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宴會噥噥
柳青瑤的跑開,使得陳堯谘楞的發涼,“這女孩的心思還真難猜,才說的好好地,又是要壽禮,又是寫詩的,甚至懷疑詩詞歌賦是信手拈來,還沒說幾句有跑走了,她跟秋蓉一樣,”陳堯谘得出結論。
“她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陳堯谘想,“還是跟上去看看較為好”。
陳堯谘打定主意,便快走幾步,,卻沒有發現青瑤的身影。
“難道她是屬於飛奔的,”前世普及奧運的知識告訴他可能性。轉過回廊便看見他,隻見她正坐在廊亭木椅上,手裏不住的玩著青絲麵巾,似是無助,背影起伏,青衣翠裙楚楚動人,給人無限遐思。
“這是生氣呢,還是不生氣呢。”
看著身似圓潤高挑的柳青瑤,修長的雙腿隨意的婉曲著,柔荑雙卷青絲巾,背影似嫋嫋婷婷。陳堯谘輕輕地走上去,彎著身子想去試探,卻不知似乎被發現,柳青瑤突然回轉身子,隻見兩人雙臉頰似是觸及,四目相對。頓時,陳堯谘看著麵頰前瞪大的眼睛,兩人紅霞滿麵。
“你,”柳青瑤粉頸急促,胸前起伏,說不出話來。隻看著陳堯谘,臉頰微紅,嬌柔似的微微地下了頭,隻說了這一個字便沒了下文。
“師姐,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了。”陳堯谘見她神似氣憤,小心翼翼的對她說道。
“你不是說,不用你管嗎,何必在此,還不快去做你的逍遙公子。”柳青瑤看到他的到來,心似寬慰,但卻又怒氣上湧,無處發泄似的。
“我那是頑皮話,怎麽能當得真呢,恩師的壽宴,我當然得竭盡全力,才不負恩師教導。”陳堯谘不得不如此回答,其實這宴會何必該他使力,隻要能備上好禮,足以使得陳府顏麵保全,但卻不知師姐為何如此之說,“看來這宴會並不是那麽簡單啊”他不由得暗自歎了口氣。
“也不是那麽困難,隻要你在爹爹要求之時,能寫的好詩詞,也就能使得爹爹顏麵有光。”柳青瑤看著他有些為難的樣子,細細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當努力而行了。”陳堯谘笑道,“師姐這下不生我的氣了吧。
“我生氣了嗎,我什麽時候生氣了。我為什麽要生你的氣。”她不由得對陳堯谘微微發笑,巧笑倩兮之下,如桃李爭豔,蓮台微露,別一番風韻,惹得陳堯谘心裏顫顫悠悠,嘴裏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小娘子真是尤物多嬌,竟然引得俏郎君為之折腰,真個一麵風情深有韻。
見陳堯谘答應下來,柳青瑤高興起來,喜悅之情泛然與表。兩人說起趣事,引得燕子回廊,鳥宿池邊,蝶戀花枝,蜻蜓點水。兩人一起散步在柳府的花園,此時雖是春季已過,卻是多蓮季節,仲夏時節,衣衫單薄絲似飛舞,翠裙青衣在蓮足輕動下,在陽光下引襯著鴛鴦似地倒影,讓人遐想無限。
……
……
六月初十九,乃是柳大人的四十大壽。古語曾言,人生四十不惑之年,這乃是為何古人大擺壽宴之原因。四十乃是一個門檻,走過了他的人才明白他的意義何在。
陳堯谘加起自己的年齡也沒有四十歲,因此他不明白。陳省華卻是明白,他已過不惑之年。所以,十九大打早,陳省華便早早起來,開始準備壽禮。賀壽送禮淵源很早,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以形成,《詩經·小雅·天保》記載:“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鬆柏之茂,無不爾或承。”可見,賀壽是一種風俗。
而做壽也有講究,壽禮一般在四十歲以上才開始舉行,但如果父母在世,即使年過半百也不能“做壽”,因為“尊親在不敢言老”。古時候的壽分上中下壽,百年之上歲為上壽,八十歲為中壽,六十歲為下壽。男女壽誕也有不同的稱呼,比如男稱椿壽,女稱萱壽。在源遠流長的壽誕文化中,對男女性別和不同年齡段的壽誕日有一些專門的稱謂。也是柳府一門,隻留下柳開一人,這四十之宴,還真得大宴。
早起而來,陳府開始準備壽禮,這一直就忙碌大半個日子,待到將近酉時,才算完工。父子四人,便一行來到柳府。
隻見柳府之內,張燈結彩,喜聯高掛,大大的紅燈籠烘襯著洋洋喜氣。管家柳成在門前迎客,隻因柳開此時作為主人不便,膝下又隻有一女,礙於男女之別,劉夫人忙於府內上下,真是團團打轉。
陳堯叟遞上壽貼,柳成見是陳家父子,欣喜的道,縣尉大人到了,還請進。陳省華笑著回應,用緋紅彩紙剪成“壽”的盒子遞上,走進了陳府。聽見管家又高聲唱名:“陳縣尉大人攜三位公子道訪,送送壽禮若幹,壽糕、壽桃、壽聯各一,五瑞圖一幅,賀柳老爺福如東海,福壽長青。”這就是管家今日的工作了,來一位、唱一位,還要講究押韻滋味。陳堯谘現在發現,這管家還是專業男高音水準,唱的那技術,堪比美聲。
隻見花園裏已是人群聚集,或是功名在身之人,或是魚袋配腰之士,卻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言笑晏晏,折扇遙遙,襆頭遙遙,真如身赴瓊林之感。
來到廳堂,隻見平日的窗木都被重新的貼上紅色喜字,桌椅之上,紅綢覆蓋,如喜氣泛撒,屋內濃濃。正堂對砍,主座之地,放著一張紫檀雕木太師椅,椅子之後牆,掛著紅綢,上鋪一幅百壽圖,兩旁掛著一幅壽聯:
“七篇道德稱堯舜;四十存心全天真。”
再看,其他幾麵牆上也是對聯,隻見左麵一幅:
“蟠桃捧日三千歲;古柏參天四十圍。”
此聯顯得紅揚喜喜;右牆也是一幅:
“不惑但從今日始;知天猶得十年來。”還有幾幅掛在幾幅,也是雅致非常。
壽堂地上鋪設著緋紅地毯,壽堂正麵的牆壁之下擺一張方桌,上麵擺放祝壽用的壽桃、壽麵及鮮花、水果等。方桌上還擺放壽燭,而壽堂的兩邊則都擺放著客人坐的椅子,已有三三兩兩之人坐在了上麵。
柳開已經站在廳門,見到陳省華的到來,拱手笑道:“陳縣尉光臨,還請裏麵坐。”
陳省華也笑道:“大人即使犬子恩師,又是交往深厚,哪有不來之理,大人不必如此,有何差遣,當赴全力。”
柳開笑了笑。這時陳堯谘三兄弟,也上前祝賀:“弟子恭賀恩師壽誕。賀恩師壽比南山,福澤四海。”
柳開笑笑,點了點頭,道:“嘉謨,你們三兄弟由此心,為師深感欣慰。”
陳堯谘笑笑道:“恩師今兒可是壽星,弟子三人當為執扇童子。”
此話一出,柳開、陳省華皆是大笑起來。
此時,管家柳成急急走來,道:“老爺,門前又來二人,拜帖是章知州,小的請老爺做主。”
柳開濃眉微蹙,對陳省華道:“陳縣尉隨便,老夫有些繁忙,還望見諒。”
陳省華笑道:“這個自然省的,大人不必計較。”
柳開拱了拱手,離開廳堂。
陳堯谘也和父親道,要自己玩一會,陳省華知他熟悉柳府,點了點頭道:“今日可是壽宴,不要闖禍。”
陳堯谘笑道:“我自然省的。”
和父親分開,陳堯谘徑自走向師姐柳青瑤的小院。來到小院門前,隻見丫鬟芷荷正在和柳青瑤說笑,但見心裏似是淡淡憂慮。陳堯谘笑了笑教導:“師姐。”
柳青瑤見識陳堯谘到來,憂慮似是消失,馬上代之是喜悅之情,驚喜似的道:“師弟,你來了。”
陳堯谘回答道:“我和父親才來,他們都在正廳和花園裏呢。”
柳青瑤走了過來,翩翩著袖,窈窕可見,笑道:“你今兒這真俊俏。”
陳堯谘聽了此言,不覺莞爾,回答道:“師姐,你才是俏麗,我娘說娶你當媳婦真是福氣。”
柳青瑤聽了此言,頓時,臉頰紅霞,道:“油嘴滑舌,休要胡言亂語的。”
陳堯谘神色無辜的道:“我沒有騙你啊,我娘真是這麽說的。”
“還要胡說,“柳青瑤有些急了,打斷了他的話,螓首微低道:“可不許再胡言亂語了。”
陳堯谘打了個哈哈,道:“恩師今日壽宴,你為什麽不出去呢。”
柳青瑤道:“我現在還不能出去呢,一會再玩吧,記住,一定要給爹爹詩文,不要讓別人搶了,知道嗎?”
陳堯谘哪裏明白她的意思,笑笑的點了點頭,走出了小院,徑自走向花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