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家宴的時候,沈弋冉便被滿麵歡喜的白梔扶著進房中獨坐著,季司玥雖然朝著要來,但是卻被用其他的東西引誘開去。

“小姐,你坐好了,讓我往**撒一些紅棗和桂圓。”

沈弋冉攔著道:“別弄吧,成婚之日已經過了,重複撒的話,難道不會有問題嗎?”

倒是將白梔問住了,隻能出去找人確定。

沈弋冉見到房門關上便立刻起身在房間中走來走去。

說實話,上一世為人妻子,在宋齊召家中吃進苦頭,那樣的瘡疤,就算是好了,也還是會留下痕跡的。

沈弋冉不得不擔心,比之普通女子還要緊張不安,也就是難免的了。

不過躲是躲不過的,沈弋冉也並不拖拉,穩住了一下自己的心虛,就坐下了。

正好門就被推開了,沈弋冉心跳加速,發現卻是白梔。

“小姐,我問過了,可以的。”

說著白梔就往**丟了紅棗和桂圓囑咐道:“祝願小姐和侯爺雙宿雙飛,白頭到老!”

這祝願倒是新奇,想來是白梔聽來的了。

白梔說完之後,又去房門口探望:“小姐,我去幫你看看侯爺什麽時候過來好不好哇?”

沈弋冉並不著急,歎口氣回身看看撒在**的紅棗和桂圓,在紅色的錦緞上並不是很顯眼,伸手滑過光滑的錦緞,聽得身後傳來聲音。

沈弋冉沒有立刻回頭,隻當是白梔,便道:“你先去休息吧,我這邊不用你侍奉了——”

誰知道一轉頭站在門口的人卻是薄瑾年。

他似乎喝了酒,臉色有些帶紅,但是眼神還是沉穩的。

“要我去幫你叫白梔嗎?”

沈弋冉聽得,一愣,這才明白,緊張的人並非她自己而已,反而放鬆了不少,笑著搖頭。

薄瑾年便隻能跨步進屋,轉身將門關上。

房中當真隻有兩人了,薄瑾年站在房中不知道該往哪邊去,顯得有些緊張。

然而他一開口便直接說道:“我知道咱們是從小定的娃娃親,我也曾經跟蹤過你,想要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女子。”

沈弋冉恍然,原來當初他神將天兵一般現身,並不是偶然。

“多謝侯爺,希望沒有讓侯爺失望。”

薄瑾年看著沈弋冉的從容的微笑,自覺得有些慚愧,繼續說道:“沈姑娘落落大方,智慧而溫柔,當是本侯夢想之人。”

沈弋冉從未曾被這樣直白表白過,而且說完薄瑾年也不遲疑了過來坐在了床邊,她的旁邊。

沈弋冉小鹿亂撞,不知道薄瑾年下一步要做什麽,有些小期待起來。

薄瑾年觀察沈弋冉,話已經說明白了,眼看沈弋冉沒有不樂意的神色,薄瑾年也就覺得事情便是如此了。

伸手過去想要握住沈弋冉的柔夷,卻聽得門外傳來敲門聲。

仔細一聽,還是管家的聲音。

“三少爺,宮中公公來傳話來了!”

薄瑾年聽得,立刻對沈弋冉道歉,起身便出去了。

門虛掩著,沈弋冉也有些擔心,便抬腳跟著走了出去。

不過薄瑾年人高馬大,腳步快,沈弋冉未能跟上,站在夜色的花園之中尋找方向。

正確定了路線抬腳要走,卻忽然有人閃身出來擋住了前路,沈弋冉差一點撞入那人懷中,連忙側身閃避。

“弟妹今日大婚不在房中卻來花園中溜達,是知道我在這裏吧?”

沈弋冉一聽,知道對麵的人是薄瑾修,隻是今夜沒有月亮,她又不曾帶著燈籠火燭,看不清薄瑾修的麵容,不過可想而知是多麽讓人嫌惡的眼神。

“大哥誤會了,我是跟著夫君出來,他急著去聽公中的傳話,和我走丟了。”

薄瑾修聽得,嗬嗬笑著道:“弟妹放心,這裏隻有你我二人,不必如此,你就不要欲情故縱了,咱們來個真心對真心吧!”

說著趁著沈弋冉不防備就要抱上來。

好在沈弋冉一直戒備著,及時躲開了。

“好哇,可被我抓住了!”

徐氏氣衝衝從路邊閃身出來,衝到兩人中間。

薄瑾修一看徐氏來了,便賊喊捉賊吵著道:“好哇,你跟蹤我?”

徐氏氣得叉腰,不停喘氣,像是一頭發怒的牛,從鼻子中噴出火來。

“你兩個月半約在這裏打算做什麽?今日不好生交代,咱們便去老太君跟前解釋!”

薄瑾修當即搶白道:“不過是碰巧裝在一起,什麽叫做約著,弟妹你約我了嗎?”

沈弋冉隻得說道:“不曾。”

徐氏聽得冷笑著道:“我都看到了,你們還要抵賴?”

沈弋冉可不想要夾在他們爭吵,提著裙子轉身就要走。

卻被徐氏叫忍冬攔住:“話都沒說清楚就想走,門都沒有!”

沈弋冉隻得轉身和徐氏解釋:“我是跟著夫君過來的,當真不知道大哥在這裏,這樣的話我反而要問問嫂子了,既然你一直跟著大哥的話,那也應該知道我的話是真的吧?”

是的,徐氏一直暗中關注著薄瑾修,他離席,知道宮中有人來之後,立刻就悄悄來到花園埋伏,徐氏跟在後麵都看得分明。

可是徐氏並不鬆口,她要借著這個機會弄臭沈弋冉的名聲,奪回管家權利。

“我若是不出來的話,你們還會做什麽,當我是傻子,就完全沒看到嗎?”

“嫂嫂此言何意?”

薄瑾年的手下已經將所有聽到的話都轉告給了他。

掌控事實的薄瑾年阻攔了徐氏的不良用心,過去拉起沈弋冉的手說道:“抱歉沒能等你。”

沈弋冉如同有了靠山,心中一絲也不急躁了,氣定神閑看著薄瑾年處置。

徐氏一向看不穿這個三弟的心思,反而自己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穿,心中有些暗藏的畏懼。

薄瑾年問出這話,關係可就大了,指不定反而要給薄瑾修定一個勾引弟媳的名聲,被投入大牢都不一定,便不敢再鬧。

隻得憤恨捏住了薄瑾修的耳朵道:“誰讓你亂跑的,跟我回去!”

薄瑾修也隻想要離開這裏,事情不要繼續鬧大才好,於是便順從跟著徐氏走了。

“別怕。”

沈弋冉的手仔細感受著那滿是老繭卻十分溫暖的手,自己的手正好被他整個包裹在手心中。

“沒事。”

“我很抱歉,陛下讓我外出,我又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