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點更新,嗬嗬。)
對麵那人麵蠍子肆意大笑著,顯得很是得意,好像遇到了什麽讓他感覺最開心的事情,而躲在胡未他們身後這人麵蠍子則是垂頭喪氣地,一副懊惱樣子,他拚命地拉著方老四那長袍的下擺,蓋在自己的尾巴上,一邊自言自語似地小聲說道:“哼,還不是因為你,當年被你搶了那件白衣服……俺每天做夢都想也能穿上白衣服,結果卻惹來這等禍事,可惡,可惡……”
他說話聲很輕,對麵那人麵蠍子顯然沒能聽到,仍是不停地怪笑著。笑了好一陣後,他才停了下來,用一種倚老賣老的語氣道:“老二還不快出來,俺都看到拉,你幹嗎還藏著呢?你快出來,俺不會再笑你拉,哈,哈哈……哼,見到俺了,也不叫聲大哥嗎,好沒規矩!”
躲在方老四身後的人麵蠍子終於藏不住了,爬到前麵,卻氣急敗壞地說道:“哼,解小寶,你別在俺麵前充大!俺比你大才是,該叫大哥的是你!”
對麵那人麵蠍子也怒了,揮舞著那黃色棍子,叫道:“解小貝,你好無賴!當年老娘生下俺們後,可是先給俺取了名字,再給你取名字的,明顯就是因為俺比你大,所以你該叫俺大哥!”
這邊的人麵蠍子更是懊惱,嚷道:“其實俺才叫解小寶,還不是被你搶拉!你這無賴!”
對麵人麵蠍子占了上風,自是得意得很,舞動著黃色棍子,怪笑了幾聲:“那是因為俺比你生得早,可不怪我,要怪就怪你動作比俺慢!”
兩隻蠍子精不停拌著嘴,胡未他們則是莫名驚詫。
他們原本見跟著他們這人麵蠍子一副惶恐樣子,還以為遇到了什麽厲害的大妖怪,卻不想竟是他這些天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個無恥的兄弟。這人麵蠍子除了曾抱怨過他的兄弟當初在分衣服時搶了他喜歡的白色夾衣外,這些天更是動不動就提起他的兄弟,當年搶了他什麽什麽,搞得好像他所有喜歡的東西都被他兄弟給搶了去,留給他的都是他不喜歡的東西,也導致他事事不如意,天天不開心,連喝口水都會塞牙縫,而他的兄弟在他的嘴裏,是無恥,是狡詐,是陰險,是齷齪,是貪婪的代名詞,反正品行惡劣無比,再怎麽形容都不算過分。
胡未他們也沒見過他嘴裏說的這個無恥的兄弟,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全當他因為被搶了黃金杖,又被迫跟他們去風來國的事而心中憤懣,所以才發這麽多牢騷,卻不想這個時候竟會真的遇到他這個常掛在嘴邊的兄弟。
不過他們也看出來了,這人麵蠍子遇到自己兄弟之所謂會這麽慌張,並非是因為他著兄弟有多厲害或者說有多恐怖,而全是因為怕被自己兄弟恥笑。當初他就曾抱怨過,他兄弟要是見到他斷了兩條尾巴的落魄樣子,知道他被搶了黃金杖的話,定會狠狠地嘲笑他。而正如他自己猜想的,他這兄弟一見到他,並沒問他為什麽會這樣,也不問他為什麽會跟人類在一起,而是忙著嘲笑起他來。
不過更讓胡未他們感到好笑的是這兩個蠍子精的名字,一個小寶,一個小貝,倒似小孩子的乳名一般,而現在看這兩個蠍子精的言行舉止,也真像是兩個小孩在爭風吃醋,互相挖苦,鬥嘴個不停。
兩個蠍子精吵個不停,互相數落著對方的不是,連對方百多年前幹的壞事或者說遇到的糗事都給抖落了出來,而在對麵那人麵蠍子也就是所謂解小寶的嘴裏,這邊的人麵蠍子解小貝也是無恥、狡詐,陰險、齷齪,貪婪,品行惡劣,無一是處。
兩個蠍子精吵了半天,都已吵得氣喘籲籲,卻仍不見偃旗息鼓的架勢,隻是吵到後來,兩個蠍子精卻翻來覆去總是那麽幾句,也沒了什麽新意,原本一直在那裏抱著看戲心態的胡未他們終於忍不住了,那無緣哼哼了一聲,說道:“解……小貝,還有完沒完了?”
“別急,”解小貝卻沒什麽心思理會無緣,更沒注意到無緣的不悅,看也不看無緣,揮了揮前螯道:“俺還沒罵夠呢,俺要罵得他羞愧難當,自己認輸才行,你看他就快撐不住了,身子都抖得厲害呢,咳咳……俺,咳咳……”
而他說話時,也喘得厲害,還不時咳嗽幾聲,身子同樣抖個不停,看去一副年老體弱氣力不支的模樣。
無緣氣憤不過,上前去踢了他一下。解小貝這才反應過來,他看了看身後幾個都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頓時又嚇了一跳,慌忙道:“怎麽了,怎麽了……”
疑惑之後,他又意識到自己顧著和自己兄弟爭吵,都將正事忘了,更是有些緊張起來,訕笑道:“啊啊,俺都忘了,好好好,俺現在就讓這無恥的家夥讓開路,俺們也好早點趕路!”
說著他轉回身去,晃了晃自己的前螯,幹咳了幾聲,朝對麵那人麵蠍子叫道:“解小寶,今天就不跟你計較了,快快讓開,俺們還要趕路呢!”
“哈哈,你說不過我了麽?”對麵那蠍子精卻是大笑起來,誌得意滿道:“那你就該跟俺認輸啊,還想找借口呢?趕路,你想逃跑麽?這麽多年,你一直窩在……咦,他們是誰?你為什麽會跟人類在一起?”
話說了一半,這蠍子精才終於注意到解小貝身後的胡未他們。被兩個蠍子精冷落了半天的胡未他們頓時忍不住淚流滿麵。
聽得自己兄弟這麽一問,解小貝卻是支支吾吾起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因在他覺得,如果說出實情的話,那實在是太過難堪,他這兄弟定會趁此大肆嘲笑他沒用,以後他在他這兄弟麵前,是再也別想抬起頭來了。
想了想後,他幹笑了聲,故做輕鬆和得意道:“關你什麽事,俺可是要跟這些人去風來國呢!風來國你知道吧,那裏的黑風妖王特意讓他們來請俺去風來國見他呢,俺其實不想去的,隻是那黑風妖王三番兩次派人來請俺,盛情難卻,俺就過去看看了。聽這幾個人說,那黑風妖王聽得俺大名,想跟俺拜把子呢……”
解小貝越說越是得意,滔滔不絕的,倒像真有那麽回事情似的。
隻是他還沒說完,對麵那蠍子精卻哼了一聲,用那條黃色棍子指了指胡未他們,說道:“他們是那黑風妖王的手下嗎,什麽時候黑風妖王都找人類做手下了?”俺可是聽說那黑風妖王最討厭人類,見過他的人都已死在了他的手下!
解小貝不由愣在那裏,一時語滯,隻因他這兄弟所說確實有理,那黑風妖王據說最恨人類,隻要讓他見到人類,可不管對方是男是女,是善是惡,都會將其殘忍地殺死,或者直接將其吃掉,哪有可能說會讓人類做他手下。
見到解小貝回答不出來,那蠍子精又嘿嘿笑了幾聲,說道:“解小貝,你又幾斤幾兩俺還不知道嗎,黑風老祖想跟你拜把子,這樣的牛皮你都吹得出來?就憑你,給黑風老祖提鞋子都不配,他找你拜把子,那還不如找俺拜把子呢!”
蠍子精這一說,解小貝更是羞愧難當,也氣得說不出話來。怪就怪他這牛皮吹得實在太大,一戳就破,他這兄弟雖跟他差不了多少,沒聰明到哪去,也經常犯渾,可這樣的謊言還是看得出來的。
語窮之下,他也隻能在那裏裝嘴硬:“俺才沒騙你,你愛信不信!到時候你別嫉妒就是!”
“俺就是不信!”他那兄弟又嘿嘿了兩聲,隻是接著他卻又突然咦了一聲,指了指胡未懷裏的戒戒,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解小貝,為什麽你的黃金杖會在他們手上!”
他這一問,解小貝頓時慌張起來,慌忙晃了晃前螯道:“才不是你想那樣,俺隻是把黃金杖給他們玩一下……”
“給他們玩一下?你把黃金杖當做什麽了?!”那蠍子精卻有些生氣起來,語氣也變得森然,“這是老祖宗留給俺們蠍族的寶貝,你卻拿給別人玩耍?”
“不是,不是!”解小貝才知自己又說錯,慌忙否認道,“這個,那個是……”
隻是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對麵那蠍子精沉吟了半天,之後卻說道:“他們該不會真是那黑風老祖的手下?”
“啊?!”解小貝不由愣在那裏,有些不明所以。
對麵那蠍子精卻突然激動起來,叫道:“好哇,你該不會是想將這黃金杖現給那黑風老祖?所以他才這麽看重你,要跟你拜把子?”
隻是這次蠍子精雖相信了,解小貝卻更是慌張起來,不停地搖動著前螯,叫道:“不是啊,不是這樣的……”
那蠍子精則是重重地哼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好你個解小貝,你連這樣的事情也做得出來,這黃金杖可是俺們蠍族最珍貴的寶貝,是老祖宗黃金蠍神留下來的,你就不怕到時候蠍神降罪於你嗎?你這敗類,俺今天跟你恩斷義絕,再也不認你這個兄弟了,還要聯合其它部落,一起討伐你的逆行!”
那蠍子精越說越是氣憤,他前螯上嘉著的那條黃色棍子也被他舞得跟輪子似的。
“不是啊,真的不是啊……”解小貝卻是快崩潰了,隻是語帶哭強地反複著這麽幾句話。
他原本隻是因為麵子問題,所以才編了個謊言,以免又被他這兄弟嘲笑,卻不想謊言沒編好,反被扣上了叛祖叛族的大帽子。而這頂帽子可是他死也不敢戴的,要知雖說他之所以怎麽也不願意失去這黃金杖,盡管那風來國實在凶險,最終還是答應跟胡未他們一起去,最主要的還不是怕丟了黃金杖後,他無法如意驅使整個蠍群,而是怕其它蠍族部落得知這個消息後來向他興師問罪,要知這黃金杖可是整個蠍族的圖騰,是那蠍神的化身,丟失這黃金杖在蠍族裏也是最大的罪名,要被整個蠍族所唾棄。
更不要說主動將黃金杖送於他人了,如果真如他這兄弟所說,去將這消息告訴其它蠍族部落,那隻怕整個蠍族都會舉巢出動,四處追捕圍殺於他,而他這一脈的蠍子也將在幾天內舉族而滅。
要知以前可是發生過這種事情的。
事到如今,他再也顧不得什麽麵子問題了,突然大叫了聲救命,跑到了蠍群裏去,然後將前因後果都與他那兄弟說了個清楚。
其實原本路上來的時候,解小貝就曾猶豫過,要不要把胡未他們帶進自己兄弟的地盤裏,請他幫忙,將自己的黃金杖給奪回來,隻不過思前想後,他總覺得這樣實在豁不開麵子,讓他跟他這個爭鬥爭吵了兩百多年的兄弟求情,他寧可跟胡未他們去那風來國,以求到了風來國後,胡未他們能夠如約將黃金杖還於他。可現在他是想瞞不住了,索性丟下麵子的問題,向自己兄弟求救。
而這一次,事關這蠍族至寶黃金杖,他這兄弟倒也沒忙著趁機嘲笑他,隻哼了一聲,罵了他一聲沒用,便對胡未他們叫道:“你們幾個人類好大膽子,竟敢搶俺兄弟的黃金杖!俺就奇怪了,先前俺隱隱感應到俺兄弟就在附近,還納悶俺兄弟怎麽到這裏來了,他以前可是從不敢離開自己的窩太遠,俺幾次邀請他到俺這裏來他都不肯答應。俺就循著俺兄弟的氣息一路追了過來,沒想到俺兄弟竟被你們脅迫至此,好不可惡!俺勸你們快把黃金杖還回來,留在這裏給俺做仆人,否則俺就要了你們的小命!”
他的兄弟解小貝卻是有些心虛,趕忙建言道:“算了,大哥,隻要他們還回黃金杖就行拉!”
“為什麽?”蠍子精不由問道,有些納悶,奇怪自己兄弟今天怎麽變得這麽大度好商量了。
解小貝一陣難堪,吞吞吐吐地小聲說道:“他們很厲害的,尤其拿著俺黃金杖的那個家夥更是厲害,大哥你可要小心一些。隻要他們服軟還回黃金杖就好,還是別太為難他們了,否則弄得兩敗俱傷可不劃算。”
“沒用的東西,什麽時候你的膽子變得這麽小了,難道說就因為輸了一次,你就喪膽了?那你以前輸了我這麽多次,為何到現在還總是喜歡跟俺較真呢?”蠍子精氣憤道,用那條黃色棍子敲了敲解小貝的腦袋。
解小貝不由滿是委屈,卻不敢抱怨,現在他有求於自己這兄弟,也隻能暫時忍氣吞聲。
蠍子精則是又哼哼了兩聲,說道:“俺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厲害!”
說著他舉起三條蠍尾,用尾刺在那條黃色棍子上輕輕點了一下,放了幾滴毒液在那條棍子上,然後舉起那條棍子,噝噝叫了幾聲。
他那條棍子立刻將那幾滴毒液吸了進去,金燦燦的棍身上頓時出現了一條條細細黑絲,卻又快速隱沒。
而他周圍漫山遍野的蠍子齊舉起尾巴,放出一滴毒液,毒液緩緩升空,蒸發成一團帶綠色的黑霧,這一團團的黑霧又快速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巨大的墨綠色毒雲。
“去!”蠍子精一揮棍子,那片毒雲便緩緩朝著胡未他們飛了過去。
看著毒雲漸漸逼近,胡未他們也不由緊張起來。
隻是眼看形勢危急,也容不得他們過多考慮,也不等胡未多說,無為他們便立刻驅趕駝隊緊緊跟在胡未身後。
胡未從懷裏拿出兩個瓶子,拔掉瓶塞,便快步朝著蠍群衝了上去。
那解小寶頓時急了起來,催促自己兄弟道:“大哥快點,別讓他們靠近!”
“哼,他們沒這個時間了!”蠍子精說道,一揮那條棒子,空中那片毒雲頓時加快了速度,迎麵壓向胡未他們。
胡未心中一沉,暗叫一聲糟糕。他們離蠍群距離有些遠,剛才隻顧著看這兩個蠍子精在那裏吵鬧,也沒做什麽準備,現在這蠍子精驟然發動攻擊,頓時讓他們的處境變得無比艱難。
要知這毒雲已經攔在了他們和蠍群中間,就算胡未速度再快,也是無濟於事。
眼看著那片毒雲越來越近,離著胡未他們隻不過十來米,這上百米方圓的毒雲從頭上迫近,也讓他們有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而那蠍子精一見那片毒雲迫近了胡未他們,已是勝券在握,也不由得意起來,就連那解小貝,也放下了擔心,喜道:“快快快,大哥,一鼓作氣打敗他們!”
可偏偏就在這時,那片毒雲卻突然停了下來,而後竟然反向蠍群飄了過去。
“咦,怎麽回事?”蠍子精驚訝道,用力一揮那條棒子。
那片毒雲也再次飛向胡未他們,可沒飛出多遠,就又停了下來,然後緩緩飛向蠍群。
“怎麽可能?!”兩個蠍子精突然齊叫了一聲,驚詫萬分,隻因為他們發現對麵戒戒也在揮舞著那條棒子,正是在它的揮動下,空中那片毒雲才一會向前一會向後。
而兩個蠍子精怎麽也想不明白,戒戒為何能夠直接驅使他們自己所召喚出的毒雲來,這實在是匪夷所思,就算是他們自己,也是絕不可能做到的。
這時胡未卻哈哈大笑了一聲,把手上兩個瓶子丟給方老四,然後身形一閃,直朝著蠍群中兩個蠍子精疾跑而去。
兩個蠍子精頓時急了,趕忙使喚蠍群撲向胡未。
可是那些蠍子撲到胡未身上,抬起尾巴刺向胡未,卻怎麽也刺不進去,反被彈了出去,倒像刺在了橡皮上一般。
不過幾個呼吸時間,胡未已是來到了兩個蠍子精跟前,一把奪過那條黃色棍子,一個橫掃,將兩個蠍子精直接掃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