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驚恐抱胸:“你跟蹤我?”
二之宮昶:“從行為上來看, 我就是這麽幹的。”
五條悟眼底的驚恐加深,身子堅持住沒有後退。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什麽時候?
二之宮昶幾步跨過兩人間的距離來到他身前,一拳頭揍上他的腦袋, 這是他第一次動手,伴著一聲一言難盡的怒吼。
“早就暴露了, 你這個笨蛋!”
兩人打鬧了一陣才在河道附近天然形成的石頭上坐下。
五條悟揉著腦袋忿忿的不平道:“什麽嘛, 下手這麽重……”
二之宮昶麵無表情的橫了他一眼。
“你知道嗎?都有人來提醒我稍微約束一下你的行為了。”
五條悟梗著脖子叫囂:“憑什麽!”
“不然你就會被友方當做妖怪討伐掉了。”
“???”
五條悟瞪眼:“不是,你們這是怎麽回事, 我什麽時候被開除人籍了?”
二之宮昶:“問題不是這個, 你就沒想過誤會成真後那個場景有多尷尬嗎?”
譬如大部隊過來, 發現BOSS是二之宮家最小孩子的年上男友……那場麵想想都窒息。
五條悟攤手, 態度一如既往的抓不住尷尬的點:“聰明人不也是有的嗎?還去提醒你了。”
二之宮昶死目:“我想說的就是這個, 你每天晚上都在搞什麽啊, 白天不能修行嗎?”
“白天效果不好, 而且總覺得靜不下心。”五條悟是標準的夜貓子,雖然隻需要極短的時間就能恢複精力,但他偏愛夜間行動也是事實。
這不算個大毛病,現代的年輕人大多都有這個毛病。
像昶這樣從小早睡早起的才是徹頭徹尾的異類。
換成別的時候,他也不想像個老媽子一樣對悟管東管西,但他希望他多少克製一下……習性的問題。
五條悟聞言果不其然的搖頭拒絕。
“不要, 誤會什麽的解釋一下不就完事了嗎?幹嘛還要做多餘的事?”
“這一點兒也不多餘。”昶眼神中的死亡氣息更重了:“起碼能保證你不會被開除人籍。”
“喂!”
“行吧, 這件事我會處理,”式神的行動主人負責,昶早有覺悟, 哪怕他從沒把五條悟當做工具人, 一直都是平等的和他相處, 甚至帶點年長者的縱容, “你在練習你家的術式?”他轉念問道。
五條悟應聲:“對啊!”
看眼水流,估計五條悟就是凝聚咒力攻擊這些流水,才沒有給周圍造成過分的破壞,再說了這樣漂亮的景色破壞了也稍顯可惜。
二之宮昶邊想邊道:“你現在熟練的是[蒼],[赫]的竅門至今沒有領悟?”
“之前有感覺到一點點手感!”五條悟用手比劃著,示意雖然不多,但經過練習自己已經越發熟練了!
二之宮昶對此倒是不懷疑,畢竟咒術界神子的天賦,小看的人才會哭出來。
“既然如此,我就在這裏看著你練,免得到時候你一個人在外麵被當成妖怪抓走。”說完不理五條悟瞬間瞪圓的眼睛,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衝他揚揚下巴,示意他可以開始表演了。
五條悟皺起鼻子,看起來不像是討厭有個人在旁視察,隻是單純不爽二之宮昶對待自己的態度。
來到瀑布附近,凝神專注的盯著前方飛滾直下的水流。
“轟——”
一道道聚集起來的咒力破壞前方瀑布的軌跡,每一次爆炸都會使懸崖上傾斜下來的流水暫時斷流,這個威力乍看已經很不得了,但還達不到五條悟給自己製定的標準。
先是[蒼],然後是摸索出來初步規律的[赫]……石頭上的昶單手撐起頭,望著他專心致誌的側臉。
發現這個人的上限意外的高標準,練習的時候半點兒不會偷工減料的樣子。
托著下巴又看了一陣,昶無聊了,拿出手機看眼時間,淩晨兩點,他睡覺的時間是晚上十點,裝睡到十一點半跟蹤五條悟出來,再聯想到每天早上都看不見五條悟的人,這是每次都通宵了啊。
想到這裏,昶嘀咕道:“怪不得最近吃糖吃的這麽凶。”
熬夜還是運動都會大量消耗糖分,尤其悟還有那麽一雙不同尋常的眼睛。
哦,對了,昶摸摸口袋,覺得自己白天管蓮華姐多要了幾袋糖頗有先見之明,就是對不住蓮華姐家孩子姿態的式神了,八成糖果又會遭到克扣。
撥開一顆糖的糖紙塞到嘴裏,酸酸甜甜的草莓味在舌尖擴散開來,昶眯起眼睛感受了一陣,就吐出了舌頭。
他想吐掉,太甜了。
“好浪費。”話音落下,不知何時結束衝瀑布釋放術式的五條悟出現在他身前,此時摟過他的脖子,咬住他嘴唇,舌尖探到他含著糖果的口腔內,一陣“明爭暗鬥”,糖果就被他明搶過去,咬在牙齒之間,衝他得意的炫耀。
喉結滑動,吞下了什麽東西後,二之宮昶抿抿嘴唇,目色幽深了不少。
五條悟舌尖一卷就把糖塊吞到嘴裏,臉頰時不時鼓起一塊。
夜裏的涼風一吹,提神醒腦。
二之宮昶這下也差不多冷靜下來,看著他道:“練習的怎麽樣?”
“不上不下,總覺得就差薄薄一層,捅破了我就能輕鬆的使用[赫]了。”
可也許是缺乏契機,這薄薄的一層怎麽都沒辦法捅開,所以五條悟現在很鬱悶。
揉揉這家夥的腦袋,軟軟的發絲像是某種高級的材料穿過指尖,昶沒讓五條悟發現自己的失神,隻是趁機又多揉了兩把。
“不管怎麽說你已經非常努力了,辛苦了,悟。”
他興致不高的應了聲,回去的那條路是被昶背回去的。
起因是兩人走到一半,五條悟就懶得動了,雖說他的咒力不怕消耗,但也練了這麽久了,二之宮昶沒來還好,他既然都來了,還又看又親了,憑什麽壞事他全幹了,好事一件不做?
所以提要求的時候五條悟理直氣壯。
搞的二之宮昶哭笑不得,就差那麽幾百米而已,可悟不敢,就那麽幽幽的盯著他,兩顆大眼在黑暗中好像一隻任性妄為的貓。
任何一隻飼主都沒法忽略貓主子的小性子,別笑我,你們也一樣(作者也是有貓一族,深有感觸),最後還是乖乖來到悟身前蹲下去,露出挺拔寬敞的後背。
五條悟歡呼一聲,興高采烈的把自己丟了上去,地心引力當場使得昶重心不穩,險些趴到地上,索性腹肌人魚線不是白練出來的,失去平衡的那刻他急忙穩住了,之後托起五條悟的腿就穩穩的站了起來,開始往回去的方向走。
“呐,昶,你以後想做什麽?”
“當個有社會價值生產者。”
“我說的是具體,具體!”
“沒考慮過。”
“老師?醫生?律師?公務員?你是要上東大的吧,那差不多也就是這些職業待定了吧。”
“老師沒興趣,教導小孩子又累又費心,不適合我。醫生如果是坐診醫師還好,臨床又苦又髒,和病人直接接觸也很考驗我的耐心。律師需要和許多法律之下的情況打交道,不少案子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尤其日本□□合法,不少律師的履曆中都有或被動或主動的跟這些法外狂徒打交道的經曆。公務員倒是穩定又安心,缺陷是收入固定,不夠自由,要求每個人都要適應各自的職場……”
二之宮昶雜七雜八數落了一通,優點缺點全都挑剔了一遍,主要還是缺點更多。
五條悟探頭探腦的聽著,聽完在他耳邊嘀嘀咕咕。
“我覺得昶的耐心挺好的。”
“我那是僅限一份的奢侈品。”
“可是你很聰明,律師的職業收入高,看起來又高大上,好像法律的操控者一樣!”
“相對的,腦子有病的委托人會讓你想把他的腦漿挖出來,看看是什麽成色的。”
“坐診醫生不是很棒嗎?”
“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老師……”
“一想到我教的小鬼頭裏有人繼承了你的八分功力,我的腦袋現在就開始疼起來了。”
“昶。”五條悟篤定:“你會變成無業遊民的。”
二之宮昶卻根本不怕這等級別的詛咒。
“我會考上東大的。”
“考上東大你也會因為過分挑剔找不到工作的,你這個狗脾氣還是和我去幹咒術師吧,我養你啊。”
五條悟可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張黑卡的人,哪怕現在實際是被昶養著,他也有自信包養自己的男朋友。
相比之下,二之宮昶十動然拒的過程似乎連一秒鍾的思考都沒有做到,他很果斷的謝絕了。
“我的牙口很好,才不要學雅紀吃軟飯呢。”
五條悟橫眉怒視:“我的飯不吃,你想吃誰的?”
二之宮昶沒有被嚇到,淡定的四兩撥千斤。
“我自己做的。”
五條悟聞言若有所思的道:“你的手藝確實好到可以開店了,要不考慮去當廚師怎麽樣?開家飯店,本金就由我來出?”
二之宮昶:“……這算什麽?金錢炮彈?”
他背著五條悟一邊和他扯淡,一邊走過最後一段路,停在帳篷的門口,月華再次像幾天前那樣撒了滿地,銀霜如雪。
月光灑在昶冷白的皮膚上,仿佛連最後一絲人氣都消失了,此時的他平靜的好像隨時可以離開這個世界,步入一個凡人達不到的境地。
這種感覺五條悟並不陌生,偶爾他也能從自己身上看到那名為“神性”的一麵,但他卻不想這種感覺出現在昶身上,這讓他和自己之間的距離變遠了。
頓了頓,他故作不滿的道:“不行嗎?錢你都不要,你想要什麽?”
二之宮昶歎氣著把人放下,撩起帳篷前的門簾時隨口回了句。
“我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但我很滿意有你在的每一天,可以的話,我們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五條悟一呆,高高興興的跟上去,自信的保證道:“看你倒黴的離不開本大爺,又誠心誠意的懇求我的份上——我允許了!”
二之宮昶麵不改色的摟住他的腰,抱起後放在**,單手壓上枕頭在他耳邊低緩的吐息道。
“那差不多該考慮一下那件事了吧?”
喉結性感的滑動了一下,五條悟耳根處的陰影漸漸變紅。
作者有話要說:
昶:這事我絕對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