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冉上前,伸出兩個手指進去摸,便發現了卡在靴筒裏麵的紙包。

拿出來之後,沈弋冉便用熱水化開,先喂給了受傷的女人。

她趕著喝下,並沒有人什麽異樣。

曹玉琴見狀,便信道:“姐姐,我看這應該就是真的解藥了,咱們也快些服下吧!”

可沈弋冉還是不放心:“這些人都是細作,沒可能會這樣貪生怕死,咱們再等等。”

曹玉琴聽得雖然著急,卻也隻能過去攙扶著老王爺和興王坐下。

這種藥似乎也並沒有什麽毒性,隻是讓人不能動彈而已。

等半個時辰藥效差不多該起作用的時候,那個女人忽然唉喲,口中連連吐出鮮血,麵目極其痛苦猙獰地死了。

曹玉琴捂著臉不敢看:“天啊,她這是想要騙咱們都吃下毒藥!”

沈弋冉想了一想,伸手去她的另外一個靴筒內摸索,又摸出一包藥粉來。

雖然會一點藥理,可是沈弋冉也不確定這一包就是真正的解藥,於是挑了一點兌了水灌給了其中一個男人。

男人沉著臉道:“不用試了,這個就是解藥,反正我們也跑不掉了。”

曹玉琴聽得立刻咬唇說道:“別,還是試試吧,這些人的話我可不信了!”

半個時辰之後,薄瑾年的手下出山去通知應該也已經到了,薄瑾年帶著人搜查了屋子,卻什麽都沒找到。

“說,你們將老夫人弄到哪裏去了?”

那三個男人聽得,鬆口道:“在半山腰。”

薄瑾年轉頭吩咐幾個手下去山中搜查,他並不離開,在房中看著沈弋冉:“時辰差不多到了吧?”

沈弋冉點頭:“我還是不放心,等馬車來了,將大家送回去,讓禦醫瞧瞧再服用。”

終於在半山腰找到了被綁著的丟在山中的老夫人,而薄瑾年手下叫來的支援也到了,一行人全部上了馬車送到京都城中。

侯府內院,太醫拿著兩個紙包檢查了一下,搖著頭道:“這兩包都不是解藥啊,一包是毒藥,另外一包是慢性毒藥,你們可服了?”

沈弋冉搖頭:“他們身上沒有解藥,這可如何是好?”

禦醫聽得嗬嗬笑道:“夫人不曾在市井中走動,不知道也難怪,這就是市井中很容易找到的軟筋散,服用之後人的腦子會迷蒙,身子不能動彈。”

“那解藥的話是什麽呢?”

禦醫笑著道:“不妨,等我配來。”

沈弋冉放了心,這些人可真是歹毒,還好沒有信他們的話。

照顧幾人服下解藥,大家的頭腦稍微清醒了一點,老興王便立刻扶著床沿坐起身來,拿眼睛對著四周看去。

“王爺放心,夫人沒事的,正在另外一個房間休息。”

老興王這才點了點頭,艱難地重新躺下去。

沈弋冉上前扶著他躺下,坐在床邊的凳子邊上照顧。

“老王爺受驚了,好些信息還沒傳達,陛下命令侯爺查辦此事,如今抓到了那三個人已經被送到大理寺去審問了。”

老興王躺在枕頭上,眸子半眯著,神色卻十分平靜。

沈弋冉瞧著他並不太願意說話的樣子,隻得收了口,起身端來一碗三鮮湯:“我聽說老王爺不開葷,這是一碗素湯。”

丫鬟扶著他坐下來,他也不客氣,端著碗慢慢喝著。

“父親,你沒事吧?”

興王年輕,身體恢複的快,好轉了就下床來看望老王爺。

老王爺轉頭瞧著他緩緩點頭:“沒事了。”

沈弋冉起身坐在旁邊,將床邊的位置讓給興王。

興王瞧著老王爺吃飯,便忍不住問道:“父親,月食國的傳國之寶中的毒針,不會是你弄的吧?”

老興王隻是低頭喝湯,沈弋冉搶著說道:“王爺,你累了,先別說這些,也吃點東西吧?”

興王轉頭看向沈弋冉,瞧著她輕微搖頭,便會意不提,伸手接過丫鬟送來的碗。

老王爺嗯了一聲點著頭道:“這個味道不錯,你也多吃點。”

沈弋冉對著興王說道:“王爺放心,在侯府內先住下,等瑾年審問出結果了,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興王聽得這話,徹底明白了沈弋冉的意思。

不管老興王有沒有安置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過錯不能落在老興王頭上。

“琴兒呢?”

沈弋冉微笑道:“不妨事,玥兒在房中陪著她呢。”

說著起身就要走,興王不放心曹玉琴,轉頭瞧見屋外都是守衛,便安心跟著起身:“我去看看琴兒。”

沈弋冉安排暖冬照顧老王爺,領著興王往無涯院去。

曹玉琴躺在季司玥的房中,已經好多了,隻是藥效還沒完全消失,要多躺一會。

瞧見興王站在門口,她立刻起身扶著季司玥的手出去。

“父親沒事吧?你沒事吧?”

興王沉重點頭,仔細看看曹玉琴,歎息道:“這些人也太無法無天了,豈能任由他們這樣放肆!”

沈弋冉安撫道:“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廂房,先過去休息吧,等晚一點瑾年回來應該就有消息了。”

薄瑾年下半夜才回來,快步進得無涯院,便找沈弋冉。

沈弋冉此刻正坐在軟塌上閉目養神,腦子卻還在思索這一番事情。

她已經派人去通知楊叔下山,明日便能到府中,當年的事情,就算是老王爺不肯說,他們也能知道大概。

薄瑾年瞧著她躺著,便放輕了腳步打算出去,被沈弋冉叫住了:“錦年,你回來了?”

“冉冉,你累了,先休息吧。”0

“我已經休息過了,我讓廚房將飯菜端上來,咱們便吃便說。”

薄瑾年點頭,吩咐丫鬟將房門關了才說道:“重刑也不肯開口,隻能關在牢裏。”

沈弋冉聽得,心中已經有了謀劃,卻並不直說,反問薄瑾年道:“那你打算如何利用他們?”

薄瑾年漆黑的眸子中閃動沉著的光:“問是沒可能問出東西來的,不過當誘餌或許還不錯,我已經命人將他們秘密關押,等需要的時候再放出消息。”

沈弋冉聽得,知道薄錦年和她的想法是相同的,這些細作實在是歹毒,需要找個辦法連根拔除,這三個人質就是最好的誘餌。

“老王爺可想要開口?”

沈弋冉搖頭,給薄瑾年倒上參雞湯:“不說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