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慘叫聲後,並沒有迎來應該有的痛感。

江慈菀睜眼一看,馬兒被飛過來的箭射中,血紅的鮮血噴湧而出,緊接著馬兒咽氣倒在她的麵前。

“江慈菀,是你!”

江慈菀回頭一看,一個男人拿著匕首朝她走過來。

躲到她身後:“慈菀姐,我是周勇,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坐牢。”

“放開我家小姐!”

話音落下,一群帶刀的侍衛湧過來將他們圍住。

周勇見情況不對,直接用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慈菀姐,你救救我吧。”

“你….你要做什麽?”江慈菀很快反應過來,剛才那馬受驚是因為周勇。

“你做了什麽?”

周勇無奈地說:“我隻不過是做了一些瓷器賣,誰知道會是假貨?”

江慈菀突然想起來上一世周勇好像就是因為賣瓷器被處死了。

可那是三年後,眼下居然提前了這麽多。

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江慈菀不敢激怒他,紅著眼說:“你兄長有郡主,你現在放下刀,說不定她會救你的。”

周勇一聽這話,冷笑道:“要是能救,兄長怎麽可能也被關入大牢?”

周清良被抓了?她記得上一世是郡主救的人啊?

到底是誰這麽大能耐,連常王府的人都敢惹?

正當她在思量之際,一輛矜貴的馬車緩緩駛過來。

江慈菀一眼就認出來那是璟王府的。

是了,她倒是差點把這個男人忘記了,畢竟他後麵可是做了太子的人。

自然有這種手段針對常王府。

“王爺,那周勇挾持了江二小姐。”

馬車裏的男人沉默看著江慈菀,想到她上百山居會見其他男人的場景。

璟王眼裏湧出了一抹冷意:“拿把弩過來。”

峰山取了把弓弩遞到男人手裏。

璟王握緊弓弩對準他們二人。

江慈菀眼底湧出了些許的恐懼和無奈,若是她不自救,璟王肯定會扣動弓弩將她射死的。

她眼眸一轉,抬腳向後瞪去,趁著周勇不備,向前跑去,與此同時,弓弩朝著她的方向射了過來。

最後擦著她的臉頰穿過她的耳墜射中了周勇的胸膛。

“啊…..”

一聲慘叫以後,江慈菀眼前泛白直接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晚棠急忙跑過去把自家小姐扶起來。

峰山去檢查一番後,說:“王爺,那周勇還有活,江二小姐受驚暈了過去。”

看見車外暈倒的女子,璟王撩開車簾走下馬車,居高臨下地看著:“把人帶去大理寺,等醒來做筆錄。”

峰山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王爺,這江二小姐也要嗎?”

聞言,男人輕剜了他一眼,這個女人不是與人相會嗎?那他就該受罰。

見主子當真要把人帶走,峰山隻好把人給帶上送去了大理寺。

離開之際,男人的目光落到地上,看見了那帶著血色的墜子。

僅一眼,他便如同那塊手帕一樣下意識地撿了起來。

江慈菀再醒來時,就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大牢裏,周圍還傳來一陣陣慘叫聲。

她剛才確實是真的被嚇暈過去了。

饒是再怎麽勇敢點人,麵前璟王必死的弓弩,若她不跑被射中的必定是她的腦門。

眼下晚棠不在,說明璟王是故意對她的,究竟是為什麽呢?

“你就是江家小姐吧?出來簽字畫押。”

隻見一個年長的官差走過來將她帶過去審問今日抓捕時的情況。

江慈菀跟著他過去時,一眼就看見被綁在架子上的周清良。

身上有不少鞭痕。

對於他的遭遇,江慈菀沒有一點心疼,相反她更想看見他生不如死。

隻是上輩子他有常郡主護著,為何現在會這麽輕易被璟王抓進大理寺。

等簽完字以後,江慈菀問道:“官爺,我可以走了嗎?”

“不可以,江二小姐還是等等吧,王爺沒開口,我們不敢放人。”

江慈菀:“……”

看來璟王當真是故意為難她的。

最後她又被送回大牢裏。

牢裏冷冰冰的,再加上她一天都沒有用飯,很快就體力不支的倒在牆角靠著。

深夜,京城下起了瓢潑大雨,淅淅瀝瀝的雨聲順著的窗戶拍打在窗口,將冷氣送入屋中,吹得案桌上的燭火不停搖曳。

“王爺,常王府那本,世子該如何處理?”

“人贓俱獲,父皇遲遲不肯開口便是想讓本王放過常世子。”

晉帝一向注重名聲,又不能真的殺死親弟,眼下被抓到把柄,便將棘手的事情扔給他。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他們隻說要活口,又沒說怎樣的活口。”

峰山聽著主子的話,又說:“那周編撰的印章是被親弟周勇以及他的祖母偷盜過去使用的。”

璟王冷哼一聲:“即便是偷盜,也是他管理不周,抽二十鞭再放了吧,至於周勇一家,祖母年紀大,就由晚輩代刑,讓他們自己決定。”

“周勇杖刑一百,流放千裏!”

男人說完案子後,目光不由地被放在桌上的耳墜吸引。

他撚起放入手中,細細地摩擦一下:“她人醒了?”

峰山愣了一下,說:“醒了,還問何時可以回去。”

“關了今日,明日通知江府得去接人吧。”

……

深夜,暴雨越來越大,雷聲將榻上的人驚醒過來。

璟王看著周圍灰暗的環境,總感覺心口悶得很。

他撐起身來,卻不小心抓到了放在枕下的手帕。

他剛才怎麽會夢見那個女人呢?

當真是讓他夜不能寐。

璟王厭煩地拿起燭火把那塊手帕燒得一幹二淨。

這樣他就不會再夢到了。

暴雨持續下著,不知何時起,牢獄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守獄的獄卒看見是璟王過來,連忙上前迎接:“王爺,您怎麽這麽晚過來?”

“她人呢?”

峰山連忙提醒:“江二小姐如何了?”

獄卒說:“剛才還醒著,這會兒倒是睡著了。”

“嗬,她倒是心大。”

他冒著大雨來看她,她倒是睡得舒服。

想到這個女人擾得他睡不安穩,男人氣急敗壞地往牢房裏去,隔著老遠就看見縮在角落的身影,睡得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