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疾步走進去,直接把人提起來,誰知這人如同那日在花樓受傷一樣,身子跟麵條似的。
璟慈菀迷迷糊糊地睜眼,在看見麵前的男人後,猛的向後一躲,掙脫了束縛,又攤坐回地上。
璟王手裏落了空,臉色陰沉的看著她:““本王允許你動了嗎?”
江慈菀連忙跪地解釋:““小女身份卑微,不敢讓人誤會,以免汙了王爺的名聲。”
她跪在地上,臉色發白,連平日豔紅的唇上,如今也沒了幾分血色。
璟王本該發泄的怒氣驟然的消失不見,剛才他握她手的時候,燙得很,眼下再待下去,萬一死了,子筠隻怕是要怪他無義,沒有護住他的心上人。
男人的手從空中收回來:“去把她丫鬟叫過來,別死在牢裏了,晦氣。”
說完,便大步流星的離開,旁人不明白怎麽回事,峰山這是聽出來了王爺讓他們把人完完整整地送回去。
江慈菀意識還算清醒,她原以為以璟王的品行,可能會留她在牢裏一日,沒想到半夜就過來尋自己。
雖然不是對自己有意,但她能確定璟王對她是有幾分在意的,如此也好方便下一步計劃。
臨到江國公府時,已經到了二更天。
江慈菀下了馬車以後連忙讓晚棠叫住峰山。
“峰侍衛,我家小姐有一塊手帕不見了,找了幾日才發現可能是落在王爺的馬車上了。”
“可以勞煩你幫忙找找嗎?”
峰山想了想,既然是手帕,那是女子的私密之物確實是要找回來的。
王爺馬車上的東西一般由下人收拾,也不會很快扔掉,他便同意了這要求。
回到璟王府後,這消息當即傳到男人耳朵裏。
“她讓你找什麽?”
“江二小姐說,她可能丟了塊手帕在王爺的馬車上。”
聽見這話,璟王臉色鐵青,那手帕早就被他給燒了。
“一塊手帕也值得你費心去找?你是本王的人還是她的人?”
幾句話就把峰山懟出去了。
峰山有點震驚王爺的脾氣,江二小姐性子這樣軟又心善,怎麽感覺王爺很討厭她呢?
江慈菀回到國公府後的次日,就收到了許侯府遞過來的信。
如今夏日,屋裏需要放些冰塊才能消暑。
隻是這府上的下人向來都是見風使舵的,因此送往她院子裏的冰不算多。
所以,主仆三人特意做了一個可以轉動的木扇。
阿蘭扇著風,晚棠從外麵匆匆忙忙跑進來,手裏領著一些東西。
“小姐,是許二公子得知小姐受了傷,特意送來安神還有驅寒的藥,對於許二公子身邊的小廝說,裏麵的這盒美膚膏用來治小姐脖子上的傷口,最合適不過了。”
江慈菀聽完之後,臉色沒有太多波動,隻是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痕,是昨日被那匕首劃到的。
晚棠把東西打開放到她麵前,她垂眸看了一眼,便知道這養顏的美膚膏不便宜。
這一盒都得值百兩!
“把許二公子送來的東西都原封不動的放回去吧。”
晚棠有些不解:““小姐,這是許二公子的心意,您怎麽不用呀?”
“晚棠,天下沒有便宜的午餐,我與許二公子隻是說上幾句話,一無婚約,二無長輩們知曉,收了他的東西,於理不合。”
甚至弄不好還會被有心人說成是私相授受。
“去研磨,寫封回信吧。”
再加上上次他給的琴譜,按禮也應該回贈過去,如此也算兩不相欠了。
隻是她這封信和回禮並沒有送到許方手裏,反而被許夫人拿走了。
許夫人看完信上的內容之後,才知道兒子背著自己與人姑娘相會,頓時大發雷霆把許侯爺請過來質問,這一問才知曉是父子倆瞞著她做的事情。
“侯爺!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麽能背著妾身給方兒安排婚事呢?”
許侯爺聽完,臉上的沒有太多波動:“不過是方兒喜歡的女子,那日遇到江二爺就順便幫方兒問一句罷了。”
“見一麵,這有什麽?”
“有什麽?”許夫人氣急敗壞地把回信扔到他麵前:“侯爺自己看看吧。”
“那江二小姐是庶出,哪能嫁給方兒為妻?”
更何況之前還是原本要給宋世子為妾,再嫁到他們許府,讓人如何看待他們許家娶一個庶出為妻?
許侯爺看完以後,凝緊眉頭:“沒說為妻啊,方兒怎麽可能會娶她為妻。”
許夫人冷笑:““你說沒娶人家為妻,那你見麵做什麽?你願意納人家做妾?”
“人家願意嗎?”
憑這封信,許夫人便知道這江家二姑娘不可能給兒子做妾。
“去把方兒叫過來,從今天起不許他再見江家二姑娘。”
“侯爺,既然不是娶妻,就不要讓方兒去惹是生非,免得讓江國公府知道,我們這邊如何做人?”
因為璟王把常世子弄得半死的事情,晉帝特意在早朝後將他留了下來。
“父皇,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您顧念親情,可這件事參與的人不少。”
“如若讓常世子完好無損的走出大理寺,隻怕世人會誤以為您有失偏頗。”
晉帝最愛護自己的名聲,也怕百姓們說他不是良君。
他雖然顧念兄弟之情,這這件事終究是鬧得人盡皆知啊。
晉帝看著眼前這個兒子,心頭多了些寬慰,覺得兒子長大了,但隨之而來的又多了幾分顧慮。
君子父子。
雖然是父子,可終究還是君臣為先。
“先前你母後和你母妃為你則選了王妃和側妃。”
“你看上了江國公府大小姐,算算日子也該定親了吧。”
璟王拱手道:““回父皇,正是這幾日了。”
江國公府大房有榮華公主的緣故,晉帝算得上信任。
而二房是工部侍郎,品級不高不低,璟王知道他這個父親總是疑心的。
母妃和母後繞著彎子的讓他娶江家小姐,如今子筠出事,他若不養精蓄銳,隻怕會引君猜忌。
因為許夫人不同意這樁婚事,江岸生那邊也無奈鬆了口。
王氏一聽婚事果然涼了,心裏舒暢了不少。
前幾日她就想著法地約許夫人吃茶,這才讓回家的許夫人發現那封回信。
“母親,祖母,若是要給她定親,可要快一些,以免節外生枝。”
江月知這些日子也沒有閑著,她知道璟王那日在街頭抓捕要犯,救了江慈菀,心頭就多了幾分不安。
即便這個女人沒那麽膽子爬床,可她那張臉終究是個禍害。
若不是怕被發現,她又何嚐不想毀了江慈菀那張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