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姒醒來時,身子打了個冷顫,被子遮住她的下半身,膚如凝脂的後背被空調冷風吹著,上麵還有幾道清晰可見的掐痕和曖昧印記。

男人已經不在了。

江晚姒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才覺得暖和了些,意識慢慢回籠。

手臂隱隱刺痛,看了眼,新纏的繃帶,應該是換過藥了。

雖然男人昨晚有意避開她的手,但她忍不住疼亂動,傷口又滲出血。

結果沒惹得他憐惜半分,反而刺激了他,讓自己受了更大的苦。

江晚姒躺了一會兒,強撐著腳軟的身體,走到了浴室。等出來時,一個陌生的女人站在外麵,而桌子上放了衣物、食物、一杯水還有一粒藥。

“江小姐,請把藥吃了。”樓十三吐出堪比機器人沒有溫度的聲音。

江晚姒坐下,睨了一眼,什麽藥?不言而喻,她拿起藥粒,喝水吞服。

見她吃完藥,樓十三站了一分鍾,才轉身要離開。

“肆爺呢?”江晚姒喊住她,眨了眨眼眸,看著桌子上的食物。

樓十三說了一句:“不要妄想打探肆爺的行蹤。”

說實話,她對江晚姒沒有任何敵意,隻是這麽多年,前仆後繼那麽多女人,她是唯一成功的女人。

但也不得不說,她是最有心機手段的。

滿手的玻璃渣子流著血,敲開了肆爺的房門,那一副我見猶憐的淒美,與眾不同。

江晚姒用過餐,看了眼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她換好衣服,立刻回了江家。

江家大廳,清晰有規律的高跟鞋聲傳入眾人耳朵,引得幾人回眸看去。

“晚姒姐姐昨晚怎麽沒回來?還換了一條裙子。怎麽不穿媽給你準備的衣服呢?是不喜歡嗎?”

江熙暖忍不住先發製人,從小到大,她最討厭的人就是江晚姒,長得一副勾欄臉,最會勾男人!

“換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弄髒了。”

江晚姒早就知道有人會借題發揮,隨意扯來借口敷衍一句,

“這可是國內,不是國外,姐姐還是別夜不歸宿,在外麵玩過了頭。”江熙暖用著最溫柔的聲音,說著刺人的話。

“怎麽會呢?孰輕孰重,我拎得清。”

“孰輕孰重?什麽是重?難道,晚姒姐姐也想嫁給宋家太子爺?”江熙暖聽出了她話裏有話,

這一問,引起了在場江家人的注意,這段時間,江家一直在想辦法,想把江熙妍送到宋家太子爺——宋淮陽**,江晚姒這個時間從國外回來,難道真想搶人?她想都別想!

“晚姒,注意你的身份,不然.......”江大夫人總算忍不住下去了,出聲警告道。

江晚姒輕斂眼皮,漫不經心,不然.....怎麽樣呢?

“我們能讓你回來,也能把你送走。”

嗬,還是那些早就聽膩了的威脅,江家人,一個個都虛偽至極。

江絕也凶瞪了江晚姒一眼:“再敢有不該有的念頭,你就滾出江家!”

江晚姒嗤笑諷刺看了一眼江絕,真是惡心極了。她努了努唇瓣,無聲地說:“這麽喜歡當他們的狗腿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晚姒,你安分守己待著,我會給你挑個好夫家,讓你風風光光嫁出去。”一如既往,江大夫人威脅後,又再給了顆糖。

風風光光嫁出去?不就是找個有錢的聯姻麽?

紅豆生南國,江家養嬌娥。京圈裏默認的:江家女從來隻高嫁,絕不低嫁。

“晚姒怎麽敢呢?”麵對眾人壓迫的眼神,江晚姒還是低頭敷衍了一句。

這時,江青軒正好怒氣衝衝走進來,看到江晚姒安然無恙站著,他怒火更盛,經過江絕旁邊的時候,狠狠一腳踹在了江絕身上:“這就是你辦的好事?”

在場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青軒,怎麽了?”江大夫人問。

江青軒大少爺脾氣上來,又踹了兩腳,就像踹一條無關緊要的狗一樣,狠狠發泄。

江絕順勢跌坐在地上,沒還手,也沒看江青軒一眼,攥緊拳頭默默忍受。

狗被踹了,尚且叫喚,江絕卻是連支吾一聲都不敢。

在江青軒眼裏,江絕就是一條哈巴狗,沒把事情辦好,真是個廢物!

反正,江家最底層的人,就是江絕和江晚姒。

江晚姒端端站著,表麵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實則眸底冷結冰霜,拇指的指甲用力抵在食指上。

江青軒這位大少爺,隻要有不順心的事情,就會對江絕拳打腳踢。

將江晚姒賣給暴發戶的,就是江青軒,他這段日子賭癮大了,日日賭,贏少輸多,欠了不少錢,補不了窟窿,又不敢跟家裏要錢。

那日見江晚姒回來,為了還賭債,起了黑心,轉手就把她賣給了王總玩。

這事就是讓江絕去辦的,沒想到這個窩囊廢一點用都沒有。

隻是沒想到江晚姒不僅逃了出來,還把王總砸傷了頭,還砸斷了手,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王總已經放話:要麽還錢,要麽把江晚姒送到他**。

“江絕,你心疼她?該不是你放了她吧?”江青軒額頭青筋暴起。

“我讓人把她丟進去就走了,不信,你可以問保鏢。”江絕低聲,眼神堅定。

“最好別讓我知道是你做的,否則!你也滾出江家!”

江青軒發泄完,瞪了一眼江晚姒,才發現這個妹妹長得真像是個狐狸精,難怪王總非要她不可,不知道她在男人身下會是怎樣的騷氣。

但是又想到她是因為過失殺人才被送到國外,馬上又止住了念頭。

江晚姒可是連死都不怕的。

那年,學校外麵的社會青年頭頭看上了江晚姒,想上她,誰知江晚姒在小黑巷子裏,直接把人捅了。

江家花了好大一筆錢才壓下來,才沒有把事情鬧大。

“青軒!”江大夫人發覺寶貝兒子直勾勾盯著江晚姒看,心裏咯噔一下,

知子莫若母,江青軒什麽性子,江大夫人太清楚了,她在背地都不知道處理了多少被江青軒玩過的女人。

“媽,我沒事。”江青軒不舍得似的收回目光,

江大夫人心裏存疑:怎麽可能沒事?一回來就踹江絕,昨晚肯定做了什麽。

江青軒不願多說,心裏煩躁得很,掠過她們,上樓了。

想著怎麽把江晚姒弄到王總的**,讓她嚐嚐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