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裴聞轉頭往外看,進來的是他的侍衛莫白。

“世子,屬下總算找到您了。”

莫白是順著世子跳落的地方爬下來的,一路趕來,身上都是雪。

宋裴聞見到來的人是他,不禁蹙起眉頭:“王爺的人來了嗎?”

“大雪覆蓋,進山的路不好走,一時半會也趕不過來。”

男人聞言,看了一眼懷裏臉色慘白的女子,沉聲道:“待會太陽出來就出林。”

先不說這山裏有沒有吃的,她的傷耽擱太久會有麻煩。

不過一會兒,日光照射著整個山林,泛白的雪熠熠發光。

因為受傷的原因,江慈菀沒清醒多久,身子就越發虛弱了。

男人起身背著她離開,由莫白在前麵探路。

按照原來的方向爬上去是不可能的,隻能順著河道下山去。

營帳內,璟王因昨夜心急口吐鮮血暈了過去,一醒來就吩咐人繼續搜查。

“黑衣人的事查出來了嗎?”

峰山聞言,拱手道:“王爺,屬下查到那黑衣人身上的痕跡與之前行刺您的人一模一樣。”

同樣是箭法精湛的人,所以手上才會有長期練箭的老繭。

先前他們將黑衣人認成是三皇子的人,如今三皇子已無,那麽說明殺手另有其人。

隻是昨夜的那群黑衣人都被殺死亦或者服毒自殺。

“屬下從一個黑衣人身上摸出一個棋子大小的玉,上麵有標記。”

璟王看著玉上的標記陷入沉思,這標記是一朵花的圖案,不知不覺的一些記憶慢慢湧出大腦。

“原來是他。”

這印記是淑妃最喜歡的花,因為小時候他聽奶娘說過,淑妃喜歡這桃花,得寵的時候,晉帝為她在宮裏種了一大片花。

他兒時不小心闖了進去驚擾了淑妃賞花,被父皇罰在皇子府半年。

若是如此,他徹底明白五皇子為何要抓姩姩了,是想用姩姩來試探和威脅他。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他是想要皇位,但並沒有想過將他們趕盡殺絕,可他們動了他的人,就該去死。

“加派人手進山速查!”

姩姩受了箭傷,若再找不到他不敢想象會有什麽結果。

璟王這樣想著,心裏一陣後怕,隨後心口也跟著刺痛起來。

不遠處的營帳裏,五皇子謝灼陽得知自己派出去的人都無一幸免,氣得將麵前的棋盤砸得遍地都是。

“廢物!都是廢物!”

“本皇子養你們何用?讓你們抓人,連人都抓不回來!”

反倒是把人射中摔下了山崖下,這樣肯定必死無疑。

他潛伏這麽久,對璟王府暗查許久這才得知這個江二小姐必定是璟王所在意之人。

先前是懷疑,但探子將璟王搜山的事情告知於他,他就更加確定這個江慈菀比那個容側妃還要讓他這個好皇兄掛念。

一旁的侍衛聞言,提醒道:“殿下,沒了那女人還有容側妃….”

“你個蠢貨懂什麽?故技重施很容易被抓住把柄!”

更何況那容側妃上過皇家玉碟,眼下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不能再輕舉妄動了。

“此事先擱置,另外一件事按計劃進行。”

他計劃了許久,就是等這次冬狩,利用刺客刺殺皇上的事情,以身犯險奪得聖恩。

自從三皇兄被除,璟王被奪權以後,太子人選一直搖擺不定,他知道這個父皇心思多疑,恐對璟王有顧念,這才想把那女人抓起來,當作退路,沒想到失策了。

不過隻要不影響大局就是。

想到冬狩以後,那太子之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謝灼陽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濃(nong)山綿延不絕,地勢險峻,冒雪搜山不是一件易事。

宋裴聞背著她走了許久,很快背上的人便開始發熱。

兩人找了一處山洞後,男人如法炮製將煮好的熱水含下,扶著女子,低頭一點點地給她渡進去。

這次發熱的女子不再抵抗,甚至比先前更加貪婪的含住那綿軟。

她感覺頭疼,身上也難受,一點力氣都沒有。

就這樣仍有男人反反複複喂了大半竹筒的水。

宋裴聞起身後,呼吸越發的沉重。

手指若有若無的撫摸著女子帶著水珠的唇瓣,見她昏迷中還舔舐著自己的唇瓣,看起來十分的誘人。

他眼裏的暗色逐漸深沉,在灰暗的山洞中攪動著最後黑得像深淵一般仿佛要把麵前的女子給吞噬掉。

宋裴聞盯著女子微微蠕動的唇許久,腦袋裏甚至貪念與她互允的感覺。

喝了些熱水後,江慈菀的意識漸漸回籠過來,半模糊之間,眼眸睜開了一些,模糊地看著麵前的男人正溫柔地解開她的衣帶,替她處理傷口。

她有些看不清,但卻知道麵前的男人十分溫柔,一句句地哄著她說“別怕,我在呢,很快就沒事了。”

他這樣說著,江慈菀還是看不清人,但下意識覺得他應該是璟王,如今宋裴聞失憶,也隻有璟王會這樣對他。

麵前的男人將她的傷勢處理完以後,又拿起煮好的熱水含在口中喂給她喝,眼下找不到退熱的藥隻能以此來緩解她的疼痛和不適。

因為覺得是璟王,所以江慈菀的身子也放鬆了許多,察覺到男人渡過來的水後,她連忙回應的含著他的唇,似乎要把他渡過來的水全部喝掉。

熱水入口數遍之後,她的視線越發明亮,看清麵前的男人劍眉星目間裹挾著淩厲的戾氣,和璟王不一樣,這是常在戰場上的男人才有的。

他…..他是宋裴聞!

江慈菀眼睛因著驚訝驟縮起來,所以她先前並沒有被璟王救回去,貪婪吸著,含住的柔軟是宋裴聞的。

她驚訝的呼出了聲,身子震驚中不小心扯到傷口,傳來的刺痛徹底讓她清醒過來。

“嘶…..”

“亂動什麽?”宋裴聞眼神複雜地看著她,連忙按住她的身子:“傷勢剛上了藥,別亂動。”

江慈菀疼的身子發抖了起來,她記得她掉下了崖,卻不知宋裴聞是如何下來找到她的。

還以為她昏睡許久後已經回到璟王的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