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白巧珠也在今日來致謝了。
帶來了不少的謝禮,還有她親手繡的帕子。
心靈手巧,那帕子一角繡了個英姿颯爽的小人兒,可不就是自己嗎!
一共兩張帕子,楚之一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複又看向白巧珠,“兩天的時間你就繡出了兩張帕子,不止繡工好速度也非常快。”
白巧珠還有幾分羞赧,“平時無事就做女紅,習慣了。夫人喜歡就好,往後我再給夫人繡別的。”
“喜歡,尤其繡的我這般帥。”
一張帕子上的小人兒單手負後一手前揮,頗為霸氣。
另一張則是前行的姿勢,但周邊用了些別的絲線繡出了一種腳踏祥雲光芒萬丈的風采來。
由此可見,當時楚之一在她受難時忽然出場,在她心裏有多麽的激動崇拜。
楚之一忽然覺著,白巧珠是不是移情別戀愛上自己了,那還有林周什麽事兒?
“你和林周的婚期還有多久?”
“半個月。”
楚之一輕輕點頭,他們倆成親一個月之後戴城出事。
看著她俏麗細白的臉,應當讓林周拿回屬於他自己的功績。
烏衣教的陳大陳二是吃了藥的,激發體能久戰不竭,本來便不公平。
若真論功夫,他們倆不是林周對手。
白巧珠有話想說,但慕常樂和楚成材都在這兒,她不好開口。
楚之一正好也不耐煩,眸子一轉看向氣氛詭異的二人,“你們下午不用上課的是不是?”
楚成材搖頭,“今日下午有騎射課。”
“那還不快滾蛋。”
楚成材二話不說,拱手一禮就滾蛋了。
慕常樂看著那西貝貨熟練滾蛋的樣子,心底是有些不暢快的。
但還是乖乖地作揖,之後也走了。
沒了多餘的人白巧珠這才開口,“父親已經知道那兩個喇唬實際上是白巧雲雇傭來害我的,隻是他不想宣揚出去甚至還去見了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石建文,請求他莫要外傳。
將這件事的帽子扣在了賀家身上,進宮去告狀討要說法。
不過他很清楚這樣一來就跟賀家徹底翻臉了,遂想巴結督公自保。
一聽說我要來見夫人,準備了一堆的謝禮。我今日隻帶來了我自己繡的帕子,其餘的東西都不是我的。”
白巧珠很誠實,而且說起文襄伯時,言語之間都是嫌棄和心灰意冷。
“這麽多年文襄伯稀裏糊塗的,白巧雲欺負你的事他看見了也沒在意是不是?”
“沒錯。在他看來就是小女孩兒間的鬧脾氣,不值得他費心。”
在他心裏男人不管內宅之事,都交給他的續弦,如此一來白巧雲欺負自己哪能得到公正審判?
從兒時克扣吃食開始,再到衣物用度,再到出席各種宴會,都沒她的份兒。
上次狩獵若不是箬嫵公主給自己下了請柬,她也根本不會去。
可就是因為這,白巧雲就尋到了機會對自己下手,抱著完全要毀了她的目的。
惡毒的令人發指。
楚之一彎起嘴角,“我陪你去一趟你家吧。你要成親了,我想瞧瞧你的嫁衣還有文襄伯都給你準備了什麽嫁妝。”
白巧珠微微睜大眼睛,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文襄伯不是想巴結督公嗎?那就好好巴結,惹得督公夫人不高興,閹黨的這艘大船可不載他。
臨時起意去文襄伯府做客,得知白巧珠居然將督公夫人請來了,文襄伯肥胖的小身軀激動的顫了顫。
趕緊吩咐人去通知夫人,最高規格待客。
在京城裏,這樣的伯府很多,總的來說是中等貴族裏最普通的那一種。
再加上文襄伯其人也沒什麽建樹,唯一能耐的就是會投胎。
“夫人光臨寒舍,蓬蓽生輝蓬蓽生輝。”文襄伯親自來迎,態度略諂媚。
白巧珠暗暗的翻了個白眼兒。
“伯爺客氣了。巧珠眼看著要成親了,我想著既是好姐妹應當在她大喜之日送添妝。
可又不知伯爺給備的嫁妝裏缺什麽少什麽,這不就過來瞧瞧嘛。
伯爺沒給準備的,我給準備。”
文襄伯一聽,眼睛都發亮,原來她們關係已經這般好了?!
“夫人說的哪裏話,您能來給巧珠送嫁我們伯府就萬分感激,夫人無需破費。
嫁妝是我那夫人準備的,正巧我還沒見著單子呢,這便讓她拿來咱們一同瞧瞧。”
嘴上客氣,言外之意還是想要添妝,傳出去他文襄伯就能成閹黨之中的心腹了。
賀家若想對付他,也得考量考量。
很快的,文襄伯的續弦劉氏過來了,備了待客的茶果點心。
嫁妝清單拿過來了,但神情有些古怪,不太想給他們看的樣子。
文襄伯一向覺著自己這夫人賢惠善良,而且凡是他能瞧見時,她對白巧珠都挺好。
所以並沒有多觀察她麵色,拿過清單就呈給了楚之一看。
楚之一亦微笑著,一副期待的模樣,“難得瞧見伯爺家中如此和睦,母慈女孝我真是羨慕呢。
伯爺也知道我在外十六年才被接回家,我那母親啊對我極其冷淡,相反很是喜歡那假女兒。
當時備嫁妝給我準備的許多空箱子,若不是我自己發現了,到時嫁給督公我的臉往哪兒放?”
文襄伯頭一次聽說這事兒,“夫人是她親女,緣何這般區別對待?”
“大概人心都是偏得吧,我又不是她養大的,又覺著我年紀小好欺負。
正好我那父親稀裏糊塗的,被我母親花言巧語的說辭糊弄住了,還以為她一碗水端平了呢。”
劉氏麵色開始發白,她現在已經明白了,這督公夫人八成就是白巧珠特意請來的。
知道自己克扣了她的嫁妝,來找自己麻煩了。
文襄伯沒想到楚正居然被自己夫人騙的團團轉,內宅都鎮壓不住算什麽男人。
“哎呀,巧珠妹妹你的嫁妝就這麽點兒啊?
拆吧拆吧能湊四十抬,不會到時也弄幾十台空箱子湊數吧?”
文襄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