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 ”溫柏咽下嘴裏的食物,“什麽樣的晚宴”
“先吃飯,下午再說。”
用過午餐,兩人沒有膩在一起,而是各自回房休息。溫柏脫了衣服睡了一個小時,就被傭
人的敲門聲吵醒了。
“溫先生,秦爺讓您下去,準備出發了。”
“好,我馬上下去。”
溫柏從**翻身而起,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下樓。樓下,秦賀一身剪裁得體的淺灰色西
服,內搭絲光纖維白色襯衫,沒有領帶和領結,身上更是沒有任何奢品,簡單得猶如普通的上
班族,氣場卻強得讓人忍不住想跪倒在他麵前。溫柏發現,秦賀現在幾乎不穿唐裝,至少在他
麵前不穿。
“走吧。”秦賀低沉的聲音把溫柏從思緒中喚醒,溫柏隨著他走出別墅,直到坐進車裏,
溫柏不由自主地問出來,“怎麽穿上西裝了”
“那我應該穿什麽 ”秦賀挑著眉問。
溫柏把臉湊過去,“不穿。”聲音小得隻有自己能聽見。
秦賀聽見了,把視線從溫柏的眼睛移到嘴唇上,溫柏任他看著,不動,也不退開。
暖昧在車廂裏氤氳著,蔣淩似乎存在於另一個空間,專業地把著方向盤,後麵發生的事跟
他無關。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五公分,隻要一傾身就能碰上,呼吸在彼此鼻尖縈繞,誰都沒動
“蔣淩,去天山胡同。”突然,秦賀開口說話了,滾燙的熱氣噴在溫柏臉上,溫柏不由自
主地閉了閉眼睛,那一瞬間,秦賀快速地湊過去含了一下他的下唇,然後退開。
“是。”前麵傳來蔣淩的回聲。溫柏呆立半晌,緩緩轉頭看著秦賀,後者正笑著看著他,
一臉陰謀得逞的喜悅。
溫柏噗嗤一聲就樂了,原來秦大佬也有這麽幼稚的時候,這個新發現讓他心情很好。
天山胡同臨河而建,河上船櫓飄搖,胡同內遊人如織,頗有些江南古鎮的味道。寬大的奧
迪車在胡同內繞來繞去,最後停在一家沒有名牌的舊門前。溫柏隨著秦賀下車往裏走,剛踏進
門檻,便覺得裏麵和外麵簡直是天壤之別。
外牆破破爛爛,甚至門都是古時那種每一扇都可拆卸下來的木板,裏麵卻是現代與藝術的
結合,時尚與複古的碰撞。
這是一家高端定製服裝店,卻不是隻賣服裝。
“喲 ”一個三十來歲打扮文氣的男人從裏麵走出來,“秦爺怎麽有空來我這裏,大夏天
的也不嫌熱得慌”
男人說話的口氣跟他的外表不一樣,十分不文氣,溫柏站在秦賀身旁落後半步的地方,他
扭頭去看秦賀的表情,隻見秦賀不見絲毫生氣,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隻有嘴巴一開一合,“
給他搭一身衣服,華新小兒子回國了。”
男人似乎現在才看見溫柏,雙眉誇張得齊齊一挑,“喲,這不是最近大紅的歌手嘛,你叫
溫柏是嗎”
“你好。”溫柏伸出手。
“你好。”男人也伸出手回握了一下,“賀風,秦賀的賀,大風的風。”
聽到有人用秦賀的大名來解釋自己的名字,溫柏簡直想捧腹大笑。察覺到他的意圖,賀風
道:“我跟這家夥是表兄弟,他媽是我姑。”
所以秦賀的名字是父親的姓加母親的姓嗎聽上去還挺浪漫的,雖然事實好像並非如此。
“你還要廢話到什麽時候”秦賀冷冷開口,自家這表弟的嘴巴實在夠大。
“跟我過來。”賀風送了個白眼給秦賀,領著溫柏往裏去了。
再出來時,秦賀正坐在沙發上看雜誌。溫柏往他麵前一站,一團陰影籠在頭頂,擋住了他
的光亮,秦賀抬起頭。
溫柏是緊張的,外表卻完全看不出來。賀風給他搭配的其實是一套極其簡單又絕不會出錯
的宴會裝,和秦賀同色係的淺灰西服,袖口鑲嵌的銀扣環、深灰色領帶、銀質領帶夾是提色的
亮點,卻不至於暄賓奪主。
“白色太虛浮,黑色太沉悶,你該是個謙和內斂,不輕浮不壓抑的人,灰色剛剛好,女孩
子都喜歡你這樣的,看上去值得托付終身,可惜了。”這是賀風的原話,溫柏知道這句“可惜
了”內裏包含的含義,搖搖頭沒說話。不是不知道怎麽解釋,而是沒必要解釋,沒有秦賀,他
也不會找女孩子。
秦賀一動不動地看了他半晌,溫柏就這麽笑著回視著他。
“很好。”秦賀放下手裏的雜誌,說道。
“好就給我投點錢,你看我這店一年也沒幾個人來,我都快要喝西北風了。”溫柏還沒開
口,賀風不知道又從哪裏冒出來,插話道。
溫柏知道這人說話不靠譜,單看店內各種季內最新款和奢品,就知道他根本不缺錢,也不
乎錢,這應該就是他跟秦賀的交流方式。
“別說讓我去給那些明星搭配服裝之類的話,我不要去伺候他們。”還沒等秦賀說話,賀
風又道。
“隨你。”秦賀扔下一句,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遞給他,“以後他過來免費,再說不行我
就一把火燒了你這裏。”
秦賀說的“他”指溫柏,賀風一副“我好怕”的表情接過卡,“行了行了,不用你說,溫
柏以後常來啊”
溫柏笑著看他們之間的互動,看得出這對表兄弟感情是真好,“謝謝。”
華家家主華新今年六十有餘,身下育有三子一女,這次的晚宴便是為他的小兒子華從飛舉
辦的。
華從飛十五歲便被送去了國外,直到今年才回來,他是華新最疼愛的兒子,晚宴辦得很盛
大。但令溫柏沒想到的是,到場的除了一些身後跟著保鏢團的大佬,大多竟都是明星。
“華家老大華從軍,華誠娛樂董事長。”秦賀跟溫柏解釋。
這倒的確讓溫柏詫異了,華誠娛樂竟是華家的產業,不過想想也是,娛樂行業本就跟黑道
脫不了關係,美星是秦家的,華誠是華家的,兩家在道上針鋒相對,手下的產業又是在圈內數
一數二的,這下子對上了有好戲看了。
溫柏隨著秦賀走近場內便分開了,並沒有引起什麽人的注意,秦賀身邊除了溫柏,便隻有
蔣淩一人,保鏢已被蔣淩安排到了別處。直到秦賀帶著蔣淩站到了場中間,猶如風暴中心的漩
渦往四周擴散,注意到他們的人很快多了起來。
“秦老弟大駕光臨,小舍蓬蓽生輝啊哈哈 ”洪亮的聲音從場邊傳來,傾入每一個人的鼓
膜,大家不自覺地給這聲音讓開一條通道,一人領著一群人從通道朝秦賀而來。
人群中的溫柏目光一閃,全身肌肉猛然緊繃起來,眯著眼睛看著來人。來人便是華家家主
華新,六十多的年紀看上去五十不到,長臉,麵色紅潤,粗而濃密的一對眉即使笑著也向中間
蹙起,臉上帶著很明顯的戾氣。相由心生,此人脾氣極差。
“華老幾月未見精神越加矍鑠了。”秦賀笑道。
“比不得秦老弟,我這年歲可是能做秦老弟的父親了。”華新一臉笑意,占完便宜還不忘
打趣道,“秦老弟這陣子在忙什麽呢,可不是讓新藏的嬌迷得樂不思蜀了”
華新意有所指,顯然有些事別人不清楚,他卻是了解得一清二楚。華誠雖在大兒子華從軍
手中,內裏的事情他卻是有所耳聞的,多年不碰歌壇的美星突然之間頂下華誠接下了麥大金的
新歌,接著又飛快地簽下一名選秀出生的歌手,其中的緣由不得不讓人好奇。
秦賀沒接他的話,連眼眸都沒動一下,他微微側身,身後蔣淩會意,雙手托著一個禮盒遞
到華新麵前。
“叢飛回來了,華老可就能好好歇歇了,時下年輕人喜歡的東西我也不懂,小小禮物不成
敬意,還望叢飛莫要嫌棄。”秦賀道。
“秦老弟哪裏的話。”華新往身後喝了一聲,“叢飛,還不過來謝謝你秦大哥”
溫柏在局外看得嘴角抽抽,這輩分
華從飛二十來歲的年紀,眉宇間有華新的影子,性子卻完全不同,一身白色西裝裹著纖瘦
的身體,漂亮,乖巧,聽到父親的話忙從後麵走出來,雙手大方地接過禮物放在身旁保鏢手裏
,清眸微斂,粉唇輕啟:“謝謝秦大哥。”
“叢飛跟小時候不一樣了,在國外受過教育的果然跟我們這些粗人不同。”秦賀笑道。
“哪裏哪裏,還是咱們這種土生土長的好,國外也不知道學了些什麽,回來都會和我頂嘴
了。”華新嘴裏說著,臉上的笑意卻不減,可見他是真心喜愛這小兒子。
秦賀心裏有數了。
宴會一般就是這麽個意思,一兩個大人物,一群作陪的明星,觥籌交錯,杯盞傾頓,來來
往往的淑女紳士們互相
重生之娛樂圈大亨 分節閱讀 34
d打著招呼,巧笑憐兮,實則幾分真幾分假,沒人知道。溫柏本來不在作
邀之列,沒有秦賀帶他進來,他根本不知道會有這樣一種宴會,但此時他卻站在這裏,周圍有
不少人認識他,但誰都沒過來和他打招呼,所有人都想跟對自己事業有幫助的人交往,溫柏這
種的,不在考慮之列。
溫柏並不尷尬,他樂得悠閑,從侍者手裏端了一杯酒便靠在窗邊懶得動了。秦賀在不遠處
和某個長相並不出色的女人交談,女人一臉嬌羞,可惜秦賀並未看她的臉,溫柏臉上露出一個
無法掩飾的笑。
溫柏轉過臉看向窗外,不遠處的泳池邊,一個白色的人影讓他定住了視線,他想他應該沒
看錯,畢竟離他重生到現在才過去了半年。
周密白,他怎麽在這裏
作者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