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嵐趕忙換了一身衣服,快步往外麵走,想著宋家怎麽突然來人了?熙妍也沒有跟她說啊。

看到確實是宋家標誌的車,她上前問:“是淮陽來了嗎?真是不巧,熙妍去上課了,我已經讓人叫她回來,太子爺要不要先進來坐坐喝杯茶?”

管家本來緊繃著精神,扛著樓五犀利的眼神,差點就要給人跪下了,看到江大夫人,他立馬退到一邊,大口呼吸。

“江大夫人認錯了人,我不是宋淮陽。”宋廷晏在車裏逐漸失去耐心,幹脆開門下車。

他踩著矜貴慵懶的步伐,眸光冷厲,看江家的人非常不順眼。

真是難為貴族的貴公子下來一趟,麵無表情,身上的氣場卻是寒沉逼人。

“肆爺,他說江小姐出差了。”樓五走到男人身旁,微低頭說道。

方知嵐聽到“肆爺”兩個字的時候,眼睛圓睜,肆爺!他就是宋家肆爺宋廷晏?

她快速斂好神色,微笑恭敬問:“不知肆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肆爺來江家,是有什麽事嗎?”

宋廷晏有些不耐煩,說了三個字,“江晚姒。”

方知嵐嘴上的笑容立馬消失,肆爺說了什麽?江晚姒?肆爺要找那個賤人?

她轉頭和管家眼神對視,怎麽回事?

管家又怯又慫得點頭,是的,他要找江晚姒小姐。

宋廷晏居高臨下看著他們的小動作,眼眸幽藍,他的耐心要耗盡了。

“晚姒.......晚姒不在家,肆爺找錯了吧?”方知嵐攥緊了自己手,給自己下定心丸。

雖然不知道那個賤人是怎麽認識肆爺的,她絕對不能讓肆爺知道江晚姒現在在哪裏。

宋廷晏輕輕地“嗬”了一聲,很好,江家的人一點也不識趣。

“五分鍾,我要見到江晚姒站在我麵前,否則,我掀了江家。”

每一個字都沾染上男人的權貴氣息,冷漠且霸氣。

江家最好讓江晚姒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麵前,不然,京都一夜之間少了一家姓江的也無傷大雅,江家能否留著,在他一念之間。

方知嵐被這句話嚇得後退半步,怎麽辦?肆爺放話了,她一下子慌了神。

看肆爺這樣,很在乎江晚姒,如果讓他知道,江晚姒被囚禁在地下室,那江家豈不是全完了?

江晚姒這個害人精!竟然惹了這麽一個厲害的,早知道就在她回國的那天把她關起來。

宋廷晏在京都,那就是頂級的存在,得罪他,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方知嵐的腦子飛速旋轉,想著應對的辦法。

“冒昧問一句,肆爺和我家晚姒,是什麽關係?晚姒從來沒有和家裏說起過,如果肆爺是喜歡晚姒,我們也不好瞞著肆爺一些事情。”

“晚姒這孩子啊,初中的時候就調皮,犯了一些事,被學校退學了,我們也不忍她就這樣下去,把她送到了國外念書。肆爺,你也知道,國外魚龍混雜,晚姒在國外認識什麽人,做過什麽事,我們是一概不知的。”

方知嵐將髒水全潑到江晚姒一個人身上,江晚姒人壞心野,不幹不淨。

“她也就是前段時間剛回來,一回來冒冒失失的,說話做事也沒分寸,不知道她在外麵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情冒犯肆爺了?”

她偷偷看了眼宋廷晏的表情,又接著低聲下氣說著:

“我們做長輩的,都是希望能好好照顧她,如果晚姒真的得罪了肆爺,我代江家替她給肆爺賠罪,還請肆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她。”

“肆爺若是覺得還不夠,改日,我和嶼州帶著她親自上門給肆爺賠罪,再把她送出國去,保證肆爺在京城不會再看到晚姒。”

說完,方知嵐提心吊膽,希望那個賤蹄子是得罪了肆爺,可千萬別跟肆爺有一腿。

得罪肆爺就好辦,反正不會讓她好過,江家出手折磨她,還能賣肆爺一個人情。

如果,如果是和肆爺有一腿,那將是滅頂之災。

宋廷晏的眸子冷到了極致,一個字都沒說,給了樓五一個眼神。

樓五意會,掏出手機打電話喊人,掀了江家!

江家人膽子是大到撐破了天,不麻溜地辦事,還扯三道四,糊弄肆爺,說的全是江小姐的壞話。

他可是見過江晚姒在肆爺懷裏撒嬌的,肆爺寵著的女人,由不得你說半句髒話。

宋廷晏轉身回到車裏坐著,點燃了一支煙,冷白的手背上青筋微起,尾戒抵在車窗邊緣上。

淡藍的眸子不經意瞥了眼戒指,她說過想要。

十分鍾的時間都不到,樓五叫了人闖進江家,隻有一個命令,找到江晚姒。

方知嵐站著不敢阻止,心急如焚,不行,不能讓肆爺找到江晚姒。

江嶼州匆忙趕回來,點頭哈腰,“肆爺,什麽事情還勞煩您親自過來一趟?讓人過來傳話,我一定給肆爺辦好。”

宋家一直是江家想要巴結攀附的,熙妍和宋淮陽好事將近,如果肆爺也看上了江家,那江家以後在京城的地位就會水漲船高。

宋廷晏對他的卑躬屈膝不屑一顧,看都沒看他一眼,與生俱來的高人一等。

江嶼州被冷落,自尊心受挫,也沒再說什麽,站在一旁。

回來的路上,他已經知道肆爺是來找江晚姒的。

換做前幾天,他肯定是要讓人把江晚姒洗幹淨了送肆爺**。

可如今,江晚姒半死不活地被關著,他必須瞞下去。

樓五過來,“肆爺,沒找到江小姐。”

江家都翻了一遍,沒找到江晚姒,但他很確定,江晚姒就在江家。

宋廷晏眼眸一暗,煙蒂一丟,修長的手指在車窗邊緣敲打,“你是自己交出來,還是讓我用點手段找出來?”

這句話,是問江嶼州的。

他已經怒了,江家的人,讓他的耐心一點點耗盡。

宋廷晏的眸光冷得能結冰,釘在江嶼州身上。

江嶼州想到宋家,想到宋廷晏背後的勢力,最後不得不妥協。

地下室的門再次被打開,男人走在前麵,憤怒淩厲掃視了一圈,在角落裏找到了江晚姒。

她蜷縮著身體,抱成一團,穿得單薄,露出一對髒兮兮的腿。

男人不快不慢地邁步過去,將她橫抱起來,她又輕又冷,感覺到熱源,一直往男人懷裏縮著。

“給我燒了。”