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打開嗎?”

沈弋冉點頭,言惜君便立刻拆開來看,想不到卻是一根銀簪,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是銀簪的頂端用白色的珍珠鑲嵌成了一隻白兔的樣子。

“哇!這——夫人怎麽會知道?”

這個銀簪是言惜君小的時候去世的母親送的及笄禮物,不想在外地遺失了。

“我家的當鋪收到了這個發簪,我在查看賬冊的時候見到的,聽得言小姐曾經也有一個,就想著一定要送回來。”

言惜君抱著簪子不敢想這個竟然就是當年母親送的,忍不住感激起來。

沈弋冉並沒時間明說細節,點了點頭就出來了。

反而是在回去的路上,薄瑾年先問了出來。

“我很好奇,今日看你和言小姐的交流,並非是熟人,那你又為何知道她的遮掩私密的事情呢?”

沈弋冉聽得微笑著道:“我也是在京都長大的,這些事情,姑娘家之間會傳,所以當我接手店鋪的時候看到這個簪子就想起了這件事,就拿了出來。”

“不過一直沒有機會送回去,所以就放在了梳妝匣內,今日還是侯爺給了我機會物歸原主。”

薄瑾年聽得,倒也並沒有做多的猜想,笑著道:“本侯今日才知道他們為何要這樣刻意請我,原來是空閑的禁軍統領職位,陛下有意要給我。”

禁軍統領,雖然隻是負責宮牆內的安全事宜,但是同時也會擔任傳話等事宜,算是陛下身邊的近臣,很多時候都能說上話。

這也難怪他們都開始巴結了。

沈弋冉今日能夠聽到宴會就拿出這根簪子,也並非是如同她說的那樣,隻是為了送還言惜君。當初就是打算依次來結交言府。

其實她時刻都在關注京都城中的形勢變化,加上上一世的記憶,對這些事情基本上了如指掌。

隻是這一世換了嫁人的對象,整個局勢可能就會有很大的變化,沈弋冉每日出去巡查店鋪,也在各方打聽消息。以免局勢有所變化,不能提前提防。

薄瑾年雖然不知道,但是擔當禁軍統領雖然升職,卻也有很大的風險。

沈弋冉心中要改變上一世侯府的悲慘結局,就不能暗自謀劃,步步為營。

此刻卻輕描淡寫說道:“侯爺得到陛下信任,隻怕不少的人會嫉妒,侯爺要擔心小人。”

薄瑾年聽得垂目思索了一下說道:“是啊,本侯上任之後就不打算頻繁參加宴會了,若是實在推不了——”

沈弋冉立刻搶著說道:“若是推不了,官大的,我便陪著老太君去,若是不大的,我獨自去也可,侯爺不用擔心。”

薄瑾年自然是放心沈弋冉的應對能力的,心中感動,再一次感受到迎娶的人是沈弋冉的好來。

正準備要感謝沈弋冉,卻聽得沈弋冉先笑著道:“隻是我擔心二哥會多想。”

薄瑾年聽得,蹙起眉頭,擺擺手道:“二哥不會的,他的官職隻是暫時罷免,陛下說過有合適的會再啟用的。”

沈弋冉聽得,隻得笑笑轉移了話題。

實際上薄瑾玨此刻便在送風樓之中動怒。

“原來他們請我都是因為薄瑾年要當禁軍統領了!”

“和我說話,三句就扯到薄瑾年的身上,當我是什麽?是薄瑾年的管家嗎?”

容青青站在房中看著薄瑾玨撒酒瘋,也不敢勸,隻能對著丫鬟吩咐道:“快去給老爺準備醒酒湯。”

薄瑾年和沈弋冉回到府中,便有丫鬟立刻上來回稟。

“二少爺在府中發脾氣呢,此刻正坐在花廳喝酒,怎麽勸都不行。”

薄瑾年聽得便要過去,被沈弋冉拉住了手腕。

沈弋冉先對著這個回話的丫鬟看了看,認出這個丫鬟是送風樓的一個二等丫鬟。

“你家夫人呢?”

這個二等丫鬟發現沈弋冉認出了她,隻得說道:“二夫人在房中哭,剛才二少爺回來便罵了夫人,夫人不敢勸······”

沈弋冉聽得道:“可知道是為何生氣?”

這個二等丫鬟不過是聽了容青青的吩咐過來叫人,其他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沈弋冉見她回答不上來,便笑著道:“想來是夫妻之間的口角,咱們作為三房過去勸不合適。”

“侯爺,咱們也飲了酒先回去吧,明日準備好菜再去勸和吧!”

薄瑾年便被沈弋冉叫著走了。

這個二等丫鬟隻能回來回話。

容青青根本就沒哭,正坐在桌子前喝著燕窩。

“我特意讓你去,你在這裏不常露麵,想不到沈弋冉還是認出來了,她的眼睛沒有少盯著咱們送風樓啊!”

“那夫人現在怎麽辦?”

容青青將白瓷勺放下,心中思索。

本來打算騙薄瑾年過去挨罵的,趁機她也過去逼著薄瑾年想辦法利用職位走後門安插薄瑾玨。

可是都被沈弋冉攔擊了,這下也是沒轍了。

“讓他喝就是,喝醉了抬回來。”

丫鬟聽命下去了。

容青青繼續喝燕窩,心中想著計謀,如今薄瑾玨丟了職位,他薄瑾年不說被牽連,還升職了,難道不是將薄瑾玨賣了換來的嗎?

越想越是如此。便憤恨地將白瓷勺一丟,就撞碎在了燕窩盅中。

薄瑾年站在房門口側身問道:“你為何不讓我去勸二哥?”

沈弋冉知道薄瑾年對家人情重,便笑著道:“我不是說了嗎?人家夫妻吵架,你勸了二哥,豈不是得罪了二嫂?”

薄瑾年歎口氣道:“是,你考慮得周到。”

說完便抬腿往書房去了。

今日沈弋冉覺得薄瑾年對她的態度更深了一些,想不到隻是這麽一件小事,便讓他生氣了。

沈弋冉歎口氣,知道薄瑾年是在嫌棄她算計太多,用在家人身上不好。

可是薄瑾年不知道,侯府遇難的時候,這些家人落井下石,背後插刀,投入敵人麾下的又有多少?

白梔關好門窗過來查看,發現沈弋冉以手撐著額頭坐在桌前就睡著了,連忙上前來輕聲呼喚道:“小姐,你太累了,先上床睡吧?”

沈弋冉沒有逞強,扶著白梔上了床。

薄瑾年還是沒有聽話,繞過去花廳之中準備勸說。

卻看到薄瑾玨已經喝醉了,被家人們抬著送回去。

他心中有些擔憂,二哥回家之後一直一蹶不振,以酒澆愁,自己今日卻猶豫沒有前來寬慰,心中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