗎?”

白洋如遭雷劈,突然反應過來。

這裏不就是紀謙的房間嗎?

他隻要走出去了好多衣服可以挑選,甚至圍著浴巾出去都可以。

白洋想明白以後陷入無限懊惱之中,癟嘴走出去,甚至眼圈都紅了。

紀謙正打開蘋果汁,看他這幅委屈的模樣,笑著問他:“你這是怎麽了?”

“被闖入浴室被看完的人又不是你。”

白洋感覺自己的腳步都笨重起來,被問了以後更是委屈,委屈到難受,他衝了出去:“我今天要一個人睡覺!”

他好像總是在被紀謙耍著玩。

但是他又陷入一種執念,為什麽紀謙不願意和他親親。

他撲在**,把自己埋在枕頭裏麵,紅著眼掉淚珠子。

沒過一會兒,他聽見門鎖打開的聲音,很想大聲喊不準拿鑰匙開門,也不準進來。

但這話在嘴邊轉了一圈又一圈,還是沒能說出口,隻能聞著那股薄荷的味道一點點靠近自己。

紀謙看著**的白洋,輕聲問:“生氣了?”

白洋像一隻小烏龜一樣,伏在**,雙手雙腳都在撲騰亂動,砸得床板砰砰作響。

紀謙半趴在床邊,俯身靠在**,伸手按著他的後頸,問他:“怎麽還委屈上了?”

白洋用力抹了把眼眶裏湧現出來的淚水,有些負氣地說道:“你要是不和我親嘴,我就去找別人。”

紀謙手指兀地用力,按著白洋的後頸,將他的臉轉過來麵向自己,嘴角帶著笑,眼神卻又有些危險:“你要去找誰?”

白洋感到一股心悸之意掠過,但還是嘴硬道:“隨便找誰都可以!找陳清霖,找尹玉春,找許銳,找外校的,找小姐姐......”

紀謙用力捏著他的後頸肉,沒過多久,又突然放鬆了下來:“原來你找誰都可以。”

白洋突然覺得有點心慌,就聽見紀謙又慢慢說道:“那我是不是也能隨便找個人,前不久還有告白的女生.......”

白洋猛地衝**爬起來,坐在床邊上又溜到紀謙的懷裏,扯著他的衣服喊:“不準!不準和別人!”

“你都拒絕了!你明明都已經拒絕了!”

他簡直要被紀謙弄得傷心死了,又難受又氣憤,眼眶裏的淚水嘩嘩地往下流。

紀謙無奈,抱著他坐在地上,靠著床邊給他擦臉:“那你是什麽意思?”

“你還要去找陳清霖親嘴?”

“找尹玉春,找許銳,找路上隨便的小姐姐?”

白洋滿臉的淚,哽咽著說不出話來,隻能搖頭。

紀謙把哭哭啼啼的白洋收拾幹淨,床邊上的鼻涕紙都扔了一圈。

他最終還是有些心軟,輕聲問道:“就隻是想和我,還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

白洋的眼圈還是紅的,眼睫上還淌著淚,濕漉漉地掛在眼瞼上,看起來既可憐又可愛。

他抬眼看著紀謙,想到他的話。

想到自己和陳清霖他們親嘴就一陣惡寒,簡直要成為心理陰影。

他連忙搖頭:“不要和別人。”他抱緊紀謙:“就隻要和你。”

紀謙又問他:“隻是一時好奇嗎?”

“隻是想和我實驗一下親親的感覺?”

紀謙身上的味道好聞,又溫暖,聽到他這樣溫柔的問話,白洋簡直要融化在他的懷裏。

他想和紀謙親吻。

不是一次。

好像也不是一時好奇。

他抬起眼來,委屈又無助:“哥哥,我不知道。”

紀謙眉眼柔和,隻是朝他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像是春水漣漪般,右手撫上白洋的臉頰,在柔軟的臉上輕撫:“不知道啊。”

白洋嗯了一聲,蹭了蹭紀謙的掌心。

溫熱又舒適。

紀謙還在笑,隻是這一次,他俯身在白洋的唇珠上輕輕點了一下。

白洋感受到稍縱即逝的柔軟觸感,細密的電流輕觸而過。

他抱著紀謙,仰頭看他:“哥哥?”

他像完全沒想到,自己一起在吵著鬧著要做的事情,紀謙這樣輕易就給了他。

紀謙隻是問他:“現在知道了嗎?”

白洋的心髒控製不住般跳動起來,像是一層薄薄的霧,在慢慢散去。

他輕眨眼瞼:“哥哥,再親親。”

紀謙笑著俯身,在他唇上輕貼。

柔軟碰著柔軟。

純潔又幹淨。

白洋隻覺得臉皮發燙發熱,像是生病了一樣,腦袋都變得暈乎乎起來。

他迷迷糊糊地說道:“喜歡,再親親。”

紀謙隻是抱著他:“喜歡什麽?”

白洋陷入巨大又漂亮的雲朵之中,滿眼都是彩虹的顏色:“喜歡親親。”

紀謙搖頭:“不對。”

白洋像是走入了彩虹裏麵,抓住了彩虹,心頭閃過一絲觸動:“喜歡哥哥。”

紀謙朝他笑得好看:“哪一種喜歡?”

白洋咽了咽口水,像是從彩虹橋上滑滑梯落下來,撲通一下掉入雲海中,他抓緊了紀謙的衣服。

紀謙隻是輕柔地撫著他的臉,指尖在臉側遊離,再一次問他:“哪一種喜歡?”

白洋在雲海中,恍惚想起三個字:“童養媳。”

紀謙笑了兩聲:“童養媳?”

白洋看見紀謙笑,心頭掠過一絲靈感,像是明白了什麽,他貼在紀謙過去,臉頰紅彤彤的:“童養媳要嫁給哥哥。”

少年人的胸膛單薄,抱在一起時,兩顆心在一起跳動著。

急促的。

緊張的。

又讓人心動的聲音。

紀謙終於聽見了花開的聲音。

在心底,有一棵樹,樹旁邊有著一顆花種。

那顆種子自顧自地滾到大樹的旁邊,在旁邊落地發芽生長。

大樹努力生長,遮擋風雨精心養護的玫瑰,悉心嗬護,隻在等待一個花開的時候。

細嫩的花枝生長,生出嫩芽,在搖搖晃晃,顫顫巍巍地觸碰著樹幹,擁抱著樹幹。

在花枝頂端上冒出一個小小的花苞。

他把花苞護在枝丫下,一日日等待著它的長大。

終於在這一刻,他親眼看見了花開。

花會開,時間不會虧待。

在時間之下,他的等待都值得。

-全文完

作者有話說:

就到這裏吧~

故事不會停下,紀總和羊咩咩會一直生活在這裏,他們會去世界各地旅行,會一直相愛,也不會老去。

我也會想著寫他們的平行世界,他們要是穿越的故事,但文字總會有停下的時候。

很多的故事,都在故事裏麵了。

所以就停在這裏吧。

如果看的開心,就在評分那裏點亮五顆星星吧~

下一本寫《頂級大佬在裝可憐嬌氣包》吧,看大家喜歡竹馬竹馬線,又開了一本幼崽竹馬的文《竹馬他怎麽彎了!?》(文名待改)

大家有緣的話下次見~

bye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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