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中開始, 江榕就覺得自己和身邊的男同學不一樣。每當身邊的男同學們聚在一起討論班上哪個女同學好看時,他總是提不起興趣。男同學們喜歡看的小電影,他每次被迫看了之後會生理性難受。

雖然對女孩子不感興趣, 但是他卻喜歡看男生的腹肌和喉結, 有時候還會盯著男裝雜誌上的模特出神。

發現自己的異樣之後, 他去網上查了資料。這才知道原來世上有一種人不喜歡異性,隻喜歡同性,他們被稱為同性戀。

在國外,兩個同性的人可以相愛結婚。然而在江榕生活的這個國度, 同性戀在某種程度上是見不得光的。

知道自己是同性戀時,江榕慌亂了一段時間,他覺得自己是個異類, 同大家格格不入。他的悶悶不樂被爸媽看在眼裏, 在爸媽細心的開解下,他向他們坦白了自己的性向。

江榕爸媽一開始以為同性戀是病,於是他們推了工作陪他去醫院找了心理醫生。然而醫生告訴他們, 同性戀是基因問題,江榕喜歡男人很有可能是先天的,沒辦法治好。

雙親難過了幾天之後便釋然了,他們反過來安慰江榕。在他們看來, 無論兒子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隻要他開心快樂就好。

可不管二老表現得有多豁達, 他們還是會為兒子的將來擔憂。他們擔心他沒有正常的家庭等老了會孤苦無依, 擔心他沒有子嗣將來會被人指指點點。

江榕大四那一年, 爸媽突然到了他的學校裏要接他回老家。一開始他以為家裏出了什麽事, 等快到老家的時候, 他才得知了一件事:爸媽替他領養了一個兒子, 今天要帶他去見兒子。

他當時就傻了,心裏抗拒得厲害。他一個還沒通人事的大好青年,怎麽突然就當了別人的爸爸了呢?這不是開玩笑嗎?

可當他在江子軒家裏看到在繈褓中哭得小臉通紅的嬰兒,他竟然伸出雙手抱住了那個無助大哭的孩子。說來也怪,嚎哭的孩子被江榕抱住的時候竟然停下了哭泣,他帶著淚對著江榕伸出了粉紅色的小手。

收養江小恒的手續合理合法,為了小恒將來不被任何人非議,江家雙親賣了江家橋的房子,同那個村子斷了一切聯係。

如果不是大危機的到來,江榕會帶著小恒生活在C市,這輩子都不會和老家知道內情的人有聯係。也不會向爸媽之外的人**自己的性向,回憶起那些年遭遇到的不堪。

蓮蓬頭噴灑下溫熱的水滴,落在江榕□□的肩頸和背部。頭發濕漉漉的青年眼眶微紅,一反往日的冷靜和疏離,多了幾分脆弱和哀傷。

江榕知道自己在遷怒,自己的問題不該對著關紹發泄。可能因為受了傷,也因為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現在他的情緒有些不穩定:“關紹,我喜歡男人,你怕了嗎?”

從知道自己性向的那一年開始,江榕便知道,他的感情之路不會順遂。

江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父母開明感情穩定,他希望有一天能遇到一個良好的伴侶,能在精神上同他有共鳴,在生活上互相包容理解。

可無論是當今的大環境對同性戀的歧視,還是同性戀團體的放縱,都在告訴他,他想要找和他一起好好過日子的人太難了。

這麽多年來,他也不是沒努力過。可是遇到的那些人,不是知道他的性向之後就和他劃清界限,就是隻想和他睡覺。經曆過幾次傷害後,他再也不去想這方麵的事了。

尤其是經曆了上輩子,他見慣了人性中陰暗殘暴的一麵。這輩子他隻想和兒子好好活下去,什麽風花雪月的事都不去想了。

他和關紹不一樣,他喜歡男人,關紹喜歡的可能是女人。關紹要是有分寸,聽到這些話之後就該離開浴室。

然而關紹連表情都沒變,“這有什麽可怕的?”

江榕以為關紹沒聽清,他眉頭皺起:“你有沒有聽清我說的話?我是說……”

關紹認真看向江榕的眉眼:“你說,你喜歡男人。這有什麽可怕的?我也喜歡男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江榕:???

關紹麵色如常地彎下腰,“腳抬一下。”

江榕呆呆的聽從了關紹的指示,他手扶著牆抬起左腳。關紹握住腳掌前半部分,他彎著腰細細在江榕纖細的腳踝上打泡沫。酥癢的感覺從腳上傳來,江榕忍不住想抽回腳。

然而關紹握得很緊,江榕剛動了兩下,關紹便緩聲道:“別動,你現在重心不穩當心摔了。”

江榕的大腦有些懵,剛剛他是不是聽到關紹說,他也喜歡男人?他還說喜歡男人是很正常的事?

關紹搓洗得很細致,他連江榕的腳趾縫都搓了一遍:“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喜歡男人怎麽了?我們不偷不搶,不違法犯罪,為什麽要害怕?”

聽到這話,江榕眼眶紅得更厲害了。

他和關紹有同樣的觀點,在他被周圍人戴有色眼鏡的那段時間,他無數次問自己:他隻是喜歡男人,憑什麽就被人貼上基佬和肮髒的標簽?

關紹正色道:“作為成年人,我覺得隻要我們對社會沒有危害,不傷害別人和自己,喜歡什麽是我們個人的自由,其他人管不著。”

江榕鼻子酸澀,關紹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上。是啊,他喜歡男人沒傷害任何人,為什麽要被人非議?

關紹溫柔的放下了江榕的一隻腳,轉向了另外一隻。其實他能理解江榕的想法,世俗的偏見是殺人的刀,不是誰都能像他這樣幸運,遇到一群能理解他的夥伴。

江榕的身軀微微顫抖著,溫熱的水滴從他身上落下。他感覺自己被關紹輕柔地抱住了,關紹溫柔的聲音傳來:“江榕,你別怕。不管遇到什麽事,我都願意和你一起扛。”

怕壓到江榕的斷臂,關紹的擁抱溫柔又克製。他緩聲說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看中你了。在成鋼健身館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想留下你的聯係方式。可是後來看到你手機上小恒的照片,我以為你有家庭,於是就放棄了。”

“我以為那是我們僅有一次的見麵,將來可能見不到了。沒想到黑雨之夜,我竟然被你救了。你說,這不是命運的指引?”

“如果你不討厭我,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們父子?”

江榕雙耳猛地紅了,就連臉頰上都帶上了淺淺的粉,“這……也太突然了吧?”

關紹思考片刻後點點頭:“對,你說得沒錯,我確實唐突了。我們認識沒多久,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是我冒失了,但是江榕,我是認真的。我希望你能仔細考察我,如果我做得不好,你隨時可以把我趕出門去。”

江榕張張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說他對關紹沒有感覺,那是不可能的。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感覺到他和關紹之間有非同一般的默契。該怎麽說呢,和關紹在一起做什麽都挺有勁。

爸媽曾經對江榕說過,遇到對的那個人時,隻要看到他的臉就覺得快樂,想到這個人就覺得安心,一旦看不到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憂心。

他雖然還沒有到達這步,可是關紹帶給他的安全感無法用語言表達。他確實想把關紹留下,哪怕關紹一直住在他家裏他也不介意。如果換成別人,他肯定找借口讓對方搬走了。

關紹人很好,不止作為隊友還是作為室友,他都無可挑剔。如果他還能找到另一半,如果另一個是關紹……他願意。

關紹低頭一看,眼神中帶上了笑意:“翻個麵,我幫你擦擦吧?”

江榕順著關紹的目光一瞅,恨不得地上有一條縫能讓他鑽進去。他轉過身麵對著牆壁,用完好的那條胳膊護住了關鍵位置:“別擦了,再擦就不禮貌了。”

浴室門打開了,眉眼含笑的關紹從門裏走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在門外探頭探腦的江小恒和江浩,“怎麽了?”

江小恒關切的問道:“關叔叔,你給我爸爸好好擦身體了嗎?”

關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沒擦完。”

江小恒歪了歪腦袋,他不解地問道:“為什麽會沒擦完呀?”

關紹揉了揉兩個孩子的小腦瓜:“因為再擦下去就沒禮貌了啊。”

說完這話關紹愉快地向著廚房的方向走去,留下兩個孩子麵麵相覷:“不禮貌?”擦身體而已,怎麽就會不禮貌了呢?

*

傍晚時分,休息充足的異能者們來到江榕家碰頭。之所以選擇這裏見麵,是因為今天要說的事情比較重要,暫時不能被外人得知。

這群人中,隻有阮寒玉是第一次來,為此她特意做了一盒漂亮的點心帶了過來。看到小仙女時,阮寒玉雙眸睜大:好大的仙人球!

江榕特意收了一個房間出來作為會議室使用,一進房間,眾人就被會議室大圓桌上堆著的亮晶晶的晶核吸引了。除了江榕三人外,其他人還是第一次看到晶核。

潘攀忍不住伸出手摸向了一粒土褐色的晶核:“江哥,這是什麽?”怎麽辦,他好喜歡這東西,壓根兒不想鬆手。以前看到女同事看到珠寶就走不動道,現在他終於明白那種滋味了。

江榕邀請眾人坐下,“今天邀請大家來,就是想要告訴大家一些事。大家不妨猜猜,這些東西是什麽?”

眾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見,隻有王春蘭說出了正確答案:“這些東西,是不是長在變異動植物身上的能量結晶?”

江榕雙眼一亮:“春蘭姐說對了。你是怎麽想到的?”

王春蘭抿唇笑了笑,作為一個醫生,她對傷口格外敏感。今天被滅殺的這群變異野豬腦袋上都有一個圓潤的洞,之前她還在想這些豬到底遭遇了什麽才會形成這麽獨特的傷口。現在看到桌上的晶核,她就聯係到了那些傷口。

江榕心悅誠服地豎起了拇指:“春蘭姐說對了,這些東西叫晶核,是從變異野豬腦袋裏麵取出來的。”聽到江榕說的話,潘攀觸電一般將晶核放回了桌上。

關紹補充道:“除了變異野豬之外,所有變異動植物身上都會長出晶核。異能等級越高,晶核越大。每一種異能結出的晶核顏色都不相同,比如這裏,綠色晶核對應的是木係異能,褐色晶核對應的是土係異能。”

阮寒玉聲音顫抖:“關哥,您是說……我們的腦袋裏麵也有這樣的東西?”

關紹頷首:“對。”

江榕介紹道:“晶核可以幫助異能者提升異能等級。”說著他從晶核中取出了一枚青色的晶核當眾做示範,“用自己的異能引導晶核中的力量,隻要其中的力量同自己的異能不相衝,就能將晶核的力量收為己用。”

江榕指尖滲出了青色的異能,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青色晶核變成了白色的齏粉。

眾人目瞪口呆麵麵相覷:“這……”

這也太驚人了!要是這消息傳出去,肯定會在異能者中引起軒然大波。

江榕緩聲道:“根據我的發現,大多數的異能者能準確找到適合自己使用的晶核。大家看一看,看看這些晶核中有沒有大家特別在意,特別想要擁有的。”

雖然心裏有些膈應,潘攀還是再度抓住了那枚褐色的晶核:“我覺得我挺中意它的。”

不是每個人都像潘攀這樣幸運,阮寒玉和王春蘭母女三人就沒找到適合自己的晶核,她們感覺所有的晶核都差不多。

江榕安慰道:“野豬擅長拱土,豬群中覺醒土係異能的比較多。你們不要著急,以後我們收集到的晶核多了,一定有適合你們的晶核了。”

這次獵殺,眾人得到了87枚晶核,除了被江榕吸收的和被潘攀握住的晶核之外,剩下還有85枚晶核。這些晶核中還有九枚有色晶核,剩下的都是透明晶核。

江榕將有色和無色晶核分成了兩堆,環視一圈後,他正色對眾人說道:“現在我要就晶核分配問題,征求大家的意見。”

晶核會成為今後異能者們最重要的物資,除了可以用晶核兌換豐厚的物資之外,它更是異能者們的能量倉庫。能力越強大的異能者,需要的晶核數量就越多,在場的眾人深知這個道理,因此麵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了。

從古至今,利益分配最會惹出爭議。如果晶核分配的問題得不到解決,遲早會在眾人中間埋下大患。

記得上輩子,隔壁省有個勢頭很猛的基地吸引了很多異能者投奔。可沒過多久,基地就覆滅了。後來聽說是掌權的異能者太貪心,幾乎拿走了整個基地的晶核,因而引起了異能者的暴動。

江榕不想做冤大頭,也不想壓榨異能者。他緩聲道:“我們是一個團隊,我覺得我們一起出任務得到的東西應該平分。”

話音一落,眾人就不讚同地搖起了頭。潘攀麵色嚴肅:“江哥,我覺得這樣不妥。”

雖說是一個團隊,可每個人麵對的風險是不一樣的。就拿昨天的行動來說,江榕和關紹滅殺的變異野豬是最多的,潘攀和阮寒玉還是在關紹的指點下才獵殺到了野豬,他們可沒臉要求平分晶核。

王春蘭他們都讚同潘攀的說法:“有句話叫多勞多得,我覺得多出力的人就該得到更多的晶核。”王春蘭和蕾蕾隻是做後勤工作,她們身上甚至沒有沾血,又怎麽能拿同伴用命換來的晶核?

江榕對此有不同的理解:“大家的意思我都懂,我是這麽想的。我們是一個團隊,如果把團隊看成一個水桶,小隊成員就是組成水桶的木板。能盛多少水不能由最高的木板決定,而是由最低木板決定。”

“我們想要走得更長更遠,小組成員每個人都要進步。如果說把晶核集中到本就強大的隊員手裏,那豈不是強大的更加強大,弱小的進步更緩慢了嗎?”

“我提議平分晶核,指的是平分我們都能吸收的晶核。”江榕捏起一粒透明的晶核解釋道,“據我觀察,這種晶核適用於很多異能者。以後如果平分,就平分這樣的晶核。”

“至於有色晶核,如果裏麵有適用於大家的,大家直接取用就是。”

收集晶核的過程就像開盲盒,能收到什麽樣的晶核,等級有多強,全靠運氣。江榕用桌上的晶核做例子:“比如這次收集到的晶核中有四枚土係晶核,那這些土係晶核就給潘攀。下次收集到的晶核如果是水係的,那就把水係晶核留給寒玉。總之我們小隊出任務,收集到的晶核盡量供給自己人用。”

對於自己人不能用的晶核,江榕也有自己的想法:“小組成員暫時不能吸收的晶核,先放在我這裏存著。將來基地建成之後,會有很多異能者來投奔,到時候可以留給他們做獎勵或者交換。”

楚強欲言又止,憋了半晌後他還是沒忍住:“可是小江,如果平分的話,你和關頭兒不是太吃虧了嗎?”

江榕和關紹對視一眼笑了起來:“一個團隊最重要的是齊心,不要計較一兩個晶核。吃虧討便宜的事大家誰都會碰到,這次我吃虧,可能下一次我就多占了便宜呢。”

大家互相看看,最後接受了江榕的建議。沒一會兒每個人麵前都出現了一小堆晶核,晶核有大有小,大體上每個人分到的數量都很均勻。

潘攀滿臉慚愧:“要不透明晶核不要分給我了吧,我已經有四枚土係晶核了。”除了最大的一枚褐色晶核之外,有色晶核中還有三枚同種顏色的晶核。

握著這些晶核,潘攀特別慚愧。他明明出力最少,得到的東西卻最多。

江榕笑道:“不是說了麽?吃虧討便宜的事誰都會遇到。萬一下次一粒土係都沒有,你隻能看著我們分晶核了。”

潘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最終他還是握住了身前的晶核:“江哥,我一定好好吸收,早些提升我的異能,不辜負大家的期待。”

眾人一陣笑鬧,過了一會兒後,王春蘭問道:“對了小榕,我想問一問,我們的異能小隊還要再招人嗎?”他們七個人力量有些單薄了,最好能再多幾個人。

江榕思考一陣後說道:“肯定要招人,但是我們一定要好好篩選人員,不能引狼入室也不能錯失良才。我想我們小隊的規模最好不要超過15人,太大了不好管理。”

人多了也有隱患,要是招來心術不正的人,拖累了團隊不說,更會害了隊伍裏麵的人。

關紹沉聲道:“基地建立之後,會有很多異能者來投奔。大家雙眼放亮一些,看到優秀的人記得好好考察。”

江榕總結道:“我們小隊剛剛建立,有很多製度和規矩都不完全。不過沒關係,慢慢磨合一點點完善吧。”

分配好了晶核之後,江榕還有話要說:“剛剛我們說的是團隊活動時晶核分配的問題,現在我們來說一說單獨行動時的物資和晶核分配問題。”

江榕環視一圈:“如果你們單獨出行找到了物資或者晶核,晶核可以留下,但是物資要交出五分之二。”基地運行少不了異能者,既然異能者們選擇了基地作為庇護,那就應該為基地建設出力。

上輩子在和平基地中,異能者們要是找到了物資,需要上繳五分之四。江榕定下這個數值,眾人都覺得能接受。

解決了最核心的物資分配問題,大家心裏都放鬆了下來。想要要建立的基地,大家心中滿是憧憬,暢所欲言。

潘攀忍不住說道:“今天我回家的時候,村裏人拉著我問東問西。我們之前不是說沒有建設基地的打算嗎?村裏人急壞了,一直央求我,讓我勸勸你們,能不能建立基地。”

在場的七個異能者中,隻有潘攀還住在老家。附近的村民不敢到楚強家和江榕家來,隻能堵著潘攀問。今天一上午,潘攀家裏來了好幾波人,都是為了加入基地的事情而來。

想到前幾天他們還覺得加入基地不劃算,今天就捧著全部身家來央求自己,潘攀身心舒暢。

楚強嗬嗬一笑:“他們怕了。”

之前附近的人覺得就算沒有異能者的庇護,他們也能活下來。可現在不一樣了,江家橋那麽大一個村子,一夜之間成了廢墟,誰敢保證自己的村莊完好?誰能保證自己能在變異動植物的肆虐下毫發無損活下來?

和小命相比,錢財土地這些東西不重要。就算擁有再多的物資,也要有命花啊。

江榕思量道:“估計明後兩天,強子家應該就會來人了。”

這也是江榕的計劃,與其像其他基地一樣大張旗鼓招人加入,遠不如讓人帶著誠意和敬意來求他們庇護好。

蕾蕾對大人之間的博弈沒什麽興趣,她更關心他們將來的家園:“江叔,我們的基地什麽時候才能成立?它會有多大?對了對了,它叫什麽名字?”

江榕眉毛微微上揚:“如果速度快的話,不出一周,基地就能有雛形。剛開始的基地不會太大,隻包括附近幾個村子。等投奔的人多了之後,基地會慢慢擴大。至於基地名字……暫時還沒想好。大家回去之後都想想,給我們基地取一個響亮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