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約在哪裏?”

薄瑾年瞧著沈弋冉這般著急,拿手揉了揉她的麵頰,溫暖而粗糙的感覺刮過麵皮,十分熟悉地產生一種信奈敢。

“等會於九方會來拜訪玥兒,同時也帶來宰相的話。”

沈弋冉此刻還有點迷糊,揉著眼角說道:“可是玥兒每天巡查都要晚上才回回來啊?”

薄瑾年聽得微微一笑:“你悄悄你,先喝口茶吧。”

沈弋冉接過薄瑾年倒得熱茶,端在手中,將麵靠在手腕之上,讓熱茶的熱氣冒在臉上。

“這是做什麽?”

沈弋冉抬起頭來麵頰上便有小小的水珠。

“嗬嗬,算是洗了一個熱水臉吧!”

沈弋冉清醒了不少,此刻心情也穩定了一些,什麽都想的清楚多了。

於九方是公主陪讀,必定會約著和季司玥一通往侯府來,什麽借口不必知道,必定是十分合理地。

果然,等到傍晚,兩架馬車一並停在了侯府的門口。

季司玥下馬車,扶著於九方下馬車,引著她一路往無涯院來。

而房中,沈弋冉和薄瑾年已經等待多時。

於九方走來,立刻鬆開上台階提著的裙子,立刻朝著薄瑾年和沈弋冉行禮。

沈弋冉立刻笑盈盈親自過去拉著她進來:“這一路冷吧,過來坐火爐旁邊。”

季司玥放下帽子,進去換了常服出來,於九方和沈弋冉薄瑾年已經交談起來。

“我父親不太讚同陛下這次泰山封禪行動,想要請侯爺一起合作,勸說陛下留在京都。”

薄瑾年聽得,點頭道:“我們也正是為此發愁。”

於九方瞧著薄瑾年這樣坦誠,便繼續說道:“我父親讓我轉告侯爺,匈奴如今一麵送國書交好,一麵在北方厲兵買馬,用心不軌!”

沈弋冉聽得立刻說道:“那是有人在刻意掩蓋軍情,就目前情況看來,陛下是不知道這一點的啊!”

於九方聽得點頭微笑,轉向沈弋冉:“夫人說的沒錯,這也是我父親找到侯爺的原因,侯爺畢竟也當過北方軍的統領,想必追查這件事還是可以的吧?”

沈弋冉立刻搶著說道:“可是如今泰山封禪的事情,他已經走不開了,若不先停止泰山封禪,就不可能有空,可這本就是個不能解的!”

於九方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來遞給薄瑾年:“我父親說,這一次事關重大,薄侯無論如何都得回北方軍去不可。”

沈弋冉望著那封信,這封信就像是一個火藥一樣,觸碰就會連帶著整個人全部都被炸開。

太危險了,不能接!

可是薄錦年已經伸手接住了。

於九方站起身來:“時間不能太久,免得人疑心,我得先走了。”

沈弋冉聽得,顧不得那封信了,隻得起來送出來。

“於小姐可真是厲害,不僅是公主陪讀,還能和宰相商談國事,宰相大人可真是會培養孩子。”

於九方聽得,抿唇笑著,恭敬道謝:“侯夫人這話就謙虛了,如今侯府培養的一兒一女,也是出類拔萃,人人豔羨呢!”

沈弋冉瞧著話說不進去,送到大門口眼看著於九方上了馬車,馬車走遠了才回來。

回到房中,薄錦年已經看過信了,信如今在季司玥的手中,她不管不顧地懇求道:“爹爹,帶我一同去吧!”

沈弋冉聽得心中大驚,麵色慘白:“我連你父親都不願意讓他去,你還趕著要去,我怎麽活啊?”

季司玥聽得,卻並不聽沈弋冉的話,看到沈弋冉將信接過去,立刻說道:“爹爹,你看看娘親!”

沈弋冉迅速看著信。

這是一封告知信,薄瑾年若是答應的話,明日上朝宰相便會讓人參薄瑾年一本,會很嚴重。

同時候會有人再出來參軍中貪汙濫用職權之事。

宰相到時候後出來為薄瑾年說情,讓薄瑾年得意趕往北方軍。

沈弋冉拿著信就這樣站著思索著。

一定要比過去想的更遠,要更遠!

沈弋冉緩緩坐下,又想了半日。等到回過神來,發現季司玥已經去睡覺了。

她拿著信轉頭看向薄錦年:“你會答應是不是?”

薄瑾年也很幹脆點頭:“有時候國家安全,百姓的穩定生活才是首要要考慮的事情。麵對這些,我不能去想個人得失。”

沈弋冉聽得,過去坐在**,靠在薄瑾年的肩頭,伸手握住他的手:“好,你決定去,便去!侯府的未來,我來考慮!”

薄瑾年聽得,心底柔軟,兩人對視,彼此都發現對方已經不是最初的模樣了。

可是信任和堅定,同心協力的感覺更甚了。

次日一早,沈弋冉便將徐氏和容青青叫來靜心堂,和老太君坐在一起,等著消息。

如何處分,還要看陛下的心情。

人人都捏了一把汗,坐立難安,連兩個孩子今日也哭哭啼啼沒個休止。

“我回來了!”

薄瑾玨和薄瑾修提著衣衫前擺快步走進靜心堂,兩人都是一樣的神色,一樣的匆忙。

徐氏和容青青立刻迎上去,沈弋冉也坐不住了,扶著椅子站起來。

“三弟被貶為參軍,即刻啟程去北方軍調查,如今和我們匆匆別過,已經上路了!”

沈弋冉聽得,咬住唇瓣,忍著情緒問道:“還有其他的處罰嗎?”

薄瑾修和薄瑾玨都緩緩坐下,眼看著他們情緒不多,徐氏焦急道:“不會連你們都被貶官了吧?”

薄瑾修沉重點頭:“我們都被停職了。”

老太君聽得,握著龍頭拐杖的手緊了緊,吸了兩口氣才徐徐說道:“不要慌!這算是好的結果了!”

薄瑾修和薄瑾玨也不敢多發泄情緒,隻是坐著等著老太君的吩咐。

“從今兒起,侯府生意不好的那些店鋪都關門,冉冉你的酒樓這些都處置好,大家低調度日,沒事不要出府。”

老太君說完,將龍頭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那龍頭內發出龍鳴之聲:“我說的是所有人,沒有例外!如今是侯府存亡之際,誰若是敢不聽命,我親手用龍頭拐打死他!”

眾人立刻起身聽命。

沈弋冉立刻想起追問道:“季司玥呢?她一心要跟著去,沒有走吧?”

薄瑾玨搖頭:“玥兒是追出去的,不過聽了三弟的話默默回去當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