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天會被孟鶴之抓住……

要從她在皇宮裏喊出那句,之一,接錘之後。

眼看著徒弟大殺四方震驚四座,她作為師父必然開心。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她養大的姑娘又能打又正直,驕傲之情溢於言表。

戰畢,蘭懷聿趕快過來拿走狐裘披風,那狗腿的勁兒,她都看出他什麽心思了。

隻不過……他自己屁股不幹淨,梧桐巷裏還養著一個呢,所以這事兒沒門。

她得好好跟之一說說,可別輕易被男人糊弄了。而且越是花心的渣男越會騙人,嘴裏能吐出花來。

正想著呢,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腦後傳來。

“跟我走,不然我把你十八年前對我做的事公諸於眾,你不想被誅邪使知道吧。”

她隻覺著渾身的血都冷了。

慢慢轉頭,看到的就是那張冷肅到冰點的臉。

手腕被抓住,她就被他扯著脫離了眾人。

到了暗處,他把身上的大氅一解兜頭把她包住,抱起來便走。

這期間,她一個字兒都沒說出來。

被從大氅裏放出來時,已經到了他家了。

他看著她那張臉,眸子冷冷,“把假皮摘了!”

她扯了扯嘴角把假皮摘了下來,露出美豔妖媚的真容。

孟鶴之看著她,漆黑無底的眸子一陣僵滯,“你怎麽一點兒都沒變!”

“嗯,不像你,老了。”

“……”

她不開口則以,一開口氣死人。

孟鶴之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慢慢的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抬高。

追天紅唇動了下,忍著沒反抗。

感覺到他微微粗礪的拇指從摩挲她下巴頦遊移到下唇上,她有點兒炸毛了。

“孟鶴之,你別太過分。”

“比你當年所做差遠了吧。”

“過去十八年了,你這仇記得可真長!”

孟鶴之那張嚴肅的臉浮起一絲笑意,略諷刺,“隻許你做不許我記仇,哪來的道理?”

追天一哽,因為理虧,自然是懟不過他。

她有什麽辦法?

剛來這世上就遇到那種情況,周圍打的亂糟糟全都是血,她熱血滾動整個人要炸開了。

然後他一個受傷的美少年飛過來,她自然而然的接住一同倒在了山坳裏。

為了活命,她就把他……

受傷的少年沒什麽還手之力,被當馬似得騎了一天一夜,他記仇……應該的。

見她不吱聲了,他繼續摩挲她的唇,另一手則捧住了她的臉。

豔麗奪目,她是該出門時戴著假皮,不然得多少人看到她這張臉。

眸色發暗,呼吸也變得急促。

他壓低了頭,追天立即躲。

“你別太過分啊,你現在高居刑部尚書,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知不知道?”

“你這個強奸犯還膽敢說旁人犯罪?”

“你到底要怎樣?若想給我治罪你就治吧,不行把我的罪行公布天下,我大不了以死謝罪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貼著她的鼻子,感受著她的呼吸,孟鶴之眸底倒浮起笑意。

“你是誅邪使的師父是吧?她今日一鳴驚人日後必定貴不可言,你的罪行若公布她會受何影響你想過嗎?”

“你……”

真卑鄙啊!

之一正值要揭露楚正柳氏罪行,認回英國公家的重要關頭,自己當然不能給她添麻煩。

“所以呢?你要如何報複?說吧,哪怕剝掉我一層皮我但凡說一個不字,我就不是英雄好漢。”

“好!很簡單,十八年前你對我所做之事,我要全部在你身上討回來。”

“……”

追天一哽。

他揚眉,“剛剛說的話又不認了?”

“認!來吧。”

說著,她就自己動手解腰帶。

孟鶴之一把抓住她的手,“忘記當時是什麽情況了?我身上的衣服皆是你扯開的,所以你的衣服不許自己解。”

唉我去!

死變態。

她眼睛一閉任憑宰割。

孟鶴之卻摸了摸她的眼睛,“一共八次。隻不過我現下公務在身,需要等我將公務處理完畢後再進行。

你不許離開,不然我便去找誅邪使。”

“我不見了她也必然找我,說不準很快就會找上門來。”

“那就得你自己想法子跟她解釋了,若要我解釋我必然實話實說。”

把他手推開,她轉身一屁股坐在軟榻上,“滾吧滾吧,你最好快一些,還完了債咱倆再無瓜葛。”

深深地看了她一會兒,孟鶴之轉身走了。

離開時吩咐下人守好這裏,又小聲的交代小心照顧著,就急匆匆離府了。

追天直接在軟榻上攤平,腦子裏亂七八糟。

十八年前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事兒在腦子裏轉來轉去,越想越覺著頭疼。

哢嚓。

她抬起頭往窗子那兒看,兩個影子一前一後的鑽進來了。

看著自己倆徒弟,她少見的覺著臊得慌。

不過之一和之二也沒說啥,就是先瞧了瞧這屋子的環境,還挺好的。

打量完剛要說話,有人敲門,他們倆迅速躲起來。

下人進來了,送來了熱茶點心瓜果,這個時節新鮮的東西尤為稀少。

一下子送來了一大堆,這手筆也挺大。

又小心翼翼的告訴追天一會兒來送熱水衣物等等,供姑娘沐浴解乏,廚房裏也正準備宵夜。

追天沒搭理,他們就自動撤了。

躲著的之一和之二四目相對,無聲的用手比劃交流,一致認為他們不該說破。

師父也是要麵子的。

出來後,兩個人也避開那個話題。

“師父,您什麽時候回去我來接您。用不用把您的衣物用品送來?”

“不用,待事情解決我就回去了。”

她吃點心,一邊懶懶道。

“那用我在這兒陪您嗎?”之二問。

“不用,去你師姐那兒享福吧。”

兩個孩子點了點頭,又都觀察師父的表情,見她隻是懶散無奈並無憤怒之意,他倆也放心了。

“那我們有時間就來看你,放心吧,會趁著孟大人不在的時候。”

“不用,事情了結我自己回去找你們。自己的仇怨自己解,說實話,終於到了這一天我心裏反而踏實了。”

躲藏一時爽,但終歸是自己欠下的。

算命債了,若沒他自己就死了。為了自己活把他尊嚴踐踏,他報複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