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家夥都不敢仄聲,沈弋冉消化了所受的氣之後,安撫兩個孩子。
“這件事千萬不要和外人說,是我們的秘密好不好?”
季司玥和季司承都點頭。
“娘親有辦法讓大伯不再如此,你們也不要擔心娘親好嗎?”
兩個孩子也不是很懂這件事,隻是第一次在沈弋冉的麵上發現了動怒的神色,所以都很謹慎,不敢多問。
白梔也很擔心,侯爺一日不在家,這個大哥便不會安分,白梔很是擔心沈弋冉的安危。
車廂之中的氣氛便有些凝重,兩個孩子都不敢說話了。
沈弋冉立刻轉移了話題,說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兩個孩子才慢慢恢複起來。
隻是往後見到薄瑾修,兩個孩子都多了一份憎惡。
薄瑾修知道沈弋冉不會告訴徐氏,所以並不在意,大搖大擺回去,晚上吃飯的時候還故意找沈弋冉說話。
“三妹辛苦,每日都要去外麵巡查店鋪,真是夠盡心的。”
沈弋冉看到旁邊坐著的徐氏生氣地將筷子放在了桌子上,隻是當著老太君的麵不敢發聲。
“大哥說哪裏的話,不過是巡查店鋪,並不辛苦,明日還要去城外的木炭鋪看看,上次交代的煤我要看看燒製好了沒有。”
薄瑾修聽得,立刻警覺,沈弋冉這是故意告訴他明日她的行蹤?
煤炭鋪是唯一一個沒有在京都城中的,那裏偏遠,正是好行事的地方!
果然,沈弋冉還是耐不住寂寞的!
薄瑾修眼中的期待和欲望顯露無疑,被徐氏瞧在眼中。
而沈弋冉瞧著兩夫妻的神色,心中冷笑,局已經布下,明日就等魚上鉤便是。
馬車出了城,聽聲音便知道後麵遠遠跟著一輛馬車,肯定是薄瑾修的馬車。
沈弋冉今日沒有帶兩個孩子,自己來到煤炭鋪,親自跟著去窯爐看了。
“這次的煤炭很好,冬日肯定會大賣的!”
沈弋冉微笑點頭,心思並不在這裏。
“唉,大少爺,你怎麽來了?”
夥計殷勤接待著。
沈弋冉回頭一看,薄瑾修正笑著道:“我也該看看店鋪中的事情,想著這裏偏遠,弟妹可能照看不到,所以前來看看,想不到在這裏碰到你,真是太巧了······”
沈弋冉抿唇一笑:“早知道大哥來看,我便不來了,這窯爐確實夠熱的。”
薄瑾修一直拿著一個拿手帕在搽汗,聽得如此,立刻笑著道:“是啊,這裏簡直是火爐不如出去說話吧?”
薄瑾修畏熱,沈弋冉便故意說道:“大哥既然是來看煤炭的,怎麽不看一看呢?”
聽得此話,掌櫃和夥計已經打開了窯爐。
“大少爺你快看,這窯爐敞開進了風,溫度就變了!”
薄瑾修沒法,隻能上前湊近去看,不想被沈弋冉悄悄踢過去的一根木材墩子絆了一下,差點整個人就摔入窯爐之中。
虧得後麵的夥計動作快,護住了薄瑾修。
薄瑾修滿頭大汗,渾身虛脫,戰都站不住了,跌坐在地上,大有九死一生之感!
沈弋冉嘴上含笑,裝作沒發現的樣子:“大哥怎麽還沒走到就探頭?”
掌櫃的已經將窯爐關了,吩咐人扶著說不出來的薄瑾修出去。
在外麵了一個半碗酒之後,薄瑾修終於回過神來了。
“所以你們一定要注意路上的東西,出了這樣的意外可就不好了。”
薄瑾修拿出派頭來吩咐掌櫃,掌櫃和夥計隻能聽了。
沈弋冉在旁站著說道:“那大哥就是多慮了,煤炭鋪從立業到現在,在掌櫃的帶領下,除了一些擦撞,並未出過大的事故。”
薄瑾修的麵子上掛不住,隻得說道:“沒有就好,我不過白囑咐一句。”
說著就拿眼睛瞥了一眼沈弋冉,似乎在責怪她不幫著他說話。
沈弋冉裝作不懂的樣子,並不理會,轉頭再次和掌櫃討論起囤貨數量來。
“弟妹,說完了,咱們回去吧?”
薄瑾修聽得不耐煩,這些東西他一點都不關係,隻想要早些離開,達成目的。
沈弋冉發現徐氏還沒到呢,白梔見到了徐氏的馬車會進來示意。
正想著,便發現白梔進來了,對著沈弋冉點頭。
沈弋冉便道:“那就拜托掌櫃了,我們就先走了。”
薄瑾修裝出規矩的樣子,走在前麵,沈弋冉在他走了三步之後才跟上。
出了店鋪,薄瑾修立刻滿臉期待地回頭等待沈弋冉靠近。
沈弋冉都看到了徐氏蒼藏身的地方露出的繡花鞋尖,便微笑往前走了一步說道:“大哥不必等我,我還要去其他的店鋪呢。”
薄瑾修一聽,不對味啊!
當即逼近沈弋冉道:“弟妹這是什麽意思,不是你約我來的嗎?咱們找個安靜的所在好好說話不好嗎?”
說著手就抬起來要抓沈弋冉的手。
被沈弋冉躲閃開了:“嫂嫂?”
薄瑾修聽得,不耐煩道:“別管她,咱們隻說咱們得!”
徐氏一把伸手扯住了薄瑾修的耳朵:“別管我?說你們的,你們有什麽呀,也說出來讓我聽聽吧!”
薄瑾修回頭看到徐氏火冒三丈站在身後,頓時知道躲不過了,隻得問道:“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說你要回娘家嗎?這不是騙我嗎?”
徐氏手上用力,扯著薄瑾修先原理了沈弋冉才罵道:“我還騙了你是吧?你不是也說今日要去吃酒,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沈弋冉補充道:“不滿嫂嫂說,昨日我在街上還碰到大哥和一個打扮風流的女人往小巷中去了,說是要去她家中喝茶,還讓我也去,我忙著沒去,不知道那茶可好喝嗎?”
徐氏聽得,頓時惱羞成怒,在家中她沒有少打趣沈弋冉守空房,如今自己家的男人在外麵拈花惹草,胡作非為,她的麵子完全就被丟在地上,沈弋冉在上麵來回踩了好幾腳。
“跟我回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徐氏氣得大喊,扯著薄瑾修的耳朵上了馬車。
白梔吐了吐舌頭:“活該!”
沈弋冉昨日所受的氣也就散了,笑著道:“走吧,咱們也回去吧。”
這樣的好戲,沈弋冉自然不會錯過。
徐氏吩咐薄瑾修跪下,薄瑾修常年都要在徐氏手中拿錢,沒辦法,隻能聽話跪下了。
“你!你今日可真是讓我在沈弋冉跟前丟盡了臉!怎麽這些破事都落到了我頭上?”
徐氏罵著,便想,若是如此,她還不如沈弋冉呢!
“夫人?”
忍冬嚇白了臉,立刻過去扶著暈倒在地的徐氏,薄瑾修也慌了,奪路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