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蓮和竹蔻迅速上位抬成了妾,各分了個小院子不說,賀鸞兒還給分別給配了兩個侍女。

從下人升級做了主子,地位的改變讓人一下子精神百倍。

身上被鞭打被撕咬過的傷都不疼了。

換上了料子好一些的衣裙,再對鏡梳妝打扮,看著侍女低眉順眼的伺候自己,始終存在心頭的那種卑微一掃而空。

甚至,驕傲之氣迅速膨脹。

“嘶,這麽熱的水就敢遞給我,想燙壞我的手嗎?”

“奴婢知錯,請夫人莫要生氣!”

“賤蹄子,哪值得我為你生氣?下次再敢犯,剁掉你一根指頭就是了。”

侍女跪地瑟瑟發抖,昨日還同為奴婢,今日已是天差地別。

夏蓮看著自己略粗糙的手,心裏幾分憤恨。

楚妙妙慣會折騰自己,不如意了就虐待,幾年間自己的頭發被薅下去多少都數不清了。

正琢磨著接下來如何調養自己呢,侍女稟報說陳媽媽來了。

夏蓮端坐,眉眼微抬,“讓她進來吧。”

下一刻陳媽媽進來了,依舊還是之前那張嘴臉,她訓斥陪嫁來的幾個侍女像訓孫子似得。

“抬了妾就是不一樣,現在膽敢抬著頭看我了。”

夏蓮哼了一聲,瞧向那兩個侍女,“把她抓住!”

陳媽媽麵色一變,“你敢?別忘了你是從哪兒出來的,你不過就是個陪嫁的下人而已。

信不信我去告訴夫人,要她把你要回身邊繼續做下人?”

夏蓮笑的諷刺,“那你們就試試,看看我若去皇子妃跟前兒告狀,你們會死的有多慘。”

她有靠山的,就是把她抬成妾的主母。

在這個府裏,除了大皇子還有一個主人,那就是賀鸞兒。

楚妙妙一個妾,算個屁!

兩個侍女聽命將陳媽媽給按住了跪地,夏蓮起身悠然的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了陳媽媽一會兒。

猛地甩了個大嘴巴子!

陳媽媽臉都歪了。

“回去告訴楚妙妙,往日之仇我都記在心裏呢。

此後身份平等,她也莫再以主子自居,再敢對我不客氣有她好看。”

話落,命侍女將陳媽媽扔了出去。

眉目舒展,真暢快啊!

陳媽媽在夏蓮這裏吃了虧,去了竹蔻那裏也沒得著好處。

竹蔻倒是沒打人,隻是嬌滴滴的說自己是皇子妃的人,有事兒就去告訴皇子妃。

楚妙妙若是想命令她做事,或者害人,皇子妃知道了怕是不會手下留情。

陳媽媽頂著腫了一半的臉回去了,再把事情跟楚妙妙一說,氣的她砸了一套茶具。

“好啊,賤人飛升真是了不得了!

我若不嫁進這裏,她們哪有機會爬上大皇子的床?”

陳媽媽不言語,心裏雖記恨那兩個賤婢爬上枝頭就翻臉不認人,但也公正的覺著傍上大皇子這事兒怪不得她們倆。

是楚妙妙逼迫她們的,原因就是她不想挨抽。

發了一通火,心中仍舊不暢快。

楚妙妙已經要忍耐不下去了,“你去打聽打聽,大皇子手底下有個人叫迎風,但現在不知他有沒有被重用。

盡可能的打探到他的全部,事無巨細。”

陳媽媽雖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不管怎麽說,楚妙妙是她的主子,主子若過的不好自己也撈不到好處。

*

誠如蘭懷聿所說,英國公府上門送謝禮來了。

那老頭沒來,來的是慕常樂。

少年眉目精致長得特別好,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那種讀書好孩子的氣質滿滿的。

楚之一坐在那裏不動彈,旁邊兒是今日來給小順送書的楚成材。

楚成材也在國子學,自然是認識慕常樂的,隻是對方不認識他。

“常樂見過夫人。今日冒昧過府還望夫人見諒,祖父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今日便用一些死物聊表謝意,還望夫人不要嫌棄。”

說著,下人抬進來兩個箱子,一個裏頭裝著金銀玉器,一個裏頭裝著孤本字畫。

這麽大手筆,隻是謝禮誰會信?

楚之一看著慕常樂,發現這小子眼睛發光的瞅著自己。

她把蹲在她旁邊的肥狗子拎起來,看了看它的眼睛再看看慕常樂的眼睛,真像!

“英國公太客氣了,當時隻是順手而已。”

“哪怕夫人是順手,救命之恩也是真。”

慕常樂笑著過來,看了看她手裏拎著的狗,“夫人喜歡小寵物?”

“不喜歡。”

“那不知夫人平時喜歡玩兒什麽吃什麽?我家祖母想設宴親自感謝夫人,就想著按著夫人的喜好來安排。”

目的性很明確。

楚之一一時間也不知該不該去見見。

驀地瞥到坐在一旁的楚成材,是了,柳氏還沒解決呢。

無論如何,得讓她自己開口說出當年都幹了什麽惡事!

殺人奪子,喪盡天良。

“成材,你也在國子學想必認識慕小公子吧。”

楚成材立即乖乖點頭,“大姐姐,我認識慕小公子的。他勤奮好學內斂平和,跟其他世家子弟大不相同。”

慕常樂看向楚成材,親耳聽到他的那句大姐姐……

眼神兒微變,你有什麽資格喊她大姐姐?

假弟弟,西貝貨!

“聽聞英國公府乃武將世家,慕小公子沒學過武藝?”

慕常樂立即搖頭,認真回話,“慕家也不是人人都有那個天賦的,縱觀祖上但凡領兵打仗的英傑都有天賜的筋骨。

我天生愚鈍,不是那塊料。”

天賜的筋骨……

握了握手,楚之一回想起最早的記憶,四五歲時吧。

在素華庵的後山上上躥下跳摘野果,從樹杈上掉下來摔得手掌腦門兒都破了,一摸一把血。

她看著自己的血,奇怪的沒覺著疼。

因為之二但凡摔了都嚎,說自己疼。

她不疼,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師父來了,瞧她小臉上都是血嚇了一跳。

“疼不疼?哎呦我的淘丫頭,頭破血流的留疤怎麽……誒,愈合了?!”

“師父我不疼。”

師父又把她額頭還有手都擦幹淨,隻有淡淡的紅痕。

她自己也發現了,舉著小爪爪,“剛剛還破開了呢,怎麽不見了?”

師父頓了下,“在你還裹在繈褓裏的時候師父就給你吃了神秘的藥,讓你受傷流血不疼不癢快快變好。

不過這是咱們師門的秘密,你不能對別人說,不然就會有人來搶咱們師門的秘藥。

知道了嗎?”

“嗯,之一嘴巴像王八殼,硬的誰也敲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