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頓時陷入僵持。
白色裘衣女子思忖片刻,皺眉道:“既是十位大人有令,我也不好幹預,我可以不帶他走,暫且將他交由你們。”
“但我自會向可汗請示,在此期間,你們不可傷他的性命!”她又沉聲道。
“屬下遵命。”巡防統領拱手道。
白色裘衣女子看向秦銘,說道:“秦兄請放心,我會遵守諾言,照顧好她。”
秦銘點了點頭,他不在意自己的處境將會如何,隻要小蕊蕊能平安活下去,那就足夠了。
“不要,念念不要大哥哥走!”
“嗚嗚嗚,大哥哥不要丟下念念!”
小蕊蕊久久不願撒手,生怕那隻是短暫的溫暖。
秦銘輕柔的將她攬入懷中,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柔聲道:“念念乖,先跟那位姐姐走,大哥哥一定會回來接念念回家的。”
“真的嗎?”小蕊蕊揚起下巴,咬著嘴唇:“大哥哥不許騙念念,我們拉勾!”
秦銘眼睛濕潤了,再次將她緊抱在懷中,眼睛裏滿是心疼:“相信大哥哥,大哥哥一定會接念念回家,不會讓念念等太久!”
最終,小蕊蕊依依不舍的跟隨白色裘衣女子離去,眼角的淚水就沒停過。
哢嚓!
巡防統領一腳踹向秦銘的胸膛,將他踹飛出去老遠,令他胸骨都斷裂了幾根。
“哼,將他關進牢房,吩咐下去,他的命金貴著呢,讓牢頭可要好好“照看”!”
秦銘被戴上了枷鎖,就連四肢也被厚重的鐵鏈鎖著,在巡防衛兵的推搡下關進牢房。
哐當!
牢門被打開,砰的一聲,秦銘直接被扔了進去,重重的撞擊在滿是血跡的石壁上,跌落在那裏。
“哼,異國小子,好好呆在在這裏反省,慢慢咀嚼死亡的味道吧!”差役揶揄道。
“還是要小心點,別給折騰死了,上麵發話了,有人並不想讓他立刻死去。”巡防衛兵提醒。
秦銘沒有任何言語,自從做出那個違背初心的決定,他就一直沉默著,什麽都不想說。
他看向這座黑水監牢,牢籠很大,但卻十分陰暗潮濕,沒有一絲陽光能照進來,到處充滿了腐爛的味道。
牢籠中沒有一點生命氣機,死氣沉沉,很多年來都不曾發出過聲音與波動。
哪怕如此,看管黑水煉獄的差役也在時常關注,不敢懈怠,因為,裏麵關押的人都太重要了,據說,身份最差的也得是將軍。
“異國小子,你就慢慢享受吧,別太把自己當作一回事兒,在這裏你什麽都不是,殺了八大高手又怎樣?注定要成為砧板之物,任我們拿捏!”差役冷哂道。
“這獄中也有不少我草原部落犯了大過錯的傳奇人物,或許可以安排他和那些人同處在一間牢房內,好好交流一番。”有人輕笑道,不過卻有些冷,讓人感到陰惻惻,很不舒服。
巡防衛兵急忙阻止,說道:“算了,那些人窮凶極惡,真把他放進去的話,他會被打廢掉,折磨的不成樣子,可能會死。到時候大人們要是怪罪下來,我等沒有辦法交差。”
幾人鎖上牢門,輕蔑的瞥了一眼秦銘,轉身就走。
隻是,那些人沒注意到的是,毗鄰秦銘所在區域的另一間牢房,其牢門並沒有關。
在那間牢房中,一個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因為那個人全身都長滿了褐色長毛,遮住麵容。
“嘿嘿……”那人笑出聲,陰森恐怖。
叮的一聲脆響,也許是牢內太過潮濕,導致鎖鏈生鏽的緣故,那人竟生生掙脫了出來!
“血液,新鮮血液的味道!”那人獰笑著,終於能看清麵容了,是個長相怪異的男子。
他一步步向秦銘所在的區域走來,眸光猩紅,如同野獸,露出殘忍、嗜殺的氣息。
“異國男子?”
他盯向秦銘,狀若瘋魔:“嘿嘿,正好讓我解解饞,太久沒吃肉了!”
哐當一聲,大腿粗的牢門木柱被其生生掰斷,他直接闖了進來。
“不好,遺忘了一件事,那個人的牢門似乎忘記鎖了!”
當走出這片黑水牢籠時,有差役瞬間驚醒,麵色徹底變了。
因為,那間牢房內關押著一位極其凶殘的草原罪人。
“誰?”巡防衛兵變了臉色。
“曾刺殺……可汗的那個人!”那人顫聲道。
“快!”
他們快速衝向黑水大牢。
“你是故意遺忘的吧,如果就這樣弄死他,會惹下大禍的,那十位大人想要活著的他!”巡防衛兵責備道,心中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可是,不管有是有心,還是無意,事情都發生了,他們此刻隻能默默祈禱,希望秦銘能多堅持一會,別那麽快死掉。
不好!
人血的味道!
他們剛衝進黑水監獄,便有濃鬱的血腥氣迎麵撲來,頓敢大事不妙。
“察別魯,那名異域男子你不能殺!”他們大喊著衝了進來。
可下一秒幾人就被牢房內的一幕嚇住了,心髒砰砰直跳。
可以看到,整間牢房到處血,一具屍體歪倒在牆邊,但是卻沒了頭顱。
“你們是在喊他麽?”秦銘指向那名無頭屍體,淡淡開口:“可惜,他聽不到了。”
幾人均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就是那名巡防衛兵都怔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他目睹過秦銘的風采,半日內連斬八名高手,屠殺超過五百巡防衛兵,戰績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但他還是被眼前這一幕嚇到了,隻因死去的那個人身份很不簡單,乃是刺殺過可汗的殘忍凶徒!
為了抓他,足足有百餘位草原男兒丟了性命,最後還是兩位大人聯手才將其拿下!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身戴枷鎖、四肢被鐵鏈鎖住的青年不僅活了下來,還將凶徒察別魯給反殺了,並擰掉其頭顱!
“他這麽強?”幾名差役露出訝異之色,感到一陣口幹舌燥。
他們也曾聽聞過是兩位年輕大人聯手才將察別魯拿下的事跡,因此才感到震撼。
幾名差役看向秦銘,心中無比膽寒,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一個人就可以力敵兩位年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