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量便覺得不對,尤其是聽管家說沈紜焉常常出入府中,更覺蹊蹺。

“那就讓為夫來幫你選一個。”

沈量甩開袖子就往裏麵走,打開銅鏡上還擺放著的梳妝匣一看,裏麵空空如也。

“老爺,我都拿去炸了,還沒送回來呢!”

沈量沉聲盯著沈李氏:“是不是拿去給沈紜焉了?”

沈李氏知道瞞不過,隻得小心說道:“女婿說要開店鋪,需要本錢,我便資助了一些。”

“老爺先別管這些了,赴宴要遲到了!”

沈量不好就發作,也確實時間緊了,隻能先去赴宴。

“這就算了,往後沒有我的允許別再給錢!”

沈李氏滿口答應,鬆了一口氣。

好在提前將賬目上的窟窿填上了,否則的話不知道沈量會發多大的脾氣。

次日沈量沒有隻會沈李氏一聲,便派人去侯府和宋家請女兒歸家。

在他看來,這兩個女兒嫁出去之後,還是不成熟,需要再盯住教育一番。

沈李氏知道之後惶恐不已,端著親自煮的香片茶送到書房去,一麵試探口風。

“老爺是想要見兩個女兒了?”

沈量今日心情不錯,捧著書偷閑:“就是盯住一些管家治理之法,總不能讓他們認為有事就讓家裏填補。老夫是個清流,靠著俸祿吃飯,可不能助長奢靡攀比之風!”

沈李氏聽得安心了,便有些期待見到沈紜焉了。

沈弋冉打發了家中的小廝,歎口氣。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沈弋冉並不消沉,當即便思索辦法。

沈量未必就知道沈紜焉拿錢和宋齊召敗錢之事,明日去赴宴可不能沒有準備便去參加。

沈弋冉立刻叫來在白梔:“幫我辦件事。”

白梔聽得點頭:“小姐放心,我一定好生說服那個寡婦!”

沈弋冉點撥道:“不管那個寡婦說多愛宋齊召,難解難分,你都不用信她的鬼話,她都是為了錢,你隻管這樣去說便是。”

教導了白梔一番話之後,白梔出府去了。

雖然容青青盯得沈弋冉很緊,但是也沒到要派人盯著白梔的程度。

白梔來到上次撞見宋齊召和寡婦的地方,上前去敲門。

俏寡婦打開門,上下溜了一眼白梔:“小娘子走錯門了吧?”

白梔淡淡一笑:“沒走錯,正是為了沈家來找你的。”

俏寡婦一聽沈家,隻當是沈紜焉,可是她記得沈紜焉的丫鬟並不是眼前這人,便戒備得擋著門道:“什麽沈家周家的,小娘子怕是找錯人了吧?”

“宋齊召你不認識?”

白梔冷笑:“既然你認識,便讓我進去,我可是代表大小姐來和你談話的!你可知道沈家大小姐如今什麽身份?”

“聽說是侯爺夫人······”

“知道就好!”

白梔伸手一把將門推開,徑直走了進去。

俏寡婦咬了咬唇瓣隻能跟上來。

“我說這位小娘子,你家夫人和我連麵都沒見過,再說了,宋齊召是她的小叔子,哪裏有嫂嫂關起小叔子家的事情來的?”

白梔聽得,板著臉說道:“你胡說什麽呢!我告訴你吧,太傅已經知道你們的醜事了,明日就要讓宋齊召回府去,看老爺不打斷他的腿!”

俏寡婦聽得,有些害怕,卻梗著脖子說道:“你、胡說!你們什麽證據都沒有,憑什麽打斷他的腿?”

白梔冷笑道:“不僅打斷他的腿,還要將他誆騙過去的錢全部都拿回來!”

“這處宅子,還有一千兩的銀子,加上給你送的那些衣料首飾,你悄悄置辦的店鋪,都被老爺調查到了,你以為你還可以留下嗎?”

俏寡婦隻當自己留的這些私產都很隱秘,想不到全部都被查到了,強撐著說道:“那你今日來想要做什麽?”

白梔冷笑道:“現在我說什麽你也不會信,你肯定還指望著拿捏宋齊召呢,那等著看宋齊召的表現吧。”

說著白梔就起身離開了。

俏寡婦心緒難平坐立難安,立刻就要出門去找宋齊召。

而宋齊召這邊也聽說沈量要他們回府,便留心打聽所為何事?

正巧沈李氏派人來單獨通知沈紜焉,宋齊召便在門外偷聽。

“你說什麽?父親都知道了?”

丫鬟婉兒點頭:“是呀二小姐,老爺見到夫人將嫁妝都變賣了,第二天便讓你們都回去呢!我也不能留久,二小姐我先回去了!”

說著提著菜籃子的婉兒便走了。

宋齊召躲在側屋內,跌足咒罵。

沈紜焉走出房門,宋齊召立刻上前去討好。

“娘子要去哪裏?”

沈紜焉正在煩悶,見到宋齊召來了,當即將氣都灑在他身上。

“你知不知道我母親挪動家裏錢的事情都被父親知道了!父親這是要那我們問罪呢!”

宋齊召背上出了冷汗,這若是沈紜焉不包他的話,他一個平頭老百姓,去哪裏找那許多的錢來還賬?

“娘子,這可如何是好?都是用人不善,那些掌櫃做死了咱們的生意,這錢都虧進去了啊!”

沈紜焉冷笑:“店鋪虧了,你若是能夠考中進士,我父親必定會對你另眼相看,如今我回家都沒有臉了!”

一想到明日要見到沈弋冉,沈紜焉便更是羞惱,狠狠瞪著宋齊召。

宋齊召立刻做小伏低賠笑臉:“我不是說了嗎?我那是吃壞了肚子,導致沒有發揮好,等三年之後,你看我能不能上龍頭榜!”

“三年!”

沈紜焉不敢想這三年家裏如何開支!

怕是還指望著她母親接濟呢!

憑什麽上一世沈弋冉占了便宜,這次對調了嫁人的對象,怎麽還是沈弋冉占盡了便宜?

這不公平!

沈紜焉在心中咒罵上天,宋齊召便在旁邊哄著。

又是按著她坐下休息,又是給她推背捏腿,婆婆宋周氏更是殷勤問好幾趟,想要吃什麽就送什麽來,端茶倒水,圍繞著伺候沈紜焉。

沈紜焉終於氣消了。

“你們不就是怕明日回府去爹爹責怪嗎?”

宋齊召立刻陪著笑臉說道:“倒也不怕,就是怕解釋不清楚,嶽丈大人不肯聽我們解釋,好不容回趟家,惹得嶽丈不高興,你也丟臉不是?”

一句話刺在沈紜焉心窩上。

“行了!爹爹從小疼我,就算是要懲罰,也不過責怪我幾句,我會護著你們的。”

宋齊召和宋周氏對視一眼,都安了心。

俏寡婦找到熟悉的家丁詢問,可是就是不見宋齊召出來。

“老爺睡下了,你還是快走吧!老爺還說,往後別來家中,被發現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