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二之宮昶匆匆把這個案子說完, 不想再被嘲笑。

“柯南還奇怪我身邊怎麽沒看見你。”

“你沒告訴他我回來了嗎?”五條悟笑夠了人就開始餓,吃了一大口薯片,邊吃邊道。

湛藍的眼睛倒映出二之宮昶的模樣, 墨鏡因為之前睡覺已經摘了下去,那張完美的容顏就這麽暴露在他眼前, 強烈的美色衝擊已經可以被歸類為犯罪!

盡管這個少年的嘴邊還粘著薯片屑, 他也是神靈親手所創造的傑作,集合了整個世界的偏愛。

二之宮昶揉揉他的頭,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道:“我告訴他你回去上學了。”

其實當時的柯南吐槽他這副不把法律和警察放在眼裏的樣子就像是犯罪預備役, 早晚會被抓起來的。

二之宮昶的選擇是推出了五條悟, 他相信這家夥在柯南的記憶中肯定比自己深刻。

不然柯南是吃飽了撐著去問一個每次見麵都要欺負自己一下的“大哥哥”的現狀?

講述了什麽叫善意的謊言的二之宮昶叮囑了句, “吃完東西記得再刷一次牙”, 就去睡了。

再一看時間, 已經將近十二點, 確實不早了!

五條悟應了聲,填飽肚子,就去衛生間重新洗漱一番跳著腳小跑回**。

半夢半醒中的二之宮昶張開手,他立刻窩了進去。

第二天一早。

二之宮昶沒等睜開眼睛就覺得自己陷入了蟒蛇的絞殺之中。

“好、好痛苦。”

費力的將手臂折騰出來,二之宮昶的視線一下子落到了用睡姿讓自己想起了“囂張跋扈”這個成語的人身上。

白毛軟軟的覆蓋在額頭上,發梢落到眼皮上方, 應該是有些癢, 睡著的五條悟一直皺著眉,修長的手腳緊緊纏在他身上,大半個身子壓在昶的胸口。

一大早起來就要擔心自己是不是要被絞殺, 昶有理由懷疑這貨昨晚上是不是對自己施展了柔術中的寢技!

他原本是不了解柔道的原理的, 但架不住新認識的野崎學長會柔道, 弟弟也是某所初中的柔道部正式成員。

從幾位前輩的閑聊中初步對這個運動有了淺薄的概念之後, 他就覺得寢技這個名字有點兒不正經。

但是顯然是他自己想歪了。

二之宮昶看著差點靠寢技把自己絞殺的五條悟,用力捏上他的臉蛋。

“快給我起來!!!”

……

兩人收拾整齊出現在其他人麵前時,五條悟和二之宮昶的臉上都有幾個紅印。

他們的皮膚是男孩子中少有的白皙,一個在陽光下接近透明,一個更幹脆點就是冷白皮,此時兩個人的臉上都有紅紅的指印在上麵,顯眼的就好像故意留下用來炫耀似的。

夏油傑努力辨認了一陣,確認那不是什麽吻痕之後總算放鬆下緊繃的肩膀,神色如常的和他們打招呼。

“早上好。”

家入硝子也在旁邊招招手。

“你和悟都遲到了。”

二之宮昶無奈的說道:“昨晚睡的有些晚。”

五條悟從他肩膀旁邊探頭出來,“傑,你今天居然沒叫我就走了!”

夏油傑:“……”

我為什麽不叫你你就不能有點數嗎?

察覺到這傻子的戀人朝自己看來,夏油傑立刻解釋道:“平時悟總會遲到,後來夜蛾老師就讓我每天早上叫他一起出門。”

二之宮昶若無其事的道:“他以後不會有這種毛病了。”

五條悟:“?”

“為什麽啊!傑超好用的!”五條貓貓開始大聲嘩嘩,不管超好用的當事人已經開始擼袖子,一門心思爭取自己多睡五分鍾的權利。

二之宮昶木著臉瞪他,“挺大的人了不要總像個小孩子似的讓人照顧。”

五條悟:“你這口氣怎麽這麽像我那不存在的媽媽?”

二之宮昶:“我要是有你這麽大個兒子,上輩子是要造了多少孽啊?”

五條悟攤手:“可不是嗎?沒少造孽!”

既然轉生體在五條悟這裏已經不再是秘密,所以他這麽說可是有理有據,以至於昶反駁無能。

淦!

心裏的小人罵罵咧咧,二之宮昶心累的不去理他,“夏油君,家入同學,你們今天有什麽安排嗎?”

夏油傑張口剛想回答,五條悟就迅速搶答道:“有有有!!我們去北海道泡溫泉吧!我可以包飛機直接飛過去!”

知道你有錢啦,大少爺。

三個人都在心底嗬嗬一笑,然後誰都沒搭理他。

五條悟不爽的放下舉起的手,抱臂環胸。

“幹嘛呀,幹嘛呀,昶今晚上就要回去了,難道還要讓那些老橘子浪費本就不多的快樂時光嗎?我告訴你們!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跟你們說,我不!我就不!傑,你放開我!我不幹啦……!!”

“就是這樣,我們今天有任務,沒辦法陪你一起了,不好意思。”夏油傑以強大的臂力揪住五條悟的衣領,把他往校門的方向拉,中途五條悟掙脫開來,反手一拳揮向他的眼睛,接下來夏油傑的反應堪稱教科書級別的格鬥指導。

兩人的拳頭狠狠碰到一起,下一秒,兩人的膝蓋同時彎曲撞向對方。

拳拳到肉,速度飛快,打的那叫一個“唯手熟爾”。

二之宮昶頭頂一排省略號。

家入硝子在旁邊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擦掉眼角出現的生理性鹽水後提不起精神的道:“沒事,他們兩個一直這樣,昨天應該是下意識在你麵前收斂了,不過也就一天的功夫,今天就又原形畢露,接下來你會看到更多這兩個人幹架的名場麵。”

二之宮昶:“……他們兩個經常一言不合就鬥起來嗎?”

家入硝子略作回想,“也不能說是一言不合吧,經常說不到幾句話打起來倒是常事,主要是悟他不喜歡正論,傑又是個正義使者,所以他們兩個總會聊著聊著就鬧起來。”

二之宮昶:“真虧他們兩個能做朋友?”

“……”這話叫家入硝子笑了一下,不明顯淡的就像是清晨花葉間的露水,太陽升起就會消散,這短暫的一瞬間被二之宮昶看在眼裏,下意識自我懷疑道:“啊,我說錯什麽了嗎?”

家入硝子搖搖頭:“你是悟的戀人應該很了解他的性格?”

二之宮昶頷首:“還可以。”他保守的覺得自己起碼能有個“八成熟”。

家入硝子說道:“既然如此你好好看看他們的相處模式就會發現,矛盾衝突其實是他們兩個特有的交流方式,所以說男孩子,隻要打過幾次架就會莫名其妙玩到一起。”

二之宮昶沉吟片刻,不得不承認女同學總結的很精辟,且對同班的兩個男生非同一般的了解。

“吃醋啦?”二之宮昶一愣,就發現家入硝子正側頭看他,眼角一點淚痣嫵媚又冷清,意識到她說了什麽的二之宮昶笑著搖頭然後又點點頭:“一開始有點,因為我認識悟的時候他一個朋友都沒有。”

家入硝子:“不意外呢,那你們是怎麽在一起的?”

二之宮昶:“起因是他救了我。”

家入硝子眼裏劃過驚訝的神色,但她沒有過多表現出來,一如既往的沉靜。

二之宮昶笑著說道:“其實他是被他家裏人推出來還債的,做了我一段時間的保鏢,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當時以為隻要救我一次就能債務兩清,沒想到自己其實是被派他來的人忽悠了。”

家入硝子“噗嗤”一聲,笑道:“可以想象的出來,那時的悟肯定無能狂怒了好久吧?”

“有點,但也沒多久就接受現實了。”二之宮昶邊說邊看向那邊正交手的兩個人,幽深的目色逐步散去雲叢,萬千光束像是破曉的天光落向無盡的密林深處,一點一點點亮那碧翠的眸心,將這一瞬的美麗凝固成了一片盎然綠意。

“我最佩服的就是他的適應能力,一點也看不出他其實是個大少爺。”

一開始穿的都是自己的舊衣服,後來雖然買了新的內衣牙刷等必備品,還有幾套外出服,他還是會有事沒事打開他的衣櫃,把裏麵的衣服拿出來,挑揀著搭配成他喜歡的風格,然後那幾件衣服隔天就會出現在他身上。

還別說,怪好看的,和自己穿來是不同的風格。

二之宮昶其實一直覺得他的品味比較固定,可經過五條悟這麽一打扮,竟是十分青春張揚,就好像在證明他的想法一直是錯的,所謂的風格固定,不過是需要換個模特。

家入硝子雖然沒有親自感受過和五條悟同居的酸爽與樂趣,但她確實足夠了解身旁的同伴因此格外讚同道:“可不是嗎?除了脾氣,他真沒有哪點兒看起來像是世家出身的貴公子。”

而且聽某次出任務回來的傑說,五條悟這家夥躺在森林野地上都能秒睡,當然詛咒襲擊他們的時候,他的反應一點也不慢就是了。

立刻從地上跳起來,將那隻沒有眼力見的任務目標捶的當場暴斃!

夏油傑舉了這個例子證明五條悟有嚴重起床氣。

因為蠻有意思的,硝子就記了下來,沒想到居然能在這種時候用上,悟這個人也是神奇。

二之宮昶看著目光一轉,像是有話說的家入硝子,示意自己有在聽。

硝子也就不客氣的道:“放心吧,那兩個這輩子都會死在摯友的關係上,想更進一步,隻能指望傑什麽時候眼瞎把悟看成女人。”

嘴角一抽,二之宮昶被這個女人的犀利嚇了一跳。

“呃,我其實已經意識到那不過是一點獨占欲作崇,實際上,我還是蠻高興悟能有其他朋友的。”

“是嗎?”家入硝子平平淡淡的看他一眼,摸出口袋裏的煙點燃,煙霧繚繞中她道:“你應該不介意我抽煙吧?”

二之宮昶麵色不變的做了個“您請自由”的手勢。

硝子叼著煙說道:“我看不隻是那麽一點獨占欲,你們兩個對彼此都挺關注的。”

比如二之宮昶在的場合,五條悟會分一部分注意過去,也經常以各種角度黏上他。

在他們這些人看來就像是在用肢體語言,強調這是他的人,行為模式和野獸在自己的雌性身上留下氣味沒兩樣。

再說說二之宮昶這個人,硝子對他的了解不多,不好胡亂評價,但隻要認真觀察他的眼神,多多少少也能意識到,這個話題和行動一直在以五條悟為中心打著轉的男人,本質上和前者沒兩樣。

一個占有欲爆表,一個隱藏著極端的控製欲。

回想自己看的那幾本心理學的專業書,家入硝子拿下煙吐出滿滿一口尼古丁焚燒的煙霧。

“你們挺般配的。”

五條悟不在乎被控製,二之宮昶不在意被占有。

可不是絕配嗎?

從家入硝子開始抽煙,二之宮昶就有些聽不懂她單方麵的發言了,此時此刻他多多少少也隱約意識到為什麽五條悟會說硝子的想法偶爾會十分跳躍,說著這種話的五條悟給出的提議是不要在意,所以二之宮昶想了想,還是聽從了這個不怎麽靠譜的建議。

“謝謝?”他遲疑的道。

家入硝子淡然的吞雲吐霧,那副老煙槍的架勢,沒個兩三年絕對練不出來!

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兩個問題兒童總算切磋完畢,夏油傑夾著另一個人的脖子走過來。

二之宮昶適時開口:“能帶我一個嗎?我還沒看過咒術師怎麽做任務呢。”

夏油傑剛想發言的內容噎住,人整個一愣,有心想解釋沒有咒力的普通人看不見詛咒就被五條悟打斷了。

“可以啊!正好詛咒也算我們這裏的特產,好不容易來一趟,總不能光在高專範圍內打轉!”

五條悟正不想和他分開呢,昶的這個提議可是正中下懷。

夏油傑看眼這個不著調的搭檔,誠懇的和二之宮昶說明祓除詛咒過程中會十分危險,再加上沒有咒力的普通人不具備觀測到咒靈行動的“視力”,所以……

“所以隻要讓昶處於生死一線之中就可以了!”

“我經手的好幾個任務裏就有許多看不見的人在詛咒大開殺戒時反而變得能看見了的例子!”

想也知道興奮的給出這麽一個一言難盡的主意的人正是五條悟。

實話實說的話,夏油傑現在懷疑五條悟是不是想趁機弄死了這個叫昶的少年,然後給自己換個新的男朋友,雖說沒了這個綠眼睛的少年,他五條悟這輩子都隻能做一條對月獨嘯的單身狗,但他還是不免這樣去想,原因就是,這個辦法太荒唐了!

五條悟見他不讚同,居然指著硝子道:“我們當初不也為了鍛煉硝子的戰鬥能力把她丟到詛咒麵前嗎?昶又不比硝子差!”

這能算一回事嗎?

夏油傑無語的不知怎麽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隻覺得如果有人連這樣的五條悟都能包容,那個人難道是佛祖嗎?

五條悟哪怕被朋友們懟慣了,這會兒也有些臉上掛不住,當即招手呼叫外援。

“昶,一句話,幹不幹?”

二之宮昶沒有異議,爽快的道:“可以啊。”

夏油傑:“……”

原來悟真給自己找了個佛祖啊……

作者有話要說:

來點打賞吧,我想抽甘雨(眼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