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京城,華燈初上。
京圈有名有姓,能排得上榜的豪門世家都出動了。
權貴名門宋家的老夫人過大壽,宴請京城貴圈的各家。
江家的勞斯萊斯車上,
“你今晚可得擦亮眼釣個金龜婿。”江絕一身得體黑色西服,坐在後排,長腿隨意擱在,側眸看了她一眼,眯眼譏笑。
他的好妹妹江晚姒回國,江家人可是被她的突然回來打得措手不及。可轉眼想想,江家的女兒多一個,被選中的機率也大。
雖然江晚姒並不討喜,反令某些個江家人生厭,
這不,就故意要司機晚來,害她遲到嗎?
她右手輕輕捏著一縷吹落的烏發,挽在耳後,看都沒看他一眼,輕笑一聲,
“這金龜婿可沒有那麽好釣,輪不上我。”
江絕倒是好心提醒,畢竟,在江家的日子並不好過,“這是你留在江家唯一的機會。”
好歹也是一母同胞的妹妹,也不想見江晚姒落魄到被趕出家門。
“這機會給你要不要?你也擦亮擦亮眼睛,看看有沒有哪家貴夫人願意把女兒嫁給你。”
江晚姒與他說話慣不留情麵,怎麽惡毒傷人便是怎麽說。
兄妹情深的戲碼,他和她可都不樂意演。江家吃人不吐骨頭,哪跟你講感情?
另一輛車上,
“媽媽,看樣子,江絕和江晚姒還是不對付。”江熙暖聽著同聲傳來的監控。
這兄妹兩個,就跟有血海深仇一樣。
江晚姒也是活該,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底氣,一身骨頭硬著。
“江晚姒這次回來,肯定沒那麽簡單,當年,就應該讓她在國外永遠消失。”
江大夫人始終想不明白,人都送到國外最亂的地方,江晚姒一個小女孩是怎麽還能活下來的。
她又花了高價找雇傭兵,江晚姒依然好好活著。
“姐姐要是真能和太子爺在一起,江晚姒就是我們家最壞事的那個,回頭隨便找個有錢的老男人把她嫁了,別放在家裏礙眼。”江熙暖提議。
“好了,不要說這些話,你學學你姐姐的端莊知禮,謹言慎行,今天來的可都是京城頂級的世家,你也要抓住機會。”
“知道了,媽媽。”江熙暖抱著江大夫人的手臂撒嬌道。
勞斯萊斯一路疾馳,到達萬亨酒店。路邊有人專門維護秩序,媒體不得入內。
江絕踩著高定皮鞋下車,整了整衣襟,高挺的鼻梁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儼然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哥。
就在江絕整理衣服的時間裏,江晚姒一雙黑皮紅底細高跟落在彩光璀璨的地上。
“看在同是姓江的份上,借你一隻手。”江絕鞠起手臂,既是賞賜又是不屑,既是可憐又是嘲諷。
江晚姒站在他身旁,睨了一眼,抬腳邁步,掠過他的臂膀,“用不著江公子這麽勉強自己。”
我的路,我自會自己走。
江絕看她決然的背影,薄唇勾起,今夜,注定精彩。
江晚姒的長裙曳地輕拂,高開叉,露出美腿,一步一扭腰,一步一婀娜,輕抬右手假裝捋發絲,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抬眸的瞬間卻能吸走人的魂魄。
她受傷的雙手擦了藥,便套上了同色蕾絲的長手套,雪膚若隱若現,盡顯妖嬈。
“她是誰?”有人細語出聲疑惑。
“不認識,第一次見。”京城怎的還有這樣的美人?哪家的?藏那麽深。
江晚姒一身湛藍色的吊帶魚尾長裙,裙擺下麵鑲嵌了一層白紗,加上傲人凸起的身段,任是哪個男人見了,都移不開。
不怪江家那兩姐妹討厭她,甚至不讓她乘坐江家的車一起出席。
這就好比玫瑰與玉蘭,各有特點,但搶眼的一定是帶刺的豔玫瑰,而不是靜夜蘭香。
人往往是視覺動物,第一眼都喜歡驚豔的,夠美的。
江家的人原本神采奕奕的,如今看到江晚姒奪走了全場的目光,恨不得立即弄死了她去。
什麽賤人,剛回來就這麽招搖!就不該留她的命到今天。
直到江絕站在江晚姒的旁邊,相似的眉眼,大家才想起,江家二房還有個女兒,江晚姒。
這也能說得通了,江家的女兒,個個養得好比揚州瘦馬,玉骨軟腰,才藝雙絕。
此時,主持人已經站在舞台上,滔滔不絕**盎然地說著開場白。
江大夫人看著一身逆骨頭的江晚姒,越看越不順眼,礙於場子不對,隻得壓著心裏的憤怒。
規矩體麵的流程走完,不少蠢蠢欲動喜歡拈花惹草的公子哥都來找江晚姒搭訕。
江晚姒隨意敷衍著,一顰一笑,勾著他們心癢癢。
可美人的心思壓根不在這上麵,她連宋肆爺的麵都還沒見著,祝賀的環節,也不見這人出現。
江晚姒瀲灩泛情的眸子巡視全場,尤其是最前麵的位置。
宋家肆爺,才是她今晚的目標。要想在京城站住腳跟,得先抱上最硬的那條大腿。
她的身子可不能白白失了。
正當她疑惑宋廷晏是不是沒來的時候,有人走到她旁邊,
“江小姐,這邊請。”樓五不知從哪裏走出來。
江晚姒退出人群,跟他來到頂層的套房內,
宋廷晏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燈光昏暗,英挺的五官,淡藍的眸子深邃,麵前放著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塊在杯中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江晚姒看著他輕輕地拿起酒杯,將其湊近唇邊,微微仰頭,讓酒液緩緩流入口腔,喉嚨微微一動,咽下了那一口酒,然後又閉上眼睛,酒液在口中散開。
他的手指輕輕握住酒杯,指腹動了動,感受著杯子的冰冷和光滑。
雙目對視,他的眼神有些迷離,瞬爾又冷卻,熟悉的冷調,“手好了?”
她還真是不怕感染發炎,還敢把紗布拆了,打扮得花枝招展出來勾搭誰呢?
察覺到他逐漸寒冷審判的目光,江晚姒調整了一下呼吸,走近了兩步,軟媚道:
“要不肆爺自己來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