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實終於暴露,團團麵兒煞白,瞧著老太君氣的臉都紫漲,止不住咳嗽,扶著額頭哎喲一聲,就暈倒過去。
沈弋冉懶得往床那邊去瞧,隻是照顧老太君,立刻吩咐秋菊準備轎子將老太君送回靜心堂,找了宮中禦醫前來探診。
等到人一走,團團翻身就坐起來摟住容青青滿麵惶恐求道:“娘親救我!”
容青青此番哪裏還有幫她出氣的想法,隻得拿她受辱之事來安慰。
“那西平公主已經出了氣了,總不可能再動手吧?團團放心,就是老太君那邊,你隻要裝一裝病,他們也拿你沒辦法!”
團團聽得,心中自忖,倒也如此,便聽從容青青的話,大張旗鼓裝起病來。
沈弋冉不想去拆穿她們,沒有讓禦醫過去診治。
禦醫診治了老太君之後開了一個方子:“不用太過擔心,隻是老太君一起氣血上湧導致肺火旺盛,咳嗽不止,最好去清淨地方靜養幾日,也就好了。”
沈弋冉便將禦醫的告訴老太君,笑著道:“咱們的藥山最近也不忙了,老太君不放去那邊修養幾日,山上一應俱全,就是冷清了些,我讓兩個孩子回來陪你吧?”
老太君聽得,卻搖著頭道:“這件事還沒解決,如何能走?”
沈弋冉輕笑安撫道:“老太君忘記,西平公主已經懲治了團團嗎?事情已經完了,既然皇後娘娘都沒出麵發話,想來後麵便不會有其他舉措了。”
老嬤嬤也在旁邊勸說:“真是呢,老太君相信三夫人,好生去靜養幾日才好,若您病倒了,三夫人怎麽和侯爺交代呢?”
沈弋冉聽得這話正是撞在自己的心坎上,連連點頭。
老太君握著沈弋冉的手歎息道:“你雖然在侯府的日子最淺,確實最孝順的,比我那兩個兒子和媳婦都孝順,我就聽你的。”
沈弋冉當即就吩咐管家準備,將季司承和季司玥都接了回來,和老太君一起送到藥山上去靜養。
臨行暗中吩咐兩個孩子:“照顧好老太君,若是有事,司承你拿主意,司玥你協助哥哥。”
兩個孩子聽得沈弋冉的交代都認真點頭:“娘親放心,我們一定照顧好老太君。”
大家目送老太君的馬車離開,二房也就不怕了,團團也不裝病了,照常在府中走動。
徐氏如今因而一個媚娘,和沈弋冉關係有所緩解,沈弋冉也主動示好,又撥了一個鋪子給徐氏打點。
容青青就算是聽說了也不敢鬧,隻能低調行事。
薄瑾玨聽說了女兒的這番行為,氣的關了團團的禁閉,團團受屈辱不僅沒有收斂,還覺得誰都苛待她,越發記恨季司玥,尋找機會報仇。
沈弋冉將秋冬忙的店鋪都交給徐氏打理,自己專心經營培養江飛,不到半年,江飛便已經聲名鵲起,如今他的畫是一畫難求,人人爭著收藏。
沈弋冉便將江飛之前的畫作全部售賣,將這筆錢全部存在錢莊,作為白梔的嫁妝。
白梔哭著跪下道:“夫人的恩情,白梔此生難忘,隻是好歹等侯爺回來,再發嫁白梔!”
沈弋冉感懷她的一片忠心,答應了。
“倒也正好,前兒侯爺來信,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侯爺的信上追問興王之事,沈弋冉忙著這些事情,到沒時間去辦。
今日正好瞧著秋高起床,約了曹玉琴去藥山上登高遊玩。
正好興王也在府中,聽得要去,便一路跟了過來。
沈弋冉和興王也是照過麵的,彼此並不太過避諱,兩輛馬車便一起來到了山下。
竹轎子已經準備好了,可是曹玉琴不愛坐,就要自己爬山。
興王對著沈弋冉無奈笑道:“她不坐,我也不坐吧,侯夫人自便。”
沈弋冉便抿唇笑道:“既然如此,我先上去布置招待,你們緩緩欣賞秋日山景吧!”
曹玉琴拉著興王便開始爬山。
沈弋冉一路上坐著竹轎子往上,往日和徐氏沈紜焉鬥法的日子又回想起來。
沈紜焉消停了這些日子,卻不知道又在忙什麽,忙過侯府的事情之後倒有些掛心起來。
正好白梔在旁,沈弋冉便叫著休息,漫步在半山腰的密林中,問起沈紜焉。
白梔立刻回稟:“我也想要和小姐回稟,隻是這段時間忙倒也忘了。宋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沈弋冉聽得這開場,有些勾起好奇,便笑問:“你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吧。”
白梔也笑著道:“宋齊召如今竟然不出去廝混了,聽說整日在書院內讀書備考。”
“家中的小妾青櫻耐不住寂寞,卷了家中的大小財產跟著一個賣茶的商人跑了,宋齊召也沒有理會。”
“他們家的那個麻油店呢?”
“麻油店宋周氏如今看著,生意倒也還算好,能夠維持家中的生計。”
沈弋冉點頭,想來是前兒的算命之事,觸發了宋齊召,讓他果真認真起來。
想來今年的大考,他應該是可以高中的了。
沈弋冉想開隻是嗯了一聲:“那沈紜焉呢?”
白梔聽得十分不屑說道:“二小姐本來一直都和方永浩廝混,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關於宋齊召的卜卦,她便又洗心革麵回到了宋齊召身邊。”
沈弋冉聽得,冷哼一聲。
這樣也好,免得沈家一直來侯府上門討飯。
沈弋冉沒有多言:“繼續盯著,現在要更加留心,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全部都要來和我回稟。”
白梔點頭答應,扶著沈弋冉走出半山腰去,正好碰到拉著手一起登山上來的曹玉琴和興王。
“姐姐果然還是忍不住下來看風景了吧?”
沈弋冉抿唇微笑,吩咐抬竹轎子的人在後麵跟著,幾人一起往上走。
站在高處看遠,比尋常瞧得更遠更清晰,幾人便在觀景台上站著休息。
沈弋冉將話題引導老興王身上:“聽說老王爺和夫人也在山中隱居,想必十分悠然吧!”
興王聽得嗬嗬笑道:“可巧,幾日前我才去山中看望,送些冬日的臘肉野味去,老人家在山中簡直就參了禪,隻吃素,穿玄服,我的東西怎麽帶上去的又怎麽帶了下來。”
老興王身體硬朗卻早早讓出爵位,自己去深山之中,當初本就有些謠言,如今他又這樣,倒像真的是在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