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度過了一個春天,一個夏天,一個秋天,一個冬天。

鬥轉星移,隻是一度春秋。

又是一年開春後,悄然到了夏天裏。

白洋泡在遊泳池裏不願出來。

他拿了一個小黃鴨的冰墊子,放在泳池上麵飄著,自己就躺在上麵喝著果汁。

泳池裏的水慢悠悠地飄著,他就順著這慢悠悠的弧度,在泳池上麵,戴著自己的小墨鏡,喝著果汁睡大覺。

紀謙用泳池裏出來,扶著他的小黃鴨。

因為力度,小黃鴨被壓得下陷了些許,白洋晃了一下,搭在小黃鴨邊上的小腿亂蹬,被紀謙抓在手上。

白洋這才感覺到紀謙的到來,透過墨鏡看,紀謙就像是一幅水墨畫,潑墨仙人圖,他趴在小黃鴨邊上和紀謙對視:“哥哥,怎麽啦?”

他的臉很小,白淨柔軟,現在帶著一副大大的墨鏡,墨鏡滑落在鼻梁上,讓人不禁懷疑,會不會把他小巧的鼻尖壓壞了。

紀謙撐在他的小黃鴨邊上,朝他笑:“乖寶,要畢業了,畢業季想去哪裏玩嗎?”

泳池的水浪起起伏伏,白洋就飄在上麵:“哥哥,我們去滑雪吧?”

太熱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這個夏天熱得他一點動力都沒有。

什麽盛夏的戀愛和美好,都被熱氣消磨,燥熱、流汗、中暑都是常態。

早上從八點開始太陽就已經很曬了,中午完全不能出門,晚上七點以後太陽才落山。

怎麽會有這麽熱的夏天。

中午的時候就連去飯店都不願意,因為要出門,出門就會被熱浪滾滾侵蝕。

每天隻想躺在空調房裏麵吹著空調。

現在是晚上六點半了,他才出來泡在泳池裏麵,邊上有著小花園和樹木林立,他還需要一副墨鏡,免得陽光刺眼。

紀謙一問他想去哪裏玩,他脫口而出:“要去冷的地方玩。”

“要去玩滑雪,或者是去雪山,去北極,南極,太熱了啊。”

熱得他難受。

紀謙伸手碰一碰他的臉蛋和脖頸,即使是露在泳池裏麵,都還是帶著一點餘溫的熱度。

因為紀謙不讓他在空調房裏吹一整天,所以白洋才出來飄在泳池裏麵。

不然他就縮在房間裏麵了。

紀謙看他一副委屈巴巴的小表情,心疼地碰碰他的小臉:“那我們就去瑞士,去阿爾卑斯山吧。”

“現在少女峰頂、雪朗峰都應該還有雪,但又不會太冷,風景也漂亮。”

他知道白洋隻是被這熱氣熱暈了頭,並不是真的很喜歡非常寒冷的地方。

一旦入了冬,白洋就像是要冬眠一樣,縮在被子裏麵完全起不來。

冬天靠著暖氣才能生存的人,估計也是不能到野外冬天長久生存的。

那就去一個能看雪,能滑雪,但又不是特別冷的地方。

白洋歡呼起來,身下的小黃鴨被他弄得搖搖晃晃,差點栽倒在泳池裏麵。

他拍著紀謙的手臂,帶著水漬的手臂被拍後,聲音清脆,還有水聲夾雜在其中:“哥哥,快,你遊泳帶我飄。”

他想讓紀謙遊泳推著他往前飄,美滋滋。

人間享受。

紀謙略一挑眉:“我幫你推小黃鴨往前飄?”

白洋笑得開心,他是越來越自在又放肆了,連忙點頭:“嗯嗯,有風,舒服。”

飄著的時候水汽彌漫,又有風在吹著,很是舒適,不冷也不熱,帶著一點微涼。

紀謙給他的動作樂笑了,抬手把他的小黃鴨打翻。

白洋猝不及防落入水中,又被紀謙抱了個滿懷。

水花四濺,落在兩人的頭頂。

他真的感受到夏日戀愛的清涼之感了。

白洋抽著氣,嘶了一聲:“哥哥,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果汁還沒喝完的情況?”

紀謙歪著頭,倒是全然忘記了這種情況,隻是對著白洋笑,笑容繾綣又纏綿:“一起來遊泳啊。”

白洋在水下踹他:“我就想躺在小黃鴨上麵洗腳,然後你就喝我的洗腳水!”

又用美色計策。

他已經免疫了!

他現在是鈕祜祿·白洋,才不會為區區美色動搖。

紀謙親親他柔軟的臉頰,在上麵啵了一下,然後攬著他遊泳:“一起遊泳,好嗎?”

白洋臉上的墨鏡滑落在一旁,隻能軟著聲音回他:“那好吧......就遊一下哦。”

紀謙挑起一抹笑來,擁著他一起遊泳。

身材矯健,泳姿又漂亮。

潛入淡藍色的泳池之中,像是水裏的鮫人。

白洋隻能在旁邊撲騰幾下,然後被紀謙牽著,帶著往前遊去。

現在天熱了,早上白洋也不愛跑路,隻能晚上帶他遊泳鍛煉一下。

晚霞鋪下來的時候,兩個人像是在晚霞中起舞一般。

交頸舞。

踮起腳尖,在水中,在融化的燦爛晚霞中,一起擁抱著跳舞。

白洋沒一會兒就遊累了,他抱著紀謙,在他胸前蹭著撒嬌:“哥哥,累了。”

“這麽快就累了?”紀謙戳著他小臉蛋,把臉上的肉戳出一個小坑來。

白洋才不管他,隻是蹭了又蹭,彈性十足的胸肌格外舒服,他喟歎了一聲:“累了就是累了。”

他往這塊漂亮的胸肌上戳一戳,又捧起水,往上麵淋下去。

透明的水流從中間分離,又掛在兩端。

他哇了一聲,純粹的小色/批/表情:“真好看啊。”

難怪大家都說出水芙蓉,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嗎?

水下看美人。

看美男也是一樣的。

澎湃的衝擊力和那股力量感。

紀謙無奈,垂著眼眸看他把玩,他想,白洋是不是純純看臉的?

他就憑借這副皮囊騙到手了一隻小羊。

真是......

無法言表的豐富內心。

他隻能笑一笑,抓住他胡亂動彈的手:“好吧,那我們回去吧。”

白洋站在水裏麵,肌膚越發白皙,仰頭朝著紀謙笑,笑容得意又招人:“嘿嘿,抱我。”

紀謙還能怎麽辦?

順從他。

寵著他。

他先上了泳池邊,單手就將白洋從水下攬上來了,小臂穿過白洋的膝蓋下,來了一個十分正經的公主抱。

白洋攬著他的脖頸,起身的時候,帶著水花,一身都是水漬,滑溜溜的。

他都攀附不住,隻能問道:“哥哥,這怎麽抱得住我呀?”

紀謙把他往上麵托一托,然後拿過旁邊的浴巾給他卷起來,抱著一隻蠶蛹一樣的白洋。

“現在就可以抱住了。”

白洋露出滿是水漬的臉,笑得開心,指著樓上喊:“快快快,回去回去,蠶蛹寶寶要回去了。”

他甩了甩一身的水漬,發絲上透明的水珠,圓滾滾的水珠往外散去。

在他的鎖骨的地方,還有留下一道小小的水窪之地。

小羊駝正好也來了這邊乘涼,就站在旁邊看他們。

已經不再是小羊駝了,他們都成年了,一隻叫紅鎖,另一隻叫黃牌。

合起來就是黃牌預覽,紅鎖警告。

不準瑟瑟,不準搞黃。

羊駝走過來,咬著白洋的浴巾往外拖去。

它想要白洋和他一起玩,但白洋捂著自己的浴巾,絲毫不分開:“啊啊啊,小紅妹妹,你走一邊去,哥哥要上去換衣服了,這可不許你這個大姑娘看的啊。”

不準看的東西它早就站在旁邊的泳池上看完啦!

還有什麽隱私可言?

沒有!

紀謙笑著看他們兩隻羊在搶奪浴巾,他換了一下姿勢,把白洋放在地上,然後另一隻手拿出手機來給這一幕拍照。

又是一張可愛的照片。

保存到自己的私密相冊中。

不過說是私密,其實對白洋也不是私密。

白洋大喊著:“哥哥,你又給我拍醜照!”

他早就知道了,紀謙手裏有一個專門的相冊,相冊裏麵都是他們的合照還有他的醜照!

其實也不是醜照,隻是很多時候隨手拍的不是那麽的好看。

但不管是好看的,還是不怎麽好看的,在紀謙眼裏都是可愛的,全部都保存下來,然後統一保存在相冊裏麵。

白洋第一次見這個相冊的時候還很害羞,看見上麵的名稱是“寶貝”,他還以為是什麽。

結果都是他自己。

他心裏還一陣甜滋滋,沒想到裏麵那麽多的醜照!

還有他睡覺的時候露出大片白肚皮的照片,他的手指按在刪除鍵上,最終還是沒能刪除了。

但是之後,他告訴紀謙:“必須給他拍好看點。”

學習能力極強的紀總,在百忙之中還去學了攝影,現在拍照技術一日千裏,絕非吳下阿蒙。

光影、角度、畫質,全都是可以拿出去當壁紙的。

所以紀總給自己辯解道:“乖寶,我的拍照技術已經進步很多了,現在都很好看的。”

白洋湊過來看了眼他拍的,隻見他和小紅妹妹在搶奪著浴巾,看起來童真又稚氣,至少他臉上的笑容洋溢,很是可愛。

確實還不錯。

白洋饒了他,又伸出手臂示意:“快抱我回去。”

紀謙最後還是抱著白洋往側樓上去,這樣可以不需要經過客廳,直接到三樓去。

免得看見陳姨做飯尷尬。

因為計劃著要去阿爾卑斯山,害怕白洋會有高原反應。這些日子紀謙又開始帶著他一起鍛煉。

二樓就有一個健身房,住在這裏一年多了呀,白洋進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哭唧唧地躺在瑜伽墊上,雙手合十枕在後腦勺,使勁往上探去。

三十來個仰臥起坐就已經要了大命了。

腹部好像在緊繃著,受力太多。

紀謙壓著他的腿,眉眼柔和,眼神鼓勵:“再做兩個嗎?”

白洋帶著一個小小的發帶,此時躺在上麵,腹部起起伏伏,看起來可愛極了。

他咬著牙,又起來一個,然後就坐在墊子上,和紀謙四目相對:“哥哥,累了啊。”

他臉蛋都紅撲撲的,是累出來的熱氣熏染,眼神水潤又軟糯:“哥哥,我也不一定會有高原反應的呀。”

紀謙湊上去含著他粉色的唇瓣,輕輕地吸了兩口,在口腔裏快速掃**一圈,然後離開。

白洋還沒砸吧出滋味呢,怎麽就已經退了出去?

他嘟起嘴來:“哥哥,再親親。”

要用力一點親親呢。

紀謙屈指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再去做,做一個親一下。”

白洋抿著嘴角,盯著紀謙漂亮的薄唇看,帶著水光的肉粉,看起來就很好親。

他又躺了下去,艱難地爬起來一個,然後迫不及待湊過去:“親親。”

紀謙又在他唇上輕咬兩下,直把白洋親得喘息起來。

然後紀謙又退了出去,含著白洋小巧的唇珠,說著話:“再去做兩個,好嗎?”

白洋臉色潮紅又誘./人,像是三分春色,他眼神都飄忽起來,找不到焦點,隻能點頭應道:“好。”

就這樣,紀謙貢獻了不少美/色,半拖半拽著白洋鍛煉。

夜晚的煙波旖旎便也不必再細說了,隻是紀總的製服都多了許多,還有許許多多附贈的小玩具。

那些可愛的、可惡的、找不到規律的小玩具。

時常讓紀謙和白洋兩人都大開眼界。

真是一個讓人奇妙的二人世界。

終於一個月後,白洋畢業啦!

他戴著自己的學士帽在學校門口做出經典的拍照鏡頭。

扔帽子。

紀謙就在前麵幫他撿起來,順便看了眼照相機裏的對方,笑容肆意燦爛,陽光明媚。

白洋拉著紀謙在草坪上,學校各個地方拍照。

然後第二天,還沒來得及悲秋懷月,感念這大學四年,還沒和陳清霖他們一起喝啤酒吹牛皮,就被紀謙打包帶去了瑞士。

包括陳清霖他們也是一起被帶走了。

畢業季,不就是一起旅遊的嗎?

到了瑞士之後,紀謙把房間號和卡給陳清霖他們,一切費用他都會負責的,幾個人就開始散了。

而紀謙就帶著白洋去了阿爾卑斯的少女峰上。

瑞士的六月,人流稀少。

不知道是不是原本就人流稀少。

像是在整個大自然中,隻有他和紀謙兩個人。

白洋站在透明的湖泊前麵,旁邊站著一匹白色的駿馬。

這馬兒看起來俊美高傲,但是脾氣好像還挺好,溫順地站在白洋麵前,輕踏馬蹄,步伐輕盈,走動間毛發飄飄,揚尾流星,英姿凜然。

在雪地裏抬蹄的那一瞬間,馬蹄下帶著的長長的白色毛流也在飄**,紀謙在旁邊牽著另一匹馬過來,伸出手順了順馬兒脖頸上的毛流。

白洋就蹲在湖泊前麵,看著湖泊裏透明的自己:“太好看啦。”

神秘的高山湖泊,星棋羅布,重巒疊嶂的山脈。

山腳下綠草如茵,鮮花盛開,雲杉混雜其間。

往上行的時候,卻還有細密的白色雪鋪陳,像是另一番天地間。

白洋的眼睛又大又亮,如同黑曜石的瞳孔上麵像是有著雲層一樣的光彩,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還有細密的光影。

太漂亮了。

白洋幾乎是屏住呼吸伸出手去觸碰這片湖泊,手指輕輕碰到冰涼的水麵,帶著漣漪。

雪山上傳來甜甜的滋味。

這湖泊,也像是天上的雪水融化,鋪在山脈裏麵。團團白雪,周圍飄著團團薄霧。

紀謙見他喜歡,這才淺淺笑起來。

他牽著白洋往更裏麵走去。

像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又像是什麽仙境一般。

玻璃一樣透明的空氣雪山之上,是漫山遍野的鮮花綻放。

不知名的野花,但最多的還是各式各樣的玫瑰。

紅的火、粉的嬌豔、藍色的、白色的.......

白洋看著這明顯就是人力運上來的花海,圓溜溜的眼睛睜大了,像是想到了什麽,抖著聲音問他:“哥哥,這是什麽啊?”

紀謙歪著頭看他:“是玫瑰花海,你喜歡嗎?”

白洋一貫是喜歡玫瑰的,別墅裏種的玫瑰小花園他都是非常喜歡了。

經常站在小花園麵前,看著嬌豔欲滴的那些玫瑰。

而此時此刻,紀謙牽著白色馬,像是玉骨仙風的仙人般,隨著花瓣的清香襲來。

白洋隻能點頭:“我......我喜歡啊。”

怎麽會不喜歡。

漫天的玫瑰,外披白絨,如胭脂點點,漸成纈暈,如同掛在眼前的雲錦又像是雲團。

是天上畫都被紀謙摘了下來,把所有的美好都捧在手上,送給他。

雪山上會有風,風帶著白色的縹緲霧氣。

霧氣之下,像是仙境。

而這樣能看得到形狀的風起時,無數花束遣風吹斷,胭脂玫瑰泄枝吹落,花瓣襲來,他的麵前被花海鋪滿,花影重重,漾著無數軟嬌染醉玫瑰。

白絮因風起,雲淡映寒。

縈空花積雪,灼日鮮豔。

白洋一步步走入這簇簇擁擁之中,像是小王子走入他的小花園裏麵。

巡視,又躺在花海之中。

雪山上的陽光格外明媚,如燭龍銜耀映照燦爛,繽紛繁騖,忽散忽聚,凝曜閃爍。

白洋陷入這花香之中,沉醉不知歸路。

他回身看時,隻見紀謙朝他淺笑,眉眼清雋無雙,他牽著馬一步步走進白洋。

像是踩著細碎的光彩一步步過來。

走到白洋的心底裏。

白洋捂著自己怦怦直跳的心髒,像是無法表述這樣美麗的場景。

天上人間,萬裏風雅,都比不過紀謙。

他輕又淺地呼吸,用很小聲的聲音問他:“哥哥,你這是想做什麽?”

像是大聲說話就會驚擾到仙人一般。

頭頂上的無人機在各個角度盤旋著,無人機上還帶著彩色的花環。

燦爛繽紛的花環。

大朵的大片的彩色的玫瑰花瓣從天空飄落。

紀謙就在這樣的花瓣海中朝著白洋笑:“白洋,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他準備了好多話,但是到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竟然也說不出話來了。

像是毛頭小子那樣,緊張又無措。

那麽多的長篇大論,他都已經忘記了。

他想說,他們的緣分來得巧合。

他想說,他們之間的相遇像是命中注定。

他想說,白洋是他的小太陽。

他想說,他很愛他。

.......

但是在此時此刻,他隻能說出最想說的那句話:“白洋,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像是打破寂靜的一個魔咒,天空上的無人機開始放著音樂。

“it\'s a beautiful night

夜色如此美麗

we\'re looking for something dumb to do

讓我們做些可愛的蠢事吧!

hey baby i think i wanna marry you

我的寶貝我隻想和你結婚.......”

“don\'t say no no no no no

別說不不不..

just say yeah yeah yeah yeah yeah

快說好好好..

and we\'ll go go go go go

我們這就走走走..

if you\'re ready,like i\'m ready

隻要你和我一樣迫不及待.......①”

在這座晶瑩剔透的雪山之上,在漫天的花海之中,流溢著嫋嫋雪團之間,紀謙向白洋求婚了。

白洋眼眶開始發熱,控製不住地溢滿著淚。

他本來被這樣爛漫的場景感動得稀裏嘩啦,這音樂輕快地放出來,他又哭又笑,撲到紀謙身上大聲告訴他:“我願意我願意。”

一點都不矜持,一點都不害羞,他抱著紀謙,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告訴他:“我願意啊。”

“我要和你結婚。”

“我要和你一起在一起。”

“我要和你生孩子。”

紀謙抱著他笑,笑容愉悅:“乖寶,生孩子好像不太能。”

白洋笑中帶淚:“管不了那麽多啦!”

紀謙拿出自己準備好的戒指出來時,都還覺得手在發著抖。

即使知道白洋會答應他,但還是覺得心頭都在輕顫,隻有當白洋真正地說出他願意的時候,飄在半空中的心才落了下來。

他抓了兩次戒指,戒指像是卡在盒子之中。

紀謙不由低低地笑出聲來,笑聲像是喜悅又像是在自嘲。

白洋就看著他,和他一起笑。

雙眼亮晶晶的,小虎牙露出來一點點。

難得緊張到無法控製自己的手指。

不知道過了幾秒,還是幾分鍾,紀謙將戒指拿出來,單膝跪在地上,俊美的麵容有濯濯光華。

他對著白洋,再一次輕聲問:“白洋,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

白洋伸出手,笑容璀璨明亮:“我真的願意啊。”

像是等不到紀謙的起身,白洋和他一起跪在這片花海之中,雙手握著紀謙的手:“哥哥,我愛你,我要和你結婚,我要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要成為你最重要的人,我要成為能給你簽字的人,我要成為你的新郎。”

“你要愛我,隻愛我,最愛我,我要占據你心裏的百分百。”

“無論什麽時候,你都是我的百分百選擇。”

“我要和你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

雖然語無倫次,雖然沒有道理,雖然奇奇怪怪,但是真摯大膽,像是一隻手牢牢地抓住紀謙的心髒,將他拽出來。

紀謙星眸裏都是愛意,明明是他準備的求婚,也是他準備了很多想說的話,但還是被白洋搶白了。

這就是白洋。

是他愛的人。

是他的愛人。

紀謙隻能用力壓下翻滾著的感動和愛意,控製著手上的動作,為他戴上戒指。

都說無名指連接著心髒,兩側的動脈,輸送著血液一直到心髒處。

兩處同時跳動著。

像是拴住了一顆心。

等戒指完整地戴上之後,紀謙長呼一口氣,像是出了一身汗,完成一件超級重要的事情。

白洋就舉著自己的手指,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直笑。

笑得傻傻的。

但紀謙也差不多是這樣,笑容傻傻的。

他們傻傻地靠近,傻傻地接吻。

親一下,又分開,看看彼此。

又靠近,又親一下。

最後在擁抱中深吻。

天地之間,萬物之間,像是隻有他們兩個人。

自由地相愛。

又自由地接吻。

在花叢之中倒下,兩人磕到牙齒,又相互看了眼笑起來。

野花、花瓣、葉子還有泥土沾了滿身。

傻兮兮的。

而控製著無人機的許銳在那邊問著旁邊的人:“這麽傻的照片,我要不要給他們拍下來啊?”

他們在草坪的另一端,身後全是花瓣,這架無人機上的花瓣沒了,就開回來,重新裝上花瓣給運過去。

仇法東在一旁,用無人機在天空山擺出“i love u”的姿勢,笑著說:“拍,使勁拍,給他們懟臉拍,哭出鼻涕水了也要給他們拍下來。”

尹玉春一邊裝花一邊笑:“我們就是來給做苦力的唄。”

滕牧在直升機那邊沒下來,搭著一雙大長腿直嗤笑,但麵容柔軟,也是真心地為他們感到開心。

像他們這樣的人,能找到自己的愛人不容易。

和愛人相守也不容易。

這樣傻乎乎的模樣,就多拍一點。

作者有話說:

我來啦~補上昨天的求婚,今天二更,直接到結婚

歌詞出自《marry you》—Bruno Ma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