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天堂酒店外圍徹底被警察和圍觀群眾包圍了, 一個又一個遇難者在專業人員的幫助下聚集在酒店前方的空地,記者播報的聲音,各種路人的嘈雜討論, 還有夜風呼嘯著火焰的風聲。

所有人望著這一場將整棟大樓燒毀的大火,空氣中的焦臭味讓不少人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

二之宮昶動了動手指, 手臂上的傷口經過重新包紮現在纏滿了繃帶, 但比他自己那湊合的手藝好多了,而在這時,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一起走過來道謝。

黑色長發的溫柔少女與身旁的摯友一起擔憂的看著狼狽了不少卻仍給人一股落拓的帥氣感的少年, 彼此之間的年紀雖然差不多, 但是園子就是覺得麵對二之宮昶有種獨自麵對長輩的拘謹, 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威嚴感, 園子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很快, 二之宮昶在看到她們時, 那種說不出是什麽感覺的神色迅速消失,變成了符合年齡味道的清爽感。

那種和年長者麵對麵的局促瞬間消失……他上下打量一下今天好好打扮了一下的兩名少女。

園子一身橘黃色小禮服,上身的款式簡潔幹淨,唯有裙擺像是花瓣一般層層疊起,花費許多的心思,就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黃色玫瑰, 十分配她那雙明亮動人的眼睛。

毛利蘭則是白藍色的小禮裙, 像她們這樣未成年的少女短款禮服裙是參與沒有明確服裝要求的場合的最佳選擇,漸變色,層次感極強的裙擺將少女一身姣好的身材展露無疑, 白皙纖長的腿型, 和保守但不落伍的短跟小涼鞋, 看起來格外青春美好。

盡管炸彈爆炸時, 眾人都受到不小的驚嚇,但也許是見多識廣?亦或者本來就心誌堅定,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目前的狀態就比許多成年人要好的多。

在不少名人都披著毯子在警察的包圍圈中疲憊的討論著什麽的時候,這兩個女孩子徑自找到獨自坐在一旁的二之宮昶。

“二之宮君,”毛利蘭看見他手臂上纏繞的繃帶,瞳孔微微一顫,擔憂的道:“您的傷勢很嚴重嗎?需不需要去醫院?”

二之宮昶聞言看眼繃帶纏繞的手臂,“沒什麽大不了的,一些皮外傷,很快就會好轉。”

回去用反轉術式治療一下的事。

“比起我,倒是你們,”二之宮昶上下打量她們兩個一陣,目光平靜沒有讓她們感覺到冒犯,他道:“看起來狀態還不錯?”

毛利蘭剛想解釋什麽,身旁的鈴木園子已經大大咧咧的開口。

“放心吧,這點小場麵還嚇不到我和小蘭!”

二之宮昶看著這個活力十足的大小姐,眼中流露出幾分的趣味。

“怎麽講?”

遇到這個話題,鈴木園子立馬滔滔不絕的將過去的經曆說了出來。

爆炸?

身經百戰的鈴木大小姐表示,當老娘是嚇大的?

從她這裏聽說了各種各樣的爆炸事件後,二之宮昶輕笑了一聲,這一聲從喉間滾落,莫名給人一種成熟男忍的性感磁性,聽得鈴木園子下意識摸了摸發熱的耳朵。

“沒想到你們居然有這麽多不得了的經驗。”

毛利蘭苦笑:“幸好每次都是有驚無險。”她倒是沒有園子那麽樂觀,還有普通人的恐懼心理。

“小蘭姐姐!”

江戶川柯南小跑著找到她們。

看見柯南,二之宮昶道:“這個小鬼剛才一直在人群中尋找你們。”算是幫他解釋了一句出現的原因,這小鬼要不是他當時把他丟上飛機,或許會跟著留下在最後撤退,一點小孩子的自覺都沒有。

毛利蘭一聽立馬歉意的彎下腰,手掌拄著膝蓋,對跑到她腿邊的柯南解釋道:“抱歉,柯南,我剛才看到你在爸爸那裏就過來找二之宮君道謝了。”

二之宮昶:“對了,之前我在拆彈的時候柯南幫了我不少忙。”

江戶川柯南瞪大眼睛,本能的感到不妙,剛想說,其實是昶哥哥救了自己,那個傷就是為了保護自己受的……卻不想二之宮昶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

“你這個小鬼倒是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沒白疼你!”鈴木園子不給他反應的機會,開心的揉搓起他的腦袋。

江戶川柯南第二次開口想解釋,毛利蘭也說道:“柯南一直是很可靠的,謝謝你啊。”就被喜歡女生的一句話KO了,望向二之宮昶的眼神頗為埋怨。

在成功推小偵探出頭頂鍋之後,二之宮昶衝他比劃一個加油的手勢就轉身離開。

在救人之後留在原地受人感謝什麽的,不是他的風格。

之前斷線好久處理後續的源輝此時調侃道:“幹嘛不安心享受,這是你應得的讚譽。”

二之宮昶走在偏僻的地方將卷起的袖口一點一點放下,然後借助周圍停靠的車輛的車窗反光將自己打理整齊。

“不習慣。”

經過前不久那驚險的一幕,他已經沒有宴會出場時的光鮮亮麗,但是這種渾身仍帶著硝煙味的男性模樣,卻反而製造出了另外一種令人蠢蠢欲動的氛圍。

或許本身二之宮昶那張濃顏冷峻的鋒利長相就更適合與黑暗作伴,以至於在剛經曆過危險之後,他的魅力不減反增,氣勢愈發攝人。

源輝難得輕佻的吹了聲口哨,“你這個樣子去告白,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拒絕。”

二之宮昶:“我已經有交往的人了。”

“我在開玩笑……昶君,你這樣一點也不好玩。”

二之宮昶打理好最後一顆扣子,因為外套已經給了別人,西服的外衣也被他脫下用作逃生時的繩索,所以他現在就是一件深藍色條紋襯衫和黑色馬甲的裝扮,甚至連領帶都摘下來纏在手上用來攀爬建築物。

前不久發生的二次爆炸雖然他和柯南躲過去了,但也將往下的路徹底封死,所有人都被困在樓頂,等著直升飛機的救援。

赤司財閥舉辦的這次活動聚集了各個領域的名人,日本警方為了救他們也是爭分奪秒。

幸好當時在場的不少人都是心智成熟的正常人,再加上有赤司家公子的指揮,獲救的過程可以說是有驚無險。

然而整個過程中也不是沒有波折,比如二之宮昶理所當然的留在了最後,在把所有人送走之後,他和剩下幾個人在等待下一趟直升機的過程中,火焰已經距離他們隻有一層樓的距離,濃煙從窗戶中冒出來,滾滾衝向天際,仿佛一張死神張開的鬥篷……

在這緊張時刻,隨著直升機的到來,大家緊繃的心弦都鬆了一刻的刹那,樓梯再也承受不住爆炸和火焰的壓力,開始往一側偏移。

當時在場的六人猝不及防之下差點滑出安全範圍,掉落到大樓外麵,此時樓梯的情況已經徹底站立不穩,直升機無法停靠不得不丟下軟梯。

二之宮昶作為在場唯一一個具有行動能力,以及保持冷靜的人,緩慢又小心的將除自己以外的人送上直升飛機。

這個過程中,西服外套和領帶就是這麽犧牲的。

他現在仰望天際輕聲呢喃:“我確實不習慣受人感謝。”

然而他確實可以說是僅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這點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否認。

“昶,你沒事吧?”

繼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找來後,大致處理完後續的赤司征十郎也跑了過來,他緊張的審視了一通形容相較起他人狼狽了許多,但精神並無大礙的二之宮昶,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

“別嚇我啊,聽說你居然留在最後的時候,我可是很擔心啊。”他故作輕巧的笑了下,握拳捶捶二之宮昶的胸口。

而當事人的反應就比較淡定了。

“我留下是因為我有把握,況且,你不也隻是在我前麵那一批嗎?”

這肯定是赤司主動要求的,不然就憑他是未成年,以及赤司家的公子,他都該是最早脫離危險的那一批人。

赤司征十郎神色不變,細品之下有一種古怪的傲慢。

“於情於理,我都該是留在最後的人,因為我是赤司財閥的獨子,這次活動的主辦方,但是你沒有這個義務……”

那雙銳利時比刀鋒更淩厲的紅眸落到二之宮昶身上,卻驀得頓了頓。

無他,二之宮昶的神色太平靜了,仿佛這都是一件小事。

在二之宮昶眼裏自己所做的確實不足掛齒,他去做不過是自己能做到,僅此而已,並不是想成為英雄什麽的。

“我是現場的保衛人員,盡忠職守,所以我沒理由接受道謝。”這句話他是對因為赤司和他之間的交流,禮貌的避開的鈴木園子和毛利蘭說的。

不過這肯定得不到讚同就是了。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小聲嘀咕道:“我並沒有做什麽。”

“你還想幹什麽?”赤司征十郎氣笑了。

“……”二之宮昶默默扭頭,衝江戶川柯南招招手。

小偵探不明所以的走過來,立刻就被他抓住衣領提到赤司征十郎眼前。

“這次爆炸的犯人你不是沒有頭緒嗎?我建議你和這個小鬼交流一下,他的本領可不小。”

江戶川柯南:“!”

在被推給毛利蘭和園子之後,他又被……

好吧,我在你眼裏就是個專門用來賣的嗎?!

裝作沒看見柯南不敢置信的眼神,二之宮昶賣小偵探賣的格外順手。

果然當江戶川柯南開始展現他智慧的頭腦,赤司的注意力就被吸引過去了。

這次恐怖事件說是波及到了全國的有名人也不為過,所以抓住罪魁禍首是當務之急!

赤司征十郎不會不明白這一點,因此二之宮昶才會被他輕輕抬手放過。

“呼——”

舒出口氣,二之宮昶淡定的想道:果然還是不習慣……

不管多少次,他都不想習慣被人感謝這種事。

“二之宮先生。”

也許是因為他最後的英勇表現,這會兒來找他的人是一個又一個,聽見這聲知性冷靜的女聲,二之宮昶側頭發現對方手中正拿著自己的禮服風衣,他又重新打量一下對方的長相,認出是自己之前扶起來的摔倒在地的女性。

平心而論,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成熟知性的氣質在一身香檳色的晚禮服的襯托下格外明麗端莊。

隻不過二之宮昶很快發現了違和的地方,和不久前的慌張無措比起來,現在的女人看起來要冷靜敏銳的多。

“我叫相田理子,有位先生想要見您。”

二之宮昶與女人的眼眸相對,像是想到了某件被遺忘很久的事,眉梢輕輕一挑……

作者有話要說:

剩下的存稿好像不夠日六了,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